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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韩勒竟然有事要办。宿淼承认,听到他不能给自己当免费保镖的那一刻,她很失望。
还有种莫名其妙的委屈。
他不是对自己感兴趣吗?怎么会把其他事排在她之前呢。宿淼知道自己矫情,不该这么想,但人的情绪有时候就是不讲道理。
打着骑驴找马的主意,又希望别人捧着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简直是道德败坏,不守闺训!!!
宿淼定了定心,赶紧把仿若脱缰野马的思绪拽回来,“芸芸姐,我腿有点疼,可以麻烦你送我回去吗?”
陈芸芸一听她腿疼,紧张得不得了,哪会不同意。
“我想找你帮我做件旗袍,料子我出,工钱随你开。”付香香伸手轻轻点了点茶盅,语气冷冷清清的,跟她糜颓慵懒的坐姿反差很大。
宿淼心念微动,但很快,对大团结的渴望被她驱散了。
“我不会做旗袍。”
这是实话。
她活在大盛,琴棋书画略通,女红说得上精湛,让她绣屏风、手帕、佛像图都成。
做旗袍??
她对旗袍的了解仅限于原主的认知,只知道是一种完完全全展示女人身体曲线的服饰,哪里知道该怎么打版。
“我只会绣一些小东西。”因为外面站着盯梢的两个壮汉,深谙认怂道理的宿淼并不想跟她闹太僵。
付香香挑眉:“这样吗?那你帮我绣一个手提包可以吗?我很喜欢传统刺绣,我想跟你交个朋友。”
宿淼:“……”
谢邀,我一点也不想跟你做朋友。
她又不傻。
这女子全身上下都写着“有钱”,李玉蓉这样刻薄的人也对她恭敬有加,意味着除了钱她还有点势。
这世上有钱又有势的人多少带点傲慢。
便是有那广结善缘的和善人,也是事先了解过对方是否可交,是否可用。
可她有什么?除了绣技,容貌是妥妥的减分项,没有一个女子喜欢身旁站着比自己更美更年轻的朋友。
宿淼撇嘴。
——反正她不喜欢。
“交朋友是相互的,不是吗?抱歉,我内向腼腆,不习惯跟第一次见面的人做朋友,有缘再见。”
“我以为,你喜欢钱。”
宿淼鼻尖皱了皱,反问她:“谁又不喜欢钱呢?我能赚的话,我当然赚。”
她喜欢钱,但不喜欢麻烦。
赚钱让她心情愉悦,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有用处的人,钱带给她的安全感比任何人都重。但不应本末倒置,为了赚钱无视其中可能蕴藏的危险,卑躬屈膝给自己委屈受。
除了生死大事,没有什么能逼她折断自己的骨头。
付香香定定的看着她,倏地笑了。
“你说得对。”旋即低下头去,不再开口。
宿淼嘴角翘起,笑着跟陈芸芸说道:“芸芸姐,咱们走吧。”
胖经理看着今天的营业额,还有捡漏的自行车,乐得心花怒放,大手一挥爽快让陈芸芸请假了。
回去的路上,陈芸芸说起自己打听到的事。
听到纺织厂附近巷子有一家专门卖绣品的店,宿淼眼睛一亮。
再三跟陈芸芸道谢后拽着她回家,将准备好的糖果点心塞到陈芸芸手里。
“芸芸姐,这可不是给你的,是给可爱的小倩倩的,你不许代替她推辞。”当宿淼想要跟一个人拉近关系时,总能把话说到别人心坎上:“别替我心疼钱,我今天可是狠狠敲了一笔竹杠。”
听到这话,陈芸芸也笑:“你胆子真大,就不怕被人看出来?”
倒是没再拒绝。
宿淼挑眉,倍儿自信:“不会,我手艺不错的。”
宿淼送她到巷子口,突然发现对面街角露出一点点黑色,像是衣角又像是太阳照在什么东西上形成的阴影……
这个念头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很快,没有足够的时间让她细细寻思。
因为柳玉绣和宿安来了。
柳玉绣一进门,赶紧往厨房走去,等看到厨房里明显使用过的痕迹,她才松了口气,拍着宿淼的背,眼里脸上都是欣慰:“咱们家囡囡真的能照顾好自己,不用妈妈操心了。”
宿淼一阵心虚。
心虚过后,胸腔微热,眼睛突然又难受起来。
她不太懂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听到柳玉绣感慨又心疼的声音,她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她眨了眨眼,察觉到眼泪似有滚落的趋势,赶紧垂下眼睫,脑袋往柳玉绣肩膀处蹭了蹭,撒娇道:“妈……”
“您不能不操心我,我得让您操心一辈子才行。”
柳玉绣轻轻抚摸她柔软的头发:“你就是个讨债的。”
宿安觉得这一幕刺目不已。这两天她努力讨好宿母,让她看到自己的脆弱,对父爱母爱的渴望,她确实勾起了柳玉绣的愧疚之心,也如愿将宿母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但这种局面仅仅只维持了四天。
若说宿母的惦念让她不高兴,那亲眼见到这座园子的庐山真面目足够让宿安发疯了。
他们怎么能不跟家里商量,眼都不眨一下就过户给这个冒牌货。
他们有当她是一家人吗?
察觉到宿安情绪起伏太大,柳玉绣想到丈夫的话,叹息一声,忙道:“安安,你不是有话想跟淼淼说吗?你们姐俩聊,我进屋里瞧瞧。哎,这丫头丢三落四,一点不像你懂事能干,我去帮她收拾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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