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NP

第28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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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新闻里温文尔雅的皇帝陛下比起来,他此时显得冷漠得多。
    但容珩更习惯他现在的状态,如果司宴真拿应对媒体的那一套虚伪嘴脸应付他,他可能一句话都不想和对方多说。
    ‘深吸一口气,容珩组织好语言,回答了他的提问:“是有些事想和你确认一下。”
    司宴眼神微闪,没有接话,似乎在等着他开口。
    “母亲当年在前线牺牲,另有隐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诺亚的记忆是你篡改的吧?”
    冷静下来之后,他思来想去,觉得有能力有权限篡改诺亚记忆的人,只有司宴。
    司宴没有否认,而是问:“你从哪里听说的?”
    “你不需要知道。”司宴语气仍旧淡淡。
    确认对方确实早就知道一切,却故意瞒着他,甚至为此篡改了诺亚的记忆,容珩心里就烧起来一把火。
    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他勉强压制了怒意,尽量冷静地对话,但语气里仍然透出愤懑来:“为什么?为什么瞒着我?”
    他紧紧盯着司宴,嘲讽地扯了扯嘴角:“你明知母亲被人暗算了,这么多年来却不肯为她报仇,甚至连我都要瞒着。”他的眼睛被怒火染亮:“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有很多话想要质问,可对上那张古井无波的面孔,却忽然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里。
    不疼,却升起深深的无力感。
    所以他只问了这一句,但话出口后,他忽然有一种感觉。
    司宴不会回答他。
    他也果然也这么说了:“这是我的事,你不必掺合进来。”
    即便两人血脉相连,是最亲近的父子,可容珩却从未看懂过他。
    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甚至在此时此刻,看着对方冷漠的面孔,他心里有了动摇:母亲真的是对的吗?她真的了解自己的丈夫吗?
    母亲总说父亲是爱他们的,他只是不善于表达。
    从前他信了,可现在,他却感到了茫然,
    再英明的人,也会有犯错的时候。
    司宴之于母亲,是不是就是她犯下的错呢?
    他不知道。
    司宴的态度强硬,显然并不准备告诉他什么。容珩面对他,甚至连发怒大吵一架都做不到,这个人冷心冷情,情绪对他而言是累赘。不论你如何愤怒不平,在他眼里,或许只是聒噪。
    所以最后容珩一言不发地切断了通讯,单方面的不欢而散。
    他有些烦躁地将智脑扔开,情绪纷杂。
    阮时青估摸着这会儿他应该已经平复了情绪,才上了二楼。
    刚踏入客厅,脚下就踢到了个东西——是容珩的智脑。
    将智脑捡起来,阮时青走近,就发现垂首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被一团阴沉沉的气压裹着。
    他将智脑放在茶几上,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就被容珩拉了一把,跌坐在他的腿上。
    正要起身,却听他低着嗓子说“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他的动作滞住,便不再动弹。
    容珩紧紧箍着他的腰,埋首在他颈窝里,没有说话。
    阮时青维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回想起捡起智脑时,不小心看到的显示屏上的通话界面。通讯号备注虽然只有一个简单的“司”字,但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很显然容珩主动联系了司宴,多半是为了法拉女王的死因。
    只不过看他的神情,显然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或许还吵了一架。
    他摸索着握住对方的手,和他十指相扣:“问出什么了吗?”
    容珩本来不想提起这次不愉快的谈话,但阮时青的声音太过平和,夏日清泉一样的声音抚平了他的烦躁。沉默了片刻,他还是闷声闷气地说:“没有,他不肯说。”
    阮时青有些意外,但接着想起这位皇帝陛下曾经在书中,被称为“疯王”;现在他虽然没疯,但行事作风也让人无法揣度,便又觉得正常了。
    “他不说,那我们就自己去查。”阮时青晃了晃两人相握的手,轻声道:“我陪你。”
    他不说,我们就自己去查。
    这句话让陷入颓丧情绪的容珩振作起来。
    阮时青说的对,他已经不是任人摆弄的幼崽了,司宴不肯告诉他,那他就自己去寻真相;司宴不愿为母亲报仇,那他就亲自手刃仇人,祭奠母亲的亡魂。
    他抬起头,下巴搁在阮时青肩上,沉吟一会儿,道:“那个4号恐怕知道不少事情,明天我再去审审,说不定能问出些东西,”
    *
    第二天容珩再次去了兵工厂的监狱提审4号,阮时青同行。
    容珩长久在军中浸淫,熟知各种刑讯方式,他挨个往这只格外嘴硬的虫族身上招呼了一遍,但对方依旧咬死了,什么也不肯吐露。
    “让我去试试吧?”阮时青见他一脸阴郁,想了想提议道。
    监房里沾了血,容珩不太愿意。
    但阮时青又说:“他似乎对我的存在很膈应,说不定我能套出话来。”
    4号对他和虫后的敌意不加掩饰,阮时青觉得这是个突破口。
    容珩略一犹豫,最后还是让他进去了。
    4号看到阮时青果然露出愤懑的神情。
    帝国对于虫族可没有什么优待俘虏的政策,为了撬开他的嘴,容珩可没手下留情。此时他靠坐在监房角落里,满身伤痕,一动不动仿佛尸体,只有在阮时青进来时,太费力地抬起了眼皮,眼中充斥愤怒和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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