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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打断了她的想法:“来, 今天最后一场,准备!”
“ Action!”
长镜头前,一匹马飞奔而来, 少年一身粗布麻衣,浑身疯狂阴郁之气, 眼睛有些红,马上拉箭,眯起右眼, 脱弦的箭朝前面的小郡主咻的一声飞了过去。
动作戏流畅有力道, 陈导皱眉挑毛病, 心中犯嘀咕, 祁星落演技很精湛, 就是五官长的太漂亮,容易让观众歪剧情点。镜头下,他的一举一动都堪称美到享受,视觉盛宴, 哪怕是他这种专业人士也离不开视线。
少年疯狂又秀美,长长凌乱的头发粘在脸上,嘴角流出血,双眸暗沉的不见一丝光亮,面无表情盯着镜头时,让观众呼吸一滞,心跳不由自主加快。
小郡主暴喝一声,单手擒住箭,冷声嘲讽:“顾郎,你这般劣等的箭术,竟也敢班门弄斧,长安那么多大好男儿,可怜顾郎只能以色侍人!”
说罢,她肥硕的胳膊力道惊人,投掷过去瞬间射中了马儿的腿。
骏马吃惊,撅蹄子把顾柏雪掀了下来,少年狼狈的跌爬在地上,树枝划过脸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化妆组补妆】有种凌虐凄惨的美感。
【镜头继续】他趴在地上,迷蒙的眸子恍惚看向远方,箭术低劣?笑话,他九岁学箭,一个月后百发百中,后来…后来怎么着?
哦,他记起来了,后来母亲笑着赞扬说,他已经足够优秀,从此不必学箭,家族就把练武场拆了,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一把弓箭。
弟弟倒是拜入武状元门下,勤学苦练,在自己院落建了靶子,却从不允许他进入院中,有一次好奇走进去察看,母亲知道后暴怒,让他不吃不喝跪在祠堂三天三夜,从此后再不敢忤逆母亲。
他凄惨一笑,目光明明灭灭,长睫颤了颤,染上血色,低声呢喃:“母亲身体如何了?”
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脸上【道具脚】,把少年的脸颊踩的变形,脸颊鼓起来,清润的眸子圆圆的,泪水涌现,他狼狈求饶道:“小郡主,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让我怎样做都可以!”
他早就已经忘记自己的铮铮傲骨,或者说。被碾碎的铮铮傲骨,并不值钱。
小郡主脚踩在地上,地上飞沙扬起,她狞笑:“我想看顾郎和很多猛.男一起睡觉的春宫图像,你说,我把那些画下来,送往长安,让中原的君子们都看看,名门贵族的公子是怎样的好玩。”
顾柏雪痴痴笑了笑,眼神浑浊看不清一点光,“好啊,都听你的。”
小郡主一顿,笑容收敛,她不禁有些反胃,眼神复杂厌恶,喜欢这个人不假,从当初的一见钟情看到现在,也是越看越好看,但是他似乎被自己玩毁了…
可惜了。
她心情难得有些难过,低下头想要擦顾柏雪脸上的泪水,肥胖的手刚碰到他的脸,腹部就被.插了一把匕首!
小郡主不可置信,痛到脸色发白:“你敢!!”
她崩溃发疯道:“来人,杀了他,我要把他五马分尸!”
顾柏雪躺在尘土中,骤然笑了起来,少年死气沉沉的眉眼漾起几分疏狂,他叹口气,目光有些遥远思念,母亲,请恕孩儿不孝,哪怕刺杀小郡主对朝廷国家不利,可我终究是顾柏雪,顾家的嫡长孙。
堂堂世家公子,傲骨尽折,受尽折辱不公,他实在是厌倦了这一生。
祁星落闭上眼睛,一滴泪划过眼眶,淌进凌乱的发梢。
“卡!顾柏雪杀青。”
周围有些感性的女生甚至都看哭了。
宋清淮皱眉,这剧本祁星落演出来的效果,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但他急于应付今晚的事情,稍欠考虑。直接拉着祁星落的手腕就走:“快去换衣服,我们俩对口供。”
祁星落凉凉道:“口供?不是应该实事求是吗?”
宋清淮抿了抿唇,含戾的目光瞪了她一眼。
陈导不管他们两个人诡异的相处,走过来,手上握着一个红包递给祁星落,难得给个好脸色,淡淡说:“杀青的红包,表现不错,今后继续加油,”他看一眼满脸不爽的宋清淮,不紧不慢道,“你这个年纪,没必要谈恋爱,有碍于前途发展,红包里有我的名片,以后我有机会联系你。”
祁星落有些惊讶,目光睁圆,礼貌道:“多谢导演。”
宋清淮挑眉:“陈导,几个意思?他你也敢用,信不信以后没人给你投资下一部电视!”
陈导嘴角下拉,重重哼了一声,小兔崽子,真欠收拾。
人家都说八九岁的孩子人厌狗嫌,他看十八岁的宋清淮更不招人待见!
“呦呵,还生气了。”宋清淮嗤笑一声。
祁星落去搭建好的帐篷换了身衣服,草原上取景,水资源不够充足,她用毛巾湿了湿水,擦掉脸上和身上的脏污。
整理干净之后,妆也卸了,她拉开拉链,穿着凉鞋走出帐篷,草丛里站着烦躁俊秀的少年,说来也怪,这么热的天,他脸上竟然不出汗,皮肤细腻白嫩到女人都羡慕程度。
祁星落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宋清淮翻了个白眼:“又不是女人,换个衣服这么慢。”
祁星落收回视线,淡淡道:“走不走?”
宋清淮跨起大长腿,打开车门,“上车。”
祁星落给李姐和小杨发了条短信:已经圆满杀青,我有事先回去了,不用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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