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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璋收到信后,就提笔写了回信,信上仅有“勿忧”两字,他的字苍劲有力,很有大家风范,透过这两字,沈娇都能想到表哥沉稳的模样,心中倒也没那么慌了。
晚上的家宴摆在了老太太这儿。
三房的人都来了,因是家宴,男女的席位并未分开,沈娇的座位紧挨着陆凝。众人都到后,曾氏就张罗着大家入了座。
沈娇在陆凝身边坐了下来,他是直接从外面回来的,一身的寒气,沈娇只扫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大家有说有笑的,冉姐儿自然也到了,小丫头直往母亲怀里钻,吴氏身边的婆子却一脸紧张,小声哄着冉姐儿,随后硬是将人哄到了一旁。
曾氏离她们不算远,也听到了婆子和冉姐儿的对话,她心中有了猜测,不由多看了一眼吴氏的肚子。
沈娇也多看了一眼,她记得吴氏不久后就会公布有身孕的事,许是这会儿已经知道了,婆子这才这么谨慎。
吴氏这两年压力一直很大,如今总算怀上了,脸上始终挂着笑,曾氏没忍住,让丫鬟去小声问了一句,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脸上也带了笑。
她恼了快一天了,气陆凝对她没有半分敬重,傍晚,韩国公回府时,她甚至没忍住去了韩国公那儿,与他诉了苦。
韩国公听完却狠狠斥责了她一通,让她少没事找事,他甚至直接撂下了狠话,说若再有下次,他会直接剥夺了陆沉的世子之位,她若不信,就尽管试试。
他甚至当着曾氏的面,写了想改立世子的折子,对曾氏说,她若不安分,也不必等三年了,陆沉这辈子都别想当韩国公,下次他会直接将折子呈给圣上。
曾氏彻底被吓到了,手脚都是软的,被丫鬟扶住后,才没摔下去,回到住处后,她就捂脸哭了起来,唯恐因自己的行为害了陆沉,她如今想骂沈娇和陆凝时,都只敢搁心底骂了,怕万一被韩国公听了去。
大年三十本该高高兴兴的,她却郁郁寡欢,见吴氏有了喜讯,她心中的难受才稍微散去一些。
她一直害怕沈娇会提前有孕,率先生下嫡长孙,这会儿见沈娇的肚子没什么动静,反而是吴氏怀上了,曾氏多少松口气。
沈娇根本不知道曾氏整日在想些什么。
她总觉得陆凝有些过于沉默了,平日不说话也就算了,今日好歹是年三十,他竟然还是寡言少语,一副置身事外的感觉,好像与整个韩国公府都格格不入,除了陆沉偶尔会与他说一下话,旁人基本不会与他搭腔。
沈娇忍不住瞄了陆凝一眼,见他又要饮酒,她伸手按住了他手中的酒杯,她没有说话,只是这么按着,白皙的小手,比白玉制成的酒杯还要莹白,许是过年的缘故,指甲盖上还涂了一层丹寇,粉嫩嫩的,甚为好看。
陆凝的目光,在她漂亮的小手上停留了一瞬,才挑了下眉,他平日并不喝酒,因着是年三十,才多饮了一杯,见小姑娘不想让他多喝,他倒也没坚持。
沈娇小小松口气,拿走了他的酒杯,她记得他胃不好,还是不要喝酒了,陆凝却想起了她醉酒后,甚为配合的模样,心中不由动了动。
果然片刻后,陆琪就沉不住气了,让丫鬟上了果子酒,吴氏有了身孕,自然没喝,陆琪便敬了沈娇一杯。
沈娇还挺喜欢果子酒的,她没敢多喝,想到上次好像喝醉了,只打算喝一杯,她时不时小啜一口,喝了半天才将一杯酒喝完。自然不清楚,一杯酒,也足以令她醉倒。
没多久,她脸上就染了薄红。
回到骊水堂时,小丫头便彻底醉了,小脸红扑扑的,被陆凝揽到怀里后,就一个劲往他怀里钻。
陆凝让小厮备了水,抱她沐浴了一番,搁在平日,与他共浴时,她小脸总是红得滴血,十分抗拒,这会儿也没了往日的羞涩,被他戳到时,她甚至好奇地摸了摸他。
她眼神清澈,泛红的眼尾却透着妩媚,当真是又纯又欲。
陆凝呼吸都乱了,等将人抱到床上时,浴桶的水,洒出了大半,落在地上的花辫也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
沈娇没有睡意,精神难得旺盛,明明累得小手都抬不起来了,还直往他怀里钻,软软唤着夫君。
她浑身很热,说不出的难受,好像唯有贴着他才能舒服些。
陆凝眸色暗沉,咬了咬她的耳垂,沈娇也学着他的动作,去咬他,叼住他的耳垂后,就咬了几下。她醉得不轻,口中的力道也没个轻重,咬完他耳垂,就去咬他喉结。
陆凝只觉得要命,将小姑娘按在了床上,俯身覆了上去。
第二日沈娇醒来时,浑身酸痛得厉害,头也很疼,她眼睛尚未睁开,就察觉到陆凝也在,她被他抱在怀里,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感受到他的变化后,沈娇脸烫得厉害,下意识就往里侧躲,下一刻就被男人拢到了怀里,他压低的声音也响在了耳边,“怕什么?昨晚不是把玩了许久?”
沈娇懵了一瞬,才意识到他什么意思,她本想羞恼地反驳,随着他的话,她脑海中却跳出一段记忆。
沈娇羞死了,根本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做出的事,她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死活不出来了,见她羞成这样,陆凝唇边染了一丝笑。
今年是大年初一,还得给长辈们拜年,等他起来后,沈娇就从被窝里爬了出来,一张小脸依然红扑扑的,她甚至在心中暗暗发誓,再也不要饮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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