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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阴沉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她猛然翻身坐了起来,急剧地呼吸着。
额角细汗密布,她有些口干舌燥,唤来碧禾饮了杯凉水,便披了件斗篷往旁骛殿来。
寅时的更刚刚打过,旁骛殿已经熄了灯,朱红巍峨的大门紧紧闭着。
越朝歌在殿门前止住了脚步。
碧禾踌躇着问:“长公主,要敲门吗?”
越朝歌凝睇着纯金的门环,道:“敲。”
沉重的响声惊醒夜色,秋风卷得很急,凉意钻进头皮,使人发冷。
很久之后,跛叔睡眼朦胧,前来开了门。
越朝歌脚步一刻不停,进殿后拿过碧禾手里的鹊立金桥灯,直接进了越萧内室。
越萧问:“谁?”
越朝歌掀开纱帘,道了声:“本宫。”
烛光映亮了她下半张脸,暖黄辉映下,她唇上的小伤口显出明显的殷红。
越萧见是她,凝眉下榻,想问点什么,却不知从哪里问起。
越朝歌道:“本宫做噩梦了,你在榻下另铺床褥子睡吧,本宫今夜要宿在这里。”
说着,也不管越萧作何反应,解了斗篷,拨开横档在路中间的他,上了榻,一骨碌钻进越萧的被窝里。
越萧:“……好。”
他乖顺地从立柜里取出被褥,铺在榻下,见越朝歌炯炯争着眼睛,便又起身走了出去,唤来跛叔,让他安排碧禾宿下。
再走进来的时候,越朝歌眉目算是柔和了些。
他坐在榻边,问道:“梦见什么了?”
越朝歌瞥他一眼,不答反问:“你明日当真还要进宫?”
越萧没想到是这个问题,闻言点头:“嗯。”
越朝歌道:“本宫再问你一遍,你进宫做什么?怎么脱开越蒿,怎么出来?”
越萧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扭过头来,“你梦见我了?”
越朝歌躺平了身子,望向帐顶。
“回答我。”
越萧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在床榻边缘立起来,走了两步,偷偷摸进被子里握住她的手,道:“原本想明夜再见的时候,重新向你介绍我自己的。”
“暗渊明天就会从这个世上消失,明夜重新出现在你面前的人,叫越萧。”
能给你永世安虞,敢倾覆天下,正图拥兵围城杀死牵制你的人,的那个越萧。
越萧。
越朝歌脑袋轰鸣。
他想起来了吗?
想起前事,想起她曾把他丢下了吗?
纤细的手骤然缩了一下,反被他追击握住。
“别怕。”他说。
越朝歌讷讷,“你……”
越萧摩梭着她嫩凉的掌根,道:“我明日和越蒿一起进宫,下下策是出动暗卫亲军把我救出来。别怕,我一定会活着,毕竟,你这本账上,我记了很多仇。”
他说着,回想起今日在焦龙池的场景。
眸色染上簇动的火光,轻轻抚上她受伤的唇。
喉结滚动。
灯火骤熄。
黑暗中,他呼息如雾,近在耳根。
“长公主殿下这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第34章 越萧 【1+2更】
越萧入睡之前都会拉上遮光帘, 把月光烛影隔绝在外。
漆黑的世界里,两人的五感都硕然放|大无数倍。
微微湿润的呼吸迫近颈侧,濡|痒的感觉顺着耳根飞蹿而起, 越朝歌难以生|受,抬起手按到他脸上, 把他推到另一侧, 急促地呼吸着。
越萧稍顿了片刻, 宽大的手掌慢条斯理地,缓缓圈握住她的细腕,摁到枕侧。
越朝歌终于开始有些不安, “你要做什么?”
越萧的唇原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闻言撤离了些许,道:“你说我要做什么?”
他站起身,提膝跪支于锦绣芳华,修长的右腿以强横的态度,拨开她守护城池的兵马,陷落进去,倾|身之力,碾压四方。
黑暗之中, 越朝歌能感觉到越萧的视线一直凝着她的脸。外部强兵遭遇陡然的攻袭,被他占领营地。充满杀意的利刃抵在她腿股上, 坚如棠铁。
她忽然意识到,越萧要动真格的了。
刚要启唇说些什么, 眼前遽然轻息来犯, 他所有的动作都带了惩罚的意味,蛮横得没有一丝道理。
他整个身子的重量完全盖压上来。握住她细腕的手沿着掌根攀岩而上,轻轻梳开她的五指, 交|握着撑起臂膀,缓去越朝歌身上的大半重量。
空旷的室内,单是这般交|割,就足够让人心悸无比。
越朝歌难以自制地曲起未被压住的纤纤白玉,精致的关节不受控制地向他靠拢。
被她觊|觎过的地方轻轻动了一下,坚如棠铁的利刃在莹弹的纤玉表面划了个来回。也就是这个动作,越朝歌身上不知从哪里蹿起从哪里蹿起一道激|电,陡然腾越脑海炸响开来。满世界的硝|烟和战火。
她陡然收紧了五指,轻轻|颤|抖着,曲起的那只腿再度收曲。
越萧闷|哼了一声。
“张嘴。”他的声音已完全不像本色,低沉嘶|哑得像蓄势待发的野狼。
越朝歌今夜心情本就不愉,闻言牙关紧咬,任凭他如何探寻也不松开。
越萧改道顺颈而下,脖颈、锁骨、……
“越萧。”越朝歌艰难捷蹙地寻求着空气,眼睛涩然酸泯,望着帐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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