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池幽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看来事情不说清楚,南时是不会信的:今日若你不去,轻雨本应将那枚铜牌换成我的信物,你去了,我便令她罢手了,为防事成,我将与你成亲的对象换成了女子,至此便是事成,你也不会喜欢一个女子。
但你既去了,我便想着由你决定你若不信,去查查轻雨,她身上还带着我的信物。
有些话,池幽不打算告诉南时南时那一手暗器功夫稀烂,他送南时手串,又令他不得离身,等到了关键时刻南时除了拿手串去抵外还能来得及做什么?
他若是不走,青离就会出现,吸引他的注意力,让他无暇顾及老太太在做什么。
天时地利人和,他三者占尽。不管南时今日去还是不去,结局都是一样的。
南时只觉得池幽是在唬他:师兄,你真的不必
他回来都多久了,这段时间里有什么东西是池幽塞不到她身上的?
池幽以大拇指按住了南时的下唇:你这张嘴真是不许说话。
平日里心思活络,怎么到了大事上这么愚钝。池幽不轻不重地斥了一句,转而道:你不过是我的弟子,招摇山的道子罢了,难道还要我以身相奉诱你留下不成?只这两个身份,也未免太看轻我了些。
南时,若不是我心悦你,我绝不会如此对你,你道是谁喝多了都能往我身上凑的么?你当是谁都能到我跟前大呼小叫,肆意妄为的吗?
南时下意识的道:我没有在你跟前大呼小叫。
是,你没有。池幽嗤笑道:只不过是随意妄为了些我说是我纵你至今,也算是不错。
他并不是没有挣扎过,就如同南时背负着自身给予的罪恶感的时候,他一样被罪恶感所侵蚀。不论其他,他尊为南时师长,就不该诱南时深陷泥潭。师徒乱伦,难道这名声好听吗?传出去,别人又如何想南时?
便如同之前的误会一般,他仍旧想的是南时年少,心性不定,若是一时叫迷了眼睛答应了他,等到天下皆知,南时却又放手,到时南时又如何自处?
南时说他愿一世侍奉他左右,他自然是心满意足的。越至高位,越知惜福二字如何写,他不重肉欲,有这句话在他看来与南时相伴无异了,再者是这话只不过是说给他听,哪日南时若是后悔,也不过是他一人知晓罢了。
但南时不该与他一并出行的。
人心总是贪婪的,与南时相处的多了,便越发不想放手,直到南时说那日预知梦的时候,他方惊觉与其退而静候不如进而索取,放任南时有朝一日与他人成亲他办不到。
他虽讲究伦理道德,但既然已经再三斟酌要南时如何,不如要了也就罢了。
想要,那就要,后果他担得起,也能为南时扛得住。
不过还好,南时是喜欢他的,而且比他意识到的还要早一些有些准备便可以弃止了。
方才南时要走时问的那一句,他其实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有意想要试一试南时,没想到这一试倒是试出点惊喜来。
你算计我?南时大脑终于品出来这一段话的意思,脱口而出这句话,转而又被其中的含义惊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的问:师、师兄你是认真的吗?
南时张了张口,却不知道接下去要说点什么,池幽却侧身出去,自几上捞了一盏茶盏过来:喝完了再说话。
南时呐呐的接了茶盏喝干净了,清了清喉咙这才觉得喉咙里好受多了:师兄你做什么这么算计我?
自然是心悦与你。池幽抚摸着他的后颈,神色平淡,若是只看他的表情,南时绝对猜不出他刚刚还在说如何算计他。
南时又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池幽答道:出行前就大概定了。
南时沉默了一瞬,师兄,我信你,但你真的没有骗我?
池幽哭笑不得的道:没有唬你。
你若是答应我,我会亲你、抱你还会与你做些南时斟酌了一下:床笫之事,你当真能接受?
为何不可?池幽反问道。
南时还是不敢置信,天上怎么会掉馅饼呢?就是掉了,那也是要将人砸得头破血流的:这样的事情不是随意应承的,师兄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池幽无奈地竖起了一手,南时见状连忙将他的手按了下来,语无伦次的说:算了算了,别发誓了,我信,我都信。
发誓有什么用,天上那么多雷也没有哪道能碰到池幽啊况且,他舍不得。
他信了。
池幽没有必要、也没有原因要在这上面骗他。
哪怕是骗他的,那也好。
那师兄我能抱你一下吗?抱一下就好,就一下。南时小心翼翼的道。
池幽的答案是张开了双臂。
南时霎时间就扑了进去,将头埋在了池幽颈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紧的抱住了他:师兄,你真的没骗我?我居然还能有这么抱着你的一天
池幽环住了他的腰,在他耳边低声道:这是第二次。
哈?什么第二次?南时不敢置信的道。
前几日你喝醉了酒,也是这样说的。
南时惊讶的道:师兄你还真让我抱了?
不然?池幽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脊:难道任由你摔在地上?家中布贵,还是省一省吧。
南时不由觉得面红耳赤:这话我好像说过。
嗯。池幽应了一声,南时把自己埋在了池幽怀里,现在是不是应该做点其他事情?不指望今天就去床上的打架,怎么着也得先亲一口吧?
他不怎么敢开这个口。
南时默默地掐了自己一把,挺疼的,不是做梦,这还真是现实。
现实,池幽刚好也喜欢他?他怎么感觉这么虚呢?
南时,在想什么?池幽淡淡的道。
师兄。也许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南时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一抬头就看见了池幽带着笑意的眼睛,一时间居然有些沉迷了进去,忍不住伸手描绘着他的面容。
师兄,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池幽莞尔,捏住了南时的下巴,侧首在他唇上落下了一吻。
两人鼻端微微相触后又错开,亲昵得互相摩挲着,池幽的嘴唇如同他本人一般带着幽幽的凉意,却不算是冷硬,带着熟悉的清魂香气,占据了他的心神。唇齿相依之间鼻息交错,南时不知为何就觉得有些累,腰便软了下来,干脆卸了力道,伸手环住了池幽的颈项。
池幽吻得很温柔,耐心的等待南时回过神来,院外传来了轻微的杯碟碰撞声,是侍女们在清理使用过的花厅,南时僵直了一下,池幽顺着他的背脊缓慢的安抚着,随即就尝到了他方饮下的碧螺春的香气。
南时被亲得有些狼狈,除了抱紧池幽外也不知道该如何动作,往日里看的那些小黄片小黄书此刻半点作用都发挥不出来,南时想要回应他,结果除了咬到了池幽的嘴唇外好像也没啥其他用。
操,第一次和池幽接吻就把他给咬了一口刚刚他没反应过来之前不算!
南时连忙推开池幽细细看他的嘴唇,见池幽削薄的唇上留下了一排明显的牙印,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师兄,你没事吧?
嗯。池幽淡淡的道,若是忽略了嘴上那排牙印好像和平时也没有什么两样,他垂眸看向南时,手指在他的唇下抚了抚:不必这样小心翼翼。
南时松了口气,他悄悄品了品,如今心愿得偿自然是销魂蚀骨,但是刚刚那一口咬下去就觉得池幽的嘴唇莫名的还有点像凉皮子,或者果冻。
还行。
南时给自己联想能力惊得目瞪口呆并哭笑不得。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呐呐地说:那什么冰魄珠给我扔火盆里了,对不起师兄,我把咱们山门秘宝给毁了。
池幽伸手替他将耳鬓的碎发理到了耳后:冰魄珠火烧不融,倾影已经取回来了,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
南时点了点头,还未说什么又听池幽道:便是毁了也就毁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是那是山门秘宝哎!南时道。
池幽摩挲着南时眼下的红痣:素日里让你学些理账的本事,倒不是真指望你会理账,但至少要对山门中财物有一个基本的认知。招摇山秘宝共三百七十二件,你若是一一看过,也就知道冰魄珠并不难制作。
完蛋,偷懒给抓了个正着。
南时人还在池幽怀里,连跑都没地方跑,他只能假装没听见,在池幽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下,答非所问道:我后悔了,师兄,我能再亲你一下吗?
话音未落,南时就又贴了上去,示好似地舔了舔他的唇瓣。
池幽失笑他倒是还知道要讨好。
那还能怎么样呢?这小东西如今领了免死金牌,日后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怕是要翻天了。
也罢,随他去吧。
这样已经就很好、很好了。
南时最后想的一件事是:还好刚刚吃了饭后有记得漱口。
***
翌日南时起来的时候,睁开眼睛傻了好久,才僵硬的扭头看了看。
躺在他身边的是池幽吧?
池幽与往日里规矩的睡姿不同,牢牢地将他圈在怀里,空调好像没开,南时贴着池幽,倒也觉得冰冰凉凉的并不是很热,没贴着池幽的地方却是热的冒汗。
南时默默地想他要不要翻了个身,把热的那边贴到了池幽身上去。
况且他翻个身,回头要是池幽醒了不认账,他也好当做无事发生不是?
结果人一动,屁股上就叫人拍了一下,池幽没有睁眼,只是慵懒得打了个呵欠:闹腾什么?
我南时顿了顿:热,让我翻个身。
池幽的手臂松了松,南时松了口气,顺利的翻了个身,将热得冒汗的背部贴在了池幽身上。
唔,舒服了。
南时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等到再醒的时候就已经是中午了,他一个激灵就想起身,刚一抬头就撞到了池幽的下巴,倒抽了一口凉气:嘶!
池幽被这一撞自然也醒了,他随手伸手揉了揉南时的头顶,撞疼了?这么莽撞做什么?
南时耳尖发热,他靠在池幽怀里,忍不住想要回头看池幽。
池幽见他不老实,便坐起身,让南时躺在了他的腿上:不许挣。
他拨开了南时的头发,见他刚刚撞到的地方似乎有些发热,便轻轻地替他揉按着,南时享受着头顶传来细细密密的舒适感,耐不住抓住了池幽搭在他身上的手。
池幽的手南时真的眼馋了许久,指骨修长,肤色苍白而莹润,只要一伸出来就能让人轻而易举的联想到竹啊玉啊之类的词汇,他握着池幽的手腕,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手指插入了他指间的缝隙中。
池幽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的动作:喜欢?
喜欢得不得了。南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有时候做梦都想碰一碰。
我现在是不是能说一句我一直想说的话了?
虽说南时总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此时此刻,池幽也只好认了。
南时见他默许,张嘴就来:池幽,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
什么?
南时本着现在池幽应该不会打他的不怕死的精神道:卿本佳人,奈何是鬼!
说着,他在池幽的指尖上印下了自己的吻:不过还好,我现在不怕鬼了。
心愿得偿。
第169章
池幽闻言眉目轻动, 从南时的角度看,他师兄的表情就是在要不要教训他一顿之间反复横跳,南时腼腆的笑了笑, 自池幽的膝上爬了起来,试探着对他伸出了手。
池幽神色清淡地握住了他的手, 置于掌心中把玩着, 顺势将他拉入怀中,南时只觉得肩头一沉, 侧脸望去便看见池幽靠了过来, 顺着他的轮廓线轻轻碰了碰, 冰凉的唇贴在他的耳侧:罢了。
这等私帷内账之语,他难道真的再训他一顿?
南时乐不可支的倒在他怀里,还拱火:师兄, 你不训我?
训你什么?
呃南时突然蹦跶了一下,他感觉到池幽把手搭在了他的腰上,立刻认怂: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调戏你的!
调戏两句如今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池幽一派风轻云淡:倒是话出唇舌, 当掷地有声。
南时还傻傻的问:啥?
下一刻他直接从池幽怀里跳了出来,逃一样的蹿下了床, 外头的清河听见动静, 低声问道:少爷?
南时耳根下的皮肤红成了一片,强行冷静道:没什么, 师兄醒了,进来服侍吧。
是,少爷。清河应了一声,南时立刻转身去了厕所, 关门的时候还悄悄看了一眼池幽,见他懒懒散散的靠坐在床上, 再往上看,便恰好与他的视线所碰撞。
厕所门瞬间就关上了。
池幽微微一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昨天胆子还挺大,今天就缩了回去。
他却也知道南时这是不信他,他倒也不指望他说两句南时就全然当真了。
初时南时方入门下也曾惴惴不安,如今不也称心快意得很?不过是日久见人心罢了。
南时对着镜子泼了自己一脸水,将脸上的热意勉勉强强的压了下去,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多看了两眼,愁眉苦脸的转了个身,将亵衣掀开了一点,打量着自己的腰臀有这么好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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