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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幽端着茶问道:少爷不回去?
    清河正在准备池幽要换的衣服,这头外边回来,沾了尘土,总要换上干净舒适的衣物,闻言带着笑意答道:禀山主,少爷的衣服在耳房里也备了不少您忘了,冬天的时候少爷犯懒,叫您说了两回,这回去路上到底长,少爷又是肉体凡胎,您就让奴婢们在耳房里备下了。
    去年少爷还在东厢房里住了一两日清河说道此处,陡然噤声,不敢再言语。
    她看池幽,只见池幽虽还是一脸平淡,但日久相处之下,却知道池幽是发怒了。
    山主?
    正当此时,南时换了一身宽松的长袍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唉了一声,看向了池幽:师兄,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第121章
    池幽闻声抬眼望来, 见南时一脸惊讶,便唤道:你过来。
    南时乖巧的走到了池幽身边,池幽道:经典可通读了?
    是。南时应道: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最后一本《南明经》还没有什么把握,其他都算是通读了。
    很好, 随我去书房。池幽微微颔首, 看向了清河等人,清河见状便领着屋内仆婢齐齐一礼, 鱼贯退去, 将室内让给了师兄弟二人。
    南时瞧着池幽身上还是刚进门的时候那一件衣服, 便问道:师兄,要不要先换一身衣服?我服侍您,您还戴着冠呢。
    池幽一顿, 便转身进了内室,南时也跟着进去了,池幽的房间他进的也不少了, 什么东西摆在哪里都是有数的,更何况清河本就已经将要换洗的衣物准备好了?南时拿着衣服回到了池幽身边, 见池幽已经双手平举, 便上前替他更衣。
    池幽若是出门,定然是从头到脚配置整齐, 绝不失了仪态,南时深呼吸了一口气上前,双手自池幽颈边将外衫脱下,池幽习惯了叫人服侍, 双臂一振,便将外衫脱下了, 外衫层层叠叠,整整脱了四件才算是能见着白色的里衣了。
    这脱完了,南时才松了一口气,差点没把自己给憋死。往日里也不是没服侍过,但之前都有清河在啊,他就负责在一旁递个衣服递个腰带之类的,自己上手还是劈天盖地头一回。
    南时将抱着外衫扔到了一旁的梨花木架子上,转身取了一件干净的外衫出来,抖了一抖,替池幽披上,双手捏着衣领打算送到池幽颈肩上的时候,南时的手指突然碰到了池幽冰凉又柔软的皮肤。
    南时一怔,等到他意识过来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指尖都开始发起来烫了来,跟火烧似地,池幽见他不动,溢出了一个音节:嗯?
    南时耳朵有些发热,笑着说:没什么,就是有点纳闷师兄你只穿这一件,不冷吗?
    他刚刚翻看过了,清河准备的确实只有这一切外衫。
    不会冷。池幽应了一声,南时收了收心,利索的替他礼平了肩上的皱褶,整理之间难免就走到了池幽的面前,南时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见池幽正垂眸看着他,突地心跳漏了一拍。
    池幽垂眼看着南时有些发红的耳朵,问道:耳朵不舒服?
    南时下意识的就去咬自己的舌尖,却在下一秒叫池幽捉住了下巴:你这是什么习惯?松开!
    南时只得乖乖松开了,池幽这才松开了手,南时见他仍是眉宇微凝,只得解释道:有点热,室内的热气打得太足了。
    嗯,对,对于空调这种神器,池幽也没怎么多拒绝,还是装了的。
    池幽微微颔首,低斥了一句:以后有话好好说,咬什么舌尖?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毁伤。
    南时呐呐地应了,池幽也不必他在帮忙,随手将外衫整了整,便带着南时往外绕过了两道屏风,进了内书房里。
    池幽仍是坐到了日常的位置上,道:从《无秘书》开始,背。
    南时本来想坐下的,但是听池幽今天语气不太对,就没敢说要坐,池幽居然也没叫他坐,他就只能这样站着了。
    南时这会儿心乱如麻,什么经书秘籍的在他脑子里都抵不过池幽两个字,忍不住想要抬头去看他,刚磕磕绊绊背了两句,就叫池幽叫了停,池幽把玩着一枝青竹似的狼毫:你所谓的通读,便是这样通读的?
    南时深吸了一口气,没敢废话,正了正心神,老老实实地开始背。这一次就顺畅得多,池幽听着也觉得舒服了许多,偶尔还会打断南时的背诵,叫他解释含义,解释完就让他接着背。
    有时候南时自己都觉得挺神奇的,这些书看着又厚又难懂,但是就是能轻而易举的刻在自己脑壳里,背起来跟念书似地,连带旁边的注释都能一起背下来,并不算是艰难,但是对于其他的书籍他好像就没有这个能耐了,看过就忘。
    这可能也算是另类的老天爷赏饭吃吧?
    好不容易背完了所有的书,三个多小时就过去了,茶水都快叫南时喝空了,站得脚都麻了。池幽微微抬了抬下巴,尚可。
    南时抬眼看向了池幽:七天时间我就把这么多书都背下来了,师兄您都不赏我什么?
    池幽淡淡的道:要赏你什么?说说。
    赏我坐会儿就行了。南时笑着走向了一旁的座椅,正欲坐下,听池幽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来:过来。
    南时依言过去,刚刚站定,池幽又说:跪下。
    南时愣了愣,屈膝跪在了池幽身侧,抬头看着他:师兄?
    池幽垂眸望来,凝视着他的面容,往日里不曾多想,便也不曾细思。如今再看,却发现已经长成的青年毋庸置疑是好看的,带着些极好的教养调教出来的温雅斯文,眉间有风月常在,眼中有风流长存,偏生又不叫人觉得轻佻放肆,反而有股子极为熟悉的如山岚雾霭般的气韵。
    池幽思索着,这样的熟悉的感觉是了,为什么熟悉呢?因为他也常在镜中瞧见这样的自己。
    那又为什么会这样呢?
    不外乎是与他待的时间多了,到底是他亲传亲授的弟子,学他两分神韵也是正常。
    就是待的时间太多了,耳房有南时的衣物,内书房中有南时惯用的青竹狼毫,连同他惯用的香,都以南时喜好为先,舍了盘龙云檀,换成了清魂。
    池幽的指尖微微一颤,却终究没有如何。
    南时看池幽凝眉,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是真的心虚,不能再让这个情况持续下去,他抬手放在了池幽的膝上,小声说:师兄,你哪里不开心,告诉我好不好?可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并无。他淡淡地说:我有一问,南时。
    师兄请说。
    池幽看着他,唇瓣微动,最后却吐出了与他心中截然不同的语句来:你年岁渐长,我将你拘在身边,恐生怨怼,你可有心悦之人?我为你尊长,你若有,我替你
    南时听到这里,心里立刻松了一口气,也不听完就打断道:师兄您就别着急啦,我们现在不急着早婚,现在三十才结婚的多得是,我还年轻呢,我还想多玩两年。
    他的手本就搁在池幽膝上,如今干脆抓了他的衣物下摆,笑眯眯的说:以前说婚姻是座围城,进去的想要出来,外面的人想要进去,现在是婚姻是座围城,进去的想要出来,外面的人心想我除非脑子有坑我才进去。
    他故意说得促狭,便是池幽也不禁微微扬了扬嘴角:松开,你这样像什么样子?若是换了以前,你这般放肆,我便能整整你的规矩。
    南时松开一手,将手掌平摊在了池幽面前,另一手则是还抓着池幽的衣摆,那片绣得精细的流云纹都叫他给抓皱了:那师兄您打吧,我认罚就是了。
    池幽一讪,什么意思,勇于认错,坚决不改?
    他故作扬手,南时见状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微微侧脸,而池幽的手掌落到他手心里时却是轻飘飘的,池幽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方才不是叫我打?怎么又不敢看了?
    怕疼。南时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他觉得今天的池幽可太奇怪了,先是莫名其妙的叫他跪下,又莫名其妙的问他要不要结婚,只要对象不是池幽,他结个屁的婚?但若是能和池幽在一起,他又结个屁的婚?四舍五入的反正结婚是无所谓了。
    池幽低垂着眼眸,指尖一动,居然就捏着南时的手斯里慢条地把玩了起来:跪得膝盖疼么?我总叫你跪着,南时,你可有委屈?
    南时在一瞬间又觉得不对劲了,又来了!他刚刚不是都差不多把池幽给哄好了吗?!人都笑了啊!怎么又阴阳怪气起来了?!
    南时现在有一种一句话说错估摸着就要挨个大罚的感觉,恨不能当即掏出铜钱给自己算一卦,看看怎么回答才是正确的。
    他小心翼翼的说:怎么会呢?师兄是我尊长,我跪一跪怎么了?
    哦?池幽凝视着他,意味不明。
    南时心中一动,问:师兄,我说句冒犯的话您都死了千把年了,我好像连您年龄的零头都不到吧?跪一跪有什么好委屈的?
    那若是让你跪着服侍我呢?池幽慢慢地道。
    行啊。南时一口答应下来,他听着有些想歪,但是池幽是不可能喜欢他的,他笑道:怎么不行?有事弟子服其劳。
    池幽突地抬手,轻抚了一下南时眼下便又收了手,南时抬眼看着他,池幽的目光清冷而深沉,似是在看他,有似不是在看他:那便好,你去吧。
    好。南时应了一声,正欲起身,突地有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师兄,我知道你担心我终生大事,但我觉得我自我入门以来,万般事物总觉得有些无趣。
    他斟酌着说:至亲至疏夫妻,你骗骗我我骗骗你才好过日子,若是轮到我身上,他做什么我都知道,想必日子也不会长久,我愿终生侍奉师兄左右,不求红尘,但求闻得大道嗯,总不能等我以后收徒弟的时候还是半吊子的水平,那多给师兄你丢人?
    池幽反问道:当真看破了?
    南时笑嘻嘻的说:这都得怪师兄,瞧惯了师兄气度姿容,眼界都被您拔高了,轻易也看不上什么人,我就是想,那也没这个人呀我总不好去抢杏华仙吧?这世上有几件事不能干,杀人放火强奸不能干,兄弟的对象不能干,这话虽然听着粗俗了些,但确实是大实话,您说对不对?
    您就别操心我终生了,我自己心里有数,我先回去了,师兄您好好休息。
    南时说罢,也不等池幽反应,就告退了。
    池幽看着南时的背影,不由嗤笑了一声,南时在说些什么?当真是还年轻。
    若是与人成了夫妻结契,南时自然算不出对方的一举一动来,这等因果纠缠,如同他看不见南时一样,南时自然是也看不出对方来的。
    南时怎么有这个自信能与对方除了名分外毫无纠葛?若是如此,又为何要与人成亲?
    也罢,这样也很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下去吧。
    外头风和日丽,南时出了门外,慢慢地伸手按住了自己的心脏。
    要不是太难受了,他说得自己都快信了。
    没关系,哪怕池幽这辈子都不会给他一丝亲情以外的感情,他只要还在池幽身边,他就能忍一辈子。
    第122章
    翌日起来, 清河便已经等在门外了,南时有点好奇,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就叫清河进来回话。
    清河进来行过礼后便立在一旁,围观着倾影和晴岚给南时换衣服不是她不帮忙, 实在是并不需要第三个人。她道:少爷今日倒是起得早, 山主请您过去用朝食。
    师兄今天?南时狐疑的看向了清河,意思就是你给透露透露是个什么章程。
    昨天还一副阴阳怪气的不行的样子, 今天睡了一觉, 就又好了?
    清河神情轻松, 瞧着池幽也不太像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其实池幽的脾性还是好摸的,尤其是当一帮子仆婢侍卫都是跟了他千年之久,他要是不开心, 不说整个家,就池幽近身的这一波,都是怎么谨慎怎么来, 万万不会做出什么轻松愉悦来唬别人玩的主要是池幽都不高兴了,你还快快乐乐, 这不是故意来戳人眼睛的?
    当人家佣人, 蒙管是不是签了卖身契还是雇佣合同,这点眼色还是要有的。
    清河道:山主今日瞧着心情不错, 少爷只管去就是了。
    行。南时利索的应了,直接就跟着清河往外走,边把自己脖子上面几颗牡丹扣给系了,还记得吩咐晴岚:晴岚去跟厨下说一声, 弄得清淡点的来吃,有皮蛋粥吗?还要鲍汁金钱肚, 哦对,晚上我想吃个花胶鸡,顺道给我炖上呗。
    晴岚无奈的说:金钱肚不算是清淡。
    那总不能全合师兄的胃口,总要给我吃两口肉不是?南时眨了眨眼:家里请个粤菜厨子天天搞素食,我们为什么不请一个专门做素斋的?还要个脆皮肠!多放虾!谢谢!
    池幽不是不吃荤,也不是不吃河鲜海鲜,但是他就是讨厌腥味大的,偶尔吃点可以,但是一般来说就是素的。尤其是早晨这一顿饭,换到池幽身上那就是吃夜宵,基本没什么胃口偶然到了中午还不睡,那一顿饭要是南时在,就陪着南时吃一点,大部分他都不动筷,要是南时不来,他就不吃。
    是,少爷。晴岚笑着退下了。
    南时距离池幽的院子也就这么两步路,随着他风风火火的经过,两侧扫撒的仆婢纷纷退至了两旁,给他让出路来,因着今天阳光好,廊下的垂帘就被放了下来,日光疏影,青鸟缱鸣,湖边迎春露出了点点黄花,一树一树的白玉兰也感知到了春意,早已不是那一枝两枝料峭的开着,满树竞芳,便是颜色清冷了些,也有几分热闹的意味在里头。
    南时突然停下了脚步,顺着景色望去,长舒了一口气:开春了啊。
    清河正想来两句吟春的诗句给南时捧捧场子,就听南时道:估摸着再过几天就要下雨了,让家里抓紧把该晒的都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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