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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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时想到这里笑了笑,看着人流开始变少了,抽空点了个外卖,顺道把最后一串菩提根手串拿了出来,将胸侧的古玉换了下去这是他自己设计的,只叫人做了三串。
    手上的古玉散发着莹润的光,一看就是个好东西,就是沉了点,坠得南时时不时要调整衣物,也挺烦人的。
    他顺手将古玉塞进了柜台里,卖是不可能卖的,这古玉是他师兄给的,万一给卖了,他师兄肯定要发火,回头还不知道怎么折腾他呢,但是放在柜台里当做个招牌吸引人眼球倒还不错。
    没多一会儿,外卖就到了,南时低头吃着,突然店里头进来了一个中年大哥,穿着一身休闲服,应该有个四五十岁的样子,但南时也把握不准,因为这男的脸上看着还很年轻,像是三十与四十之间。
    他脸盘丰润,无甚皱纹,尤其是眼睛下方的卧蚕饱满而隆起,兼着他面色红润,便越发显得他整个人精神抖擞。
    南时一看就觉得这人是个儿女双全的命,且最近说不定有好事临门。
    不过他师兄说过他暂时不能给活人算命,自己瞎几把看看无所谓,但是嘴上最好把紧了,否则因果上门,后果自负。
    这大哥进门就喊了一声:老板!
    他指着门口那个柜台:里头的玉佩能不能取出来让我看看?
    南时放下碗筷擦了擦嘴,露出营业性的微笑:不好意思,那个是非卖品。
    这样啊大哥见到南时脸上露出一点惊讶之态,似乎没料到这家店的老板这么年轻,他又道:我一见就挺喜欢的,老板你真不卖?价格好说!
    南时走了过去,笑眯眯的解释说:这是长辈送我,不好卖,见谅见谅。
    这古玉原来这么招人喜欢?摆上去还没半小时就有客人冲着它来了?一会儿还是收回去吧,免得惹麻烦。
    原来是这样。大哥听到这个说法,也不死心,接着说:我能问一下,这玉佩您要是卖的话,大概什么价位?
    他觉得如果一个铺子里的老板不卖货,那一般都是钱不够多的缘故。
    真的不卖,不是钱的问题。南时摇了摇头:破产了也不好卖,我怕我家长辈半夜来梦里把我打个半死。
    是真的会半夜来梦里把他打个半死!或许连入梦都不需要!不是开玩笑的那种!
    大哥听到这个说法,也知道这玩意儿是真的不卖了:那算了,您还有类似的吗?拿出来我看看?
    南时店里头还真有类似的玉佩,是真货,他找人鉴定过。他旋身打开了上锁的柜子,边找边问:是送给谁的?多大了?
    送给我女儿,还没出生呢!下个月!大哥谈及还未出生的孩子脸上就高兴了起来:是个壮实的闺女!医生都说没见过这么壮实的!
    南时找到了那个玉佩抽了出来,闻言顿了一顿,又从一旁抽出了一对翡翠的龙凤配放在了柜台上,靛蓝色的珠宝盒一打开,大哥眼睛就是一亮,率先拿了龙凤配:这个好看!
    他又看了看单个的那个和田玉制的平安锁:这个也挺好的有点难选。
    南时下意识的道:单个不够。
    这大哥的卧蚕饱满,绵而有力,按相书上来说是子女双全的相貌,不过南时不知道对方的八字,相貌只是辅助,他也不敢一口咬定。
    大哥一怔:嗯?怎么个说法?
    南时瞬间想抬手抽自己嘴巴,却又忍住了,僵硬的捞了一套说辞圆了过去:您看啊,这龙凤呈祥,凤来了,龙也不会远不是?回头明年再来个儿子,凑一个好字,难道不好?
    大哥闻言眼角动了动,那卧蚕便显得越发饱满,他连说了几个好字,终于忍俊不禁乐开了花:看老板说的,不过我指着最好再来个女儿,女儿好!贴心!要是来个臭小子,那我得再晚几年退休才行!
    这可不一样,儿子大了不用管,要是我有女儿,怕是我闭眼那会儿都急我姑娘以后没爹了受不受人欺负。
    大哥想了想,狠狠地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我闺女还没出来呢,我就想着以后要是她要是嫁出去了我怎么舍得,养了几十年的姑娘一眨眼就是别人家的了不瞒你说,好几晚上差点郁闷得睡不着!算了,还是再来个小子吧!回头等我没了,好照顾他姐!
    南时听到这里,就知道这单生意是成了,这大哥说话实诚,南时也没虚报什么高价,这一对龙凤配是冰种的翡翠,报了个四万八,大哥嫌这数字不吉利,直接给了个五万,爽快的刷了卡带着东西走了。
    南时送走了客户,伸手捶了捶肩膀,有了这一单,这个月都能松快一点。
    他的眼神落到了柜台里的古玉上,赶紧拿了出来塞进了口袋里,免得又招人视线。
    说起来这古玉也真是神,一拿下来之后一整个下午都没有什么客户了,进店都是来买些鸡零狗碎饰品的年轻男女,大多还只看不买,南时都琢磨着这是不是有什么风水作用,要不他再换一块玉佩放上去?
    说干就干,南时把刚刚那块和田玉的平安锁放进了柜台,又顺手拿了个鸡毛掸子把百宝架上的古玩都掸了灰,让它们卖相好看一点,等到忙完,时钟也指向了五点,他一愣,赶紧准备收拾打烊。
    五点了,日月交替,清浊混杂,逢魔时刻,再不溜就晚啦!
    南时将封门的老锁挂上,扭头要走,结果和一个穿着唐装的佝偻老人面对面的遇上了。
    夕阳的余辉为老人披上了一层金红色的外衣,令南时有些看不清他的面目。
    老人抬头看了看门脸上的匾额,又看了看南时,道:是南先生当面吗?亏得老朽今日提前出了门,南先生今日打烊得有些早啊!
    大街上卷来了一阵风,嗖嗖的钻进了南时的衣领,明明太阳还照在他身上,却让他觉得有些阴寒刺骨。
    老人微笑着,眼睛定定地落在了南时身上:还是说南先生不想做老朽这单生意?
    第4章
    南时还没想好怎么回答,老人突然笑出了声,周围的寒意一消而散,他看着南时有些紧缩的瞳孔,尴尬地摸了摸自己鼻子,意识到玩笑开过头了:开个玩笑,南先生想如何就如何!老朽清清白白出身,不干违法乱纪的事儿!您今天是不是不太方便?要不我明天再来?
    南时实在是没忍住,抬眼看向了天空俗称,翻白眼。
    没有的事,我刚刚是打算到前头的肉骨烧饭馆吃饭,这才把门锁了。南时解释道,老人连连点头:那如果方便的话?老朽一道去今个儿起得早,也还没吃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南时比了个手势:请。
    老人也比了个手势,与南时并肩而行:说起来,那家肉骨烧居然还开着呢?老朽之前就一直去他家,那会儿还是个小铺子呢,连个自己的门面都没有,也很久没去了,不知道现在怎么着了。
    您也光顾过他家啊?南时笑道:这两年才发达起来,租了个临街铺子,还成了网红店,我看着人还挺多的我读书那会儿他家也是个小铺子,租了个人家铺子的窗口,没想到没几年就成大店了!
    他们说的那个肉骨烧是这条步行街上的招牌之一,品种不多,只有鸡翅、猪蹄、兔腿、猪扇骨几样,但是就是架不住人家好吃啊!①
    说起做法,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将肉类先蒸熟了,客人要吃的时候往油锅里过一下,待炸得外酥里嫩,再往外面裹上一层秘制的酱料也就完了,重点还是那一层酱料,很是神奇,若说是口味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浓油赤酱罢了,但也不知道加了点什么,就那一层酱料能将肉的腥气全数盖了去,只留下纯澈浓郁的肉香气。
    南时曾经和老板聊过几句,老板说有人花了三百万想要买他家酱料方子他都没有卖。后来步行街上还冒出来几家仿制的,南时都一一去吃过,愣是没有他家好吃。
    这条步行街上一年到头不知道有多少家店铺来来去去,这家肉骨烧却是屹立数十年不倒,可比什么自称百年老店的店铺来得实在多了。
    现在正是饭点,南时去的时候侥幸抢到了最后一张桌子,还是二楼临街靠窗的,暖气打得足,窗户敞在那里,窗外的红灯笼时不时的入框,沿街行人的脚步声,小贩的叫卖声,不知道哪里的飘来了青椒肉丝的香气,到处都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
    老人往南时对面一坐,他是个有功力的老鬼了,趁着这会儿日月交替,现个把身也不是个难事儿,他拿起一块猪扇骨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着,末了才叹了口气:要是晚死那么一会儿就好喽。
    南时正斯斯文文的啃着猪蹄,酱汁沾在他的唇角上,闻言抬眉望去,笑着道:这我倒是不懂,只不过这扇骨没点牙口可啃不动。
    南先生说的是。老人轻笑了两声:说起来,老朽姓陈,乃是姑苏人士,这次前来拜访南先生,正是有事相求。
    南时取了张纸巾擦了擦嘴,陈老说说看。
    今时不同往日,逗留在人间的魂魄已经不是全是厉鬼了,有些甚至连执念都没有,纯粹是觉得人间过得比较习惯,办了签证来人间度假,等着投胎的他虽然没有去过地府,但是据说地府现在科技领先现世大概三百年,自从乔布斯下去后,短短几年苹果都研发到100代了。
    这还是一个例子,更何况历朝历代不知道下去了多少的国家级的人才,他们在下面接着搞科研,地府大概发展成什么样子也就可想而知了。
    至于这个据说,是听家里的那些仆役说的。
    他师兄才不跟他逼逼这些。
    陈老也不墨迹,把事儿给说了:老朽有一枚印章在战乱中遗失了,约有五十年左右,老朽一直在寻它,却左右的都没有踪迹,还请先生给算一算,它到底去哪了?
    南时略微一沉思,问道:是您制作的吗?
    他知道,来托他办事的就没有哪个是为了算算仇家在哪之类的问题,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陈老摇了摇头:是我一位友人为我作的,若是他还在,倒也好找,没想到那老小子一下来就急着去投胎了,叫老朽好找。
    那行,您给个字?南时道。
    这种寻物找人的案子,还是用测字来算更准确一点。
    陈老微微想了想,以指尖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个没字。
    南时瞅了两眼:左水右几下又,这印章您自己弄丢过很多次了吧?在水里找到的?
    陈老愣了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深思,慢慢地道:还真给您猜中了,老朽生前最后几年老年痴呆,一会儿糊涂一会儿清醒的,这章子又是常常带在身边的,确实是不见了好几次,都是在家里的井中找到的。
    唔南时又道:应该没入水中了,既然用上了没字,那定然是比较深的地方,您想想,您家或者附近有没有比较深的井或者湖泊、河道之类的,应该就在里面了。②
    陈老仔细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对,您这回应该是猜错了,老朽家中以及附近都不知道找过多少回了,肯定没有,要是有的话早就应该找到了才是。
    南时叹了口气,学着陈老的样子在茶杯中沾了点茶水,在那个几上面圈了一圈:被东西盖住了吧?您再去细细找找,要是真没有,我定然不收您钱,还给您赔礼道歉。
    陈老低头看着那个圈儿,嘴里念叨了几个字,南时没有听清他在说点什么,那水圈儿也渐渐地蒸发了去,徒留下一点,正在那几的上方,成了个正儿八经的宀!
    南时又看了一眼:还是个宝顶八成是落在湖泊或者河道的防汛管道里了。
    《康熙字典》里有解。
    【宀部】:《广韵》武延切。《集韵》弥延切,并音绵。《说文》:交覆深屋也。田艺衡曰:古者穴居野处,未有宫室,先有宀,而后有穴。宀,当象上阜高凸,其下有凹可藏身之形,故穴字从此。室家宫宁之制,皆因之。③
    说简单一点,就是宀为屋舍、房屋的有关的意思。
    南时一开始以为印章只是什么东西被盖住了,井里或者湖里头的草木、石块、淤泥都是比较常见的东西。但是这后续神来一笔,又暗示印章是被房屋一样的东西藏起来了。
    房屋么,自然是要有进有出的,如果只进不出,又或者只出不进,那就不是房屋了。
    那么井里自然是不可能的了,湖里头有盖子、又能进出的地方,那就只有防汛管道了。
    防汛管道修在湖泊河道中,要是遇上汛期河水暴涨,便打开管道盖子开始抽水,这印章应该是随着哪次抽水的时候被一并抽进管道里头了。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藏在湖底古墓、遗址之类的地方不过S市能挖掘出来的古墓葬、遗址都差不多了,若是真有这些地方,无外乎地理位置太深又或者其他原因,一个小小的印章也不太可能掉进去。
    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老爷子都去找过了,肯定和地头蛇也沟通过了,要是真的落到人家家里,不存在找不到的问题。
    古墓和现代墓葬不同,现在大家都是孑然一身化作一捧灰埋了去,或许有些地方还悄悄用土葬,但也大多是一副薄棺,带点金银不得了了。
    古代那会儿成规格的墓葬是什么样的?除却某两个朝代,不带点家仆奴隶之类的殉葬、陪葬那简直是不正常。
    比如他师兄池幽吧,家里一屋子仆役,可没有哪个是管家在BOSS直聘地府版里头挂了招聘信息正儿八经用五险一金招来的,全是他师兄的曾经的忠仆。
    这个情况下,哪怕墓主早八百年投胎转世了,那些忠仆都不会选择投胎,而是一年又一年的守着主人的墓穴,直至魂魄消散。
    南时想到这里,默默地搓了搓胳膊,正想催促老爷子两句赶紧去找,迟则生变,一抬头,眼前的人就已经没了,桌上留下了一块啃到一半的扇骨和一枚玉质的扇坠儿,扇坠下的璎珞都已经灰暗了去,但是扇坠本身却莹莹然,像是被人长久的在手中把玩过一样。
    这应该就是陈老的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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