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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过去在他面前小心谨慎,恢复记忆后,她更加清楚的知道,眼前之人所求为何,底线又在哪里。
不过是交出一颗真心罢了。
她想自己从前就输过一次,这一世遇见他,未必就再给不起。
“你若只贪入喉的那一股子浓烈,喝民间的状元红得了。”她眼波酝着一股柔韵,肆意如秋日没顶的阳光。
就跟她酿的酒一样,入口甘洌,回味带一股清甜。
娇脓的语调,眼底一抹艳色,皆在招惹着他。
佛说,贪嗔痴念,皆是罪。
慕衡选择溺死在这罪念里。
当熟悉的麝香味包裹全身,琳琅带着些反客为主的挑衅,指甲掐进他肩膀的肉里,模样又娇又媚。
原先作为青姻时,就是绝顶精致的模样,此时却又像更加鲜活了,目光带着几分缱绻媚色,直直望进他眼里。
甜香沁鼻,目色昏沉,简直像要杀人。
房间里,床榻间,手上,发稍,每一个毛孔,都充斥着欢愉。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慕衡脑中无端想起这句话,神农族这对兄妹,焦琊精于心机,善弄权谋,倒是没什么紧要。
此刻怀里这个,却是能让他将命都交出去。
若说对于焦琊的那些心思,之前还会有所权衡,那么现在一切就成定论。
都是他自己甘愿,没什么好说。
心里最后一丝不快,都被此时彼此交融的心跳声,缠磨得干干净净。
那双过于清亮的眼睛,让他又爱又怜,亲了好几下还不满足。
慕衡凤目中蕴着一片蓊郁,又稠又艳,语调变得格外温柔:“这回怎么就愿意了。”
“可是你能不能,快一点。”似乎还是不舒服,她咬着唇,去拉扯他落下的几缕头发,“不然,没有下次了。”
语调娇的让他心尖发颤,捧起她的脸看着,胸口隐隐作痛,是爱到极致的反应。
终是停下来,将她抱在怀里,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轻柔哄着:“要是不舒服,就算了。”
事已至此,他不急在这一天两天。
见他停下,琳琅红着脸,默默拿被子蒙住头。
“可有伤着。”他不放心,拉开被子要看。
琳琅赶紧拿长腿去蹬他肩膀,“你别动,谁让你看了。”
一双水色潋滟的眼睛巴巴瞅着他,神情像炸毛的兔子,慕衡又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吻了两下嘴角。
“其实,你之前说错了。”琳琅垂着眼帘,目光冷不防落在他小腹上。
衣服松松垮垮的敞开着,露出一片净色,不染纤尘,坚如磐石。
两人身上都出了些薄汗,秋露的酒香侵入身体,抑得人呼吸错乱。
心口一跳,忽然就有些不敢去瞧他的脸。
慕衡目光里带了几分探究,亦端正了颜色,听她缓缓说道:“仙途漫漫,我自己慢慢修就好,仙宗大人赶着凤栖之地去,千万别因为我耽误了。”
少女的眼神如笼着一层轻烟,慕衡此时细看,才发现她与焦琊的五官轮廓有些像。
同样是一双如流光碎玉的眼睛,只不过她是纯然通透的,摆明了对自己毫无所求。
“呵——”慕衡忽然就嗤笑出声来。
尽管有了几分不快,但这种时刻,语气是怎么也重不起来。
指腹缓缓摸索她的脸颊:“这可不是有求于人的姿态,大小姐,难道要我反过来求着你?”
“嗯?”见她不说话,手拂过她的眼睛,感觉一双睫毛在乱颤。
琳琅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麝香味沉入心间,熟悉又令人微微心惊。
双手又去攀他的腰,乌黑的长发落进他敞开的衣襟里头,柔柔漾动。
连她自己都意识到,是贴得太近了,近到彼此都能感觉到了热度。
双眼被蒙住,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一抹无畏:“你要的,但凡我有,都给你。”
“可是我不求你什么,日后你想怎么做,也全凭你自己,若有苦果,我自己一个人受着就是。”
“慕衡,我焦琳琅不是凡间的菟丝花,你倘若日后负了我,我也只怪自己现在眼瞎,绝不——”剩下的话,被尽数吞了下去,裹挟着怒意的怀抱将她重新沉沉压下。
眼睛始终没有睁开,感官不禁变得更加敏锐。
是她方才自找的,不禁甘之如饴。
慕衡胸口仍觉窒息,凤目逼视着问:“绝不什么,你倒是说说。”
“绝不,绝不再与你纠缠。而且,我必会再找个比你更加厉害的人嫁了。”说着冷心的话,却未降低彼此间半分热度,却像是说着情话一般。
他被气得不轻,指腹从她面上刮过:“伶牙俐齿,狼心狗肺,倒是还跟从前一样。”
怎么就狼心狗肺了……她不服,又无力再分辨。
秋雨沉沉压下,弹动屋瓦的惊悸。
雨声黏黏腻腻的,在如烟一般的纱帐里听去,让人感觉昏昏欲睡。
毕竟是她亲手酿的酒,后劲足,一个时辰后,慕衡已沉沉睡去。
困倦的看他一眼,发现自己也容易被皮相所惑。
放任自己跌入黑沉那一刻,她在想,这应是一个值得铭记的,特别的夜晚。
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正午。
经过那般的亲近,彼此相处起来,又多了几分轻松和散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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