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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 江宴行垂眸去看眼前抬头扬着下颌瞧他的少女,杏眼泛着粉润,瞧着她时还带着灵动。
她这几日去乱月阁同江倚之整日打马吊玩儿这事儿,江宴行也知道, 不过是他最近太忙抽不出空来,又见她玩的尽兴,就没去打扰她。
这番说辞倒像是他太忙冷落了她一般, 江宴行勾了勾唇,直接拆穿沈归荑,轻声笑道:“我若是去了,扰了七公主玩儿马吊的兴致,可就讨人嫌了。”
沈归荑没想到江宴行会知道,她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讶,樱唇微张,神色这才恍然,而后又柳眉微蹙,语气便有些防备,“你怎么会知道,你派人监视我?”
江宴行半垂着眸子,眼尾压下,带了些散漫,“监视你?”他勾了勾唇,淡淡道:“七公主莫不是忘了,那江倚之是我堂弟。”
“你与他打了数日的牌,我还不能打听一下?”
闻言,沈归荑觉得这话有些不严谨,便便连忙纠正他道:“不是我与他,是我和伶姐姐,还有鸦青,我们四个围一桌,打了数日的牌。”
这话就是解释抛开嫌隙。
江宴行原本有些烦闷的心情因着沈归荑这番解释才有些好转,他拉着沈归荑的手走到桌案前坐下,将沈归荑抱在怀里。
沈归荑坐在江宴行的腿上,后背靠在着他的左臂,腰身便被江宴行的左手顺势环着,指尖压在她的小腹上。
少女腰肢极为纤细,小腹平坦,在他指尖落下时还稍微后躲了一下。
“你做什么?”沈归荑连忙按住了江宴行的手。
不过是碰到了,江宴行本来也没想做什么的。只是被沈归荑按着手了,他便也不再乱动,老老实实的环在了她的腰间。
江宴行早先出去是去见薛拙清,他下江南这几日,薛拙清在御史大夫那里收到了不少刁难,也吃了不少苦,人都抽条了些,脸上的婴儿肥也消了下去。
薛拙清模样不错,一身正气,眉宇倜傥,气度超然,通身的书卷气,品性好才识也高。
本来江宴行只是来同他议事,后来便有些打探消息的意思。
具体是什么消息,不过就是家长里短,兄弟几何可有中意之人否。
尚在春蒐时,江宴行便答应了许若伶,要同陈念泽相个好夫婿,还有那郡主的封位,因着回京后因事耽搁了,两者江宴行一个都还没做到。
他依稀记得,端阳之后,再过一两个月,那陈念泽便要及笄,若是能按照郡主之仪办及笄礼,想必这夫婿便更好找了。
还有那薛拙清,年纪也不过二十左右,他瞧着同那陈念泽倒是相配。
江宴行此行回书房,便是要拟旨下诏书。
手边的砚台里的墨早已干涸,江宴行扫了一眼,便去瞧沈归荑。
沈归荑注意到了江宴行落在砚台上的视线,心知他坐下来恐怕也是有事要做,便连忙问道:“殿下可要研磨?”
江宴行淡淡嗯了一声,作势要松开沈归荑的腰,却被她抢先一步拦住,“殿下把那砚台拿过来吧,我就坐在这儿。”
沈归荑坐在江宴行的腿上研磨,旁侧的男人执笔落字,丝毫没有避讳她。
略微倾身,视线落在了那拟好的诏书上,沈归荑有些疑惑,便问道:“封月郡主?这封号可是有什么寓意么?”
江宴行搁下狼毫,搂着沈归荑的腰紧了紧,解释道,“车骑将军葬在封城,那日是满月,封月便以此由来。”
说罢,他抬手,指尖落在那笔搁旁侧放着的宝函上头,打开盖子,便瞧见一点白色玉显露出来。
沈归荑原先瞧那盒子雕刻极为精美,便以为是装首饰的盒子,待江宴行打开之后,才发现那盒子里装的是一枚玉印。
她微微有些吃惊,这东西怎么会在江宴行这里?
虽说她理解永硕帝昏迷不醒后公事都落在江宴行手里,可这永硕帝醒了,上朝诸事皆由永硕帝继续操持。那这些东西,作为皇帝,永硕帝理应索要才是,怎么还会在江宴行这里。
江宴行听到了沈归荑因为惊讶而发出的“嗯?”的声音,便迎上她的视线,看到了少女盯着她手里的玉印瞧。
“怎么,没见过玉印?”说罢,他还不等沈归荑回应,便将那玉印递给了沈归荑。
玉印并不太大,不过是手心大小的尺寸,只是拿在沈归荑的手中便显得有些庞大。
江宴行将那诏书放在沈归荑面前,指尖点在字迹上面,“落印。”
原本沈归荑好不太信,待真的拿在手里后,她才相信这是什么。视线顺着江宴行指尖落下的地方,沈归荑拿着那玉印,沾了些封泥,而后落在了江宴行指尖点过的地方。
她并未盖过印章,也不知如何用力,更何况坐在江宴行的腿上,有着上一回的教训,她也不敢乱动和用力,生怕惹的江宴行再罚他。
那日因着张口的时间过长,下颌的酸楚还历历在目,宛如脱臼一般难受。
沈归荑将那玉印拿起,才瞧的那诏书上落了一个并不显眼的印记,瞧着有些潦草和随意。
盖成这般模样沈归荑也是没料到,她正语塞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便见江宴行拿起那诏书仔细端详了几秒,“勉强尚可。”
他将那诏书放下,“头一回盖,生疏也难免,日后次数多了,自然也便熟稔了。”
虽是这般说,可沈归荑看那落印实在是,残缺的有些过多。翻转过玉印瞧那印底,刻面也并未有丝毫瑕疵,便问道:“那样也可以用么?有些字并未印上去,我要不再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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