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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遇知乍一看到这幅情景,便连忙抬手搓自己的脸,手指将眼睛给盖住,与此同时他还转过身去,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
这大街边坐着,沈归荑被江宴行这般动作搞得俩腾地便浮上了一抹红晕,她皱着眉头有埋怨的瞥了江宴行一眼,却听那人笑道:“这又没人认识你我,你羞什么?”
江宴行这话不好接,沈归荑便只是瞪了他一眼,拿着帕子赶紧去擦唇上的汤汁,擦净了后她紧紧抿住,这才起身,小声的说了句,“走吧。”
遇知跟着在后头结完账,便连忙小跑着跟上。
沈归荑又在这街上多逛了一会儿,人流攒动,互相拥挤着。江南的天气要比京城热了些,沈归荑从这个小摊上跑到另一个小摊上,这般来来回回竟都出了一身薄薄的汗。
她逛累了,逛乏了,这才同江宴行回了节度使府上。
那节度使是个精明的人,为江怀拓和苏若存备的客房在一个院子里,江宴行和沈归荑则是在另一个院子里。
那院子要比江怀拓两人住的大得多,还有换门用来沐浴的浴房。
沈归荑热出了一身汗,一回来便去浴房沐浴。
因着鸦青是婢女,也不曾跟着沈归荑去艺妓楼,沈归荑回来时,她自然也不知道,便没在跟前伺候。
许是热的太狠了,沈归荑压根没意识到鸦青不在,待她泡过澡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并未拿换洗的裙子。
她不知道江宴行有没有守在外头,便试探的喊了一声殿下,看有没有人回应。
却不想她话刚落,外头江宴行便应了一声。
沈归荑语气破天荒的有些难堪,她讪讪的开口,“我没有拿换洗的裙子,殿下能帮我拿一下么?”
其实江宴行也不知道沈归荑的裙子鸦青放哪了,还是说尚未将带来的衣裙放入衣橱里,江宴行便只拿了一件自己的里衣给她。
他这回倒奇怪,只是将那里衣搭在了屏风上,连那屏风后头都没进来,便又走了。
约莫是两人都出了汗,沈归荑洗完之后,江宴行便命人将水换掉,自己也沐浴了一番,这才出来。
沈归荑这时已经在榻上窝着了,这寝房装饰并不算精美,却书卷意浓郁,那正对着的墙上摆了有不少的书籍,沈归荑大致的看了一圈,便选了七八本。
榻边放着红木小几,沈归荑便将那书册放在上头,翻完一本就放在了床边。
床头的挂起的是纱帐,重叠着几层,下头还缀了珠链。
少女身后垫着软枕,慵懒的斜靠在床头。身上裹着江宴行的里衣,那衣裳有些大了,肩头都微微向下溜着,将她衬得极为娇小。
那衣摆被她微微捋起堆叠在大腿上,便瞧见了一双玉腿半曲着横在上头,手里正翻看着一本书,眸色似乎都泛着光。
江宴行走过去一看,才知道沈归荑翻看的绝大多都是江南盛名的小吃。
沈归荑看得入迷,并未发觉江宴行已经过来了,直到手里的书卷被江宴行抽走,她才微微一愣,抬眸望了过去。
只一秒,沈归荑便弯眸笑了,“殿下你洗好了?”
这语气自然的好似两人都已习惯了这样的相处一般。
江宴行淡淡的嗯了一声,这才粗略的翻看了一下从沈归荑手里拿过来的书册,他大致的翻看了两眼,便似笑非笑的抬眸去看沈归荑,“我下江南是处理公务,你同我下江南,则是为了吃?”
沈归荑一开始并未这般想的,她是怕江宴行下了江南留她一人在京城,没人护她,若是永硕帝再来她宫里,她很难处理。
只是待到了江南后,才发觉这地方有许多宫里吃不到的小吃,她不能替江宴行分忧,便只好在吃食方面下手。
虽说她现在的确是为了吃,但这般被江宴行戳破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便连忙开口解释,“不是,我即便是为了吃,那自然也是殿下同我一起吃,所以便约等于,我是为殿下的吃食操心。”
这话很明显就是狡辩。
江宴行听她这般口齿伶俐的反驳,却也不戳破,视线扫过沈归荑身边床上放着的四五本册子,便轻挑眉尾,问了句,“那些都是么?”
闻言,沈归荑还真不好意思点头说确实都是,便连忙摇了摇头,小声道:“倒也不全是。”
沈归荑抱了八本,沈归荑腿侧已经放了四本,他手里还拿了一本,余下的三本则是在榻边的小几上放着。
江宴行便抬手将那四本拿过来一一翻看,翻动时才发觉那并非是三本,中间还夹了一本薄薄的书册在里头。
他不过是刚翻了一眼,便一扬眉,将那本书册拿了出来,捏起一角示意给沈归荑看,“这又是什么?”
沈归荑有些疑惑,便顺着看了过去,那书册的封皮是靛蓝色,上面落着四个大字——春色盈榻。
“嗯?”她眸子微微瞪大,有些好奇,便顺势坐直了身子要凑过去看,“这是什么?”
说着,沈归荑便要抬手去拿,却被江宴行一扬手,给躲了过去。
这般动作叫沈归荑看的更加疑惑,便又追问了一遍,“那是什么啊?”
江宴行这才看着沈归荑轻笑了一声,道,“这是什么难不成三公主不知?”与此同时,他还当着沈归荑的面将那册子亲自翻开给沈归荑看。
那书册里头的画随着江宴行翻开便跃入眼帘,全然都是一些床笫之间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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