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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苏若存去反抗那些黑衣人,若是伤的严重,那么多人在,苏若存极有可能活不下来。可若是伤的不那般严重,他这种瑕疵必报的性格,又岂会这般让自己白白受伤。
依照他的话,一个黑衣人也不曾抓到,那就是并未有他杀死的。既然没人死,这么多血,决计不是苏若存一个人的。
那些黑衣人肯定也有受伤在里头,可当时苏若存为何不直接告诉他,难不成是因为周元嘉在么?
思及此,江宴行便一路顺着走廊过去,将那雅间的房门都一一推开,视线落在那窗棂上。
窗户有的开着有的关着,那屋内、窗棂上却不曾有一丝的脚印,除了屋内有些许凌乱,便再无其他可疑之处。
江宴行走进雅间,一扇一扇的推开窗户观察,约莫小半个时辰,才将那二楼所有的雅间全部看过了便。
看完之后,江宴行便没有再上三楼,而是带着沈归荑原路返回下楼去了一楼大堂。
这会儿外头天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大堂内也点起了蜡烛,江宴行视线只是往外一扫,看到了外头已经黑了下来的天色,便对着那随同一起来的骑士问道:“这艺妓楼的人呢?”
那骑士拱手弯腰,“回殿下,这艺妓楼的人皆被我们关押在了牢中,殿下可是要去看看?”
江宴行摇了摇头,只是对他摆了摆手,“不必了。”
说罢,他率先动了身,“回节度使府吧。”刚说完,江宴行便顿住,连忙改口,看着那站在首位的骑士,淡淡道,“你们送马车回去,孤在外头转转。”
闻言,那骑士好似有些为难,和旁侧的人面面相觑,竟也都不敢说什么。两人对视了半天,最后还是拱手应下,领着人将那空荡荡的马车送回了节度使府。
江宴行之所以不坐马车回去,一来是想带着沈归荑逛一下这隋州的夜市,而来则是想同这隋州的百姓探探口风顺便观察一下这城中经济风貌。
沈归荑第一次下江南,虽说这几日奔波有些劳累,可介于对着街市的好奇,沈归荑倒是更想同江宴行逛上一逛。
外头天已经黑了,街道上早已挂起了灯笼,点上灯盏,人也跟着多了。
因着江宴行和沈归荑一开始是坐着马车艺妓楼的,虽说那隋州城的百姓对这位太子殿下甚为好奇,可两人坐在马车里,却也瞧不见丝毫。
那侍卫回去的时候,江宴行也吩咐他们再次将马车送回去,那些个百姓瞧见了,自然是觉得这太子殿下见不着了,就算守在那艺妓楼附近的等候多时,如今也都失望的四下散开,各自忙活。
故此,沈归如今同江宴行走在这街市上,并未有多少个人能注意到他们。
沈归荑在南齐极少出过宫,无聊了便呆在青蘅殿练舞,要么便是被沈如姬喊出去为她作陪衬,之后来了东越,更是没机会出宫。
即便那大大小小的宫宴她虽出入过,可到底还是不如这逛这民间的街市来的热闹,亦或者是,逛这般有烟火气的街市,沈归荑才会更为贴切的感知到,她如今是这般好好活着的。
她原本被江宴行拉着的手已经叫她亲自挣脱开了,沈归荑每走在一个小摊前都会停顿一下,若是自己走得快了,她还会停下对着江宴行招手,让他走快一些。
少女已经把面纱摘了下来,她今日穿着一身藕粉色的齐胸襦裙,外罩一件对襟软衫,鬓上的花钿挂着粉色的珠玉流苏,如她一般灵动又美好。
头顶悬下的灯笼将少女的脸照的嫣红,连那细白的脖颈都洒了些绯色在上头,沈归荑扫了一眼那摊子上摆的东西,便连忙对着江宴行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江宴行见少女眼里闪着希冀,便有些好奇,走到她跟前停下后,便见她手里拿着两枚并未带坠饰的耳铛。
因着不日便是端阳节,这些银饰已有不少特地为端阳所备的打样,沈归荑拿的那副耳铛便是。
其状雕刻成了粽子的模样,是白玉所制,上头以红玉和翡翠作点缀,瞧着极为小巧又精致。
沈归荑拿起其中一枚,踮起脚尖放在江宴行的耳侧比划了一下,然后捏着一端,将那白玉的一面对着江宴行看,笑着问他道:“好看么?”
江宴行并未看沈归荑手里的耳铛,而是透过那耳铛视线落在了沈归荑的脸上。少女眸子弯成清月,唇角微微上扬,樱唇饱满透着浅粉,鬓上的珠玉有几缕嵌入了她的鬓发之间。
他抬手,指尖勾着那挂在鬓上的珠玉流苏,将那捋顺后,这才收回手,视线落在了少女指尖捏着的耳铛上,只一眼,他便别开视线,淡淡道:“好看。”
沈归荑闻言略微扬了扬眉,“真的?”
“真的。”江宴行点了点头。
似乎是得到了江宴行的认同,沈归荑便有些开心,她将那耳铛放在摊子空出来的地方,然后视线一扫,又看到了一根红色的手环。
那手环极为简单,不过是两根红绳揉搓起来拧成麻状变成了一根,上头有一块粽子形状的白玉,两边由银珠固定,瞧着好不淡雅精致。
沈归荑拿起那两个手环放在手心,继续给江宴行看,问道:“这个呢?好看么?”
闻言,江宴行略微垂眸,看到了少女手心里躺着的两根手环,便抬手捏起其中一个,拉起了沈归荑的手,亲自给她带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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