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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沈归荑走了,江宴行这才又迎上卫怀无的视线,刚张了口,话还没出来,便被卫怀无不满的抢先了一步埋怨,“你赶她走做什么?”
“我不过就是多看她两眼而已,”卫怀无气的直翻白眼,“你这就护犊子受不了了?”
江宴行被卫怀无这越老戏越多的性子给磨的连脾气都没了,他甚至连反应也懒得给,权当没听到一般直接忽视,“老师要何时启程?”
卫怀无见他丝毫不吃这一套,便也觉得无趣,只好收了兴致,沉吟片刻,才道:“明日吧,明日天一亮,我便走,约莫会在第三日中午到。”
江宴行算了算时间,倒也是这个点,便点头应下,“可要遇琮跟着老师?遇琮武艺高强,若是——”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卫怀无连忙摆手拒绝,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不必,你这小子盼不得我好是吧,还若是若是的,谁也不许跟。”
见卫怀无态度强硬,江宴行也不便再去说,只好等送走了卫怀无,这才吩咐遇琮派人明日卫怀无出城时,时刻跟紧马车护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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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归荑回了繁灵宫,赶上了许若伶用早膳,她在那搭起花藤架的石篷下边支了个玉桌,正好是在阴凉底下,又在风口处,位置极好。
除此之外,同她一块坐着的还有萧青音和陈念泽。
那御史中丞因着下了江南,便将萧青音暂托给了陈姜氏,不过两天时间,这事被许若伶知道了,便立刻派人去将军府把萧青音和陈念泽给接到了宫中。
因为她被封了贵妃,连带着院子都多了不少好东西,她吩咐出宫接人,倒还真是没人敢怠慢丝毫。
见沈归荑这个点回来,许若伶微微有些吃惊,便连忙吩咐长叶去备新的碗筷,招呼着沈归荑坐下。
陈念泽也学着许若伶的动作,对着她招手,“沈姐姐快来。”
沈归荑早上也确实没进食,见势也不再推辞,直接提着裙子,挨着许若伶旁边空着的绣凳坐下,届时长叶也将新的碗筷拿了过来。
许若伶在沈归荑过来时,便注意到了她今日的眉型似乎有些不同,她仔细看了又看,瞧了又瞧,才把竹筷放下,一副极为八卦的模样。
“你今儿这眉,是你自己描的啊?”
闻言,沈归荑当即便是一愣,面色有些尴尬。
一瞧沈归荑这反应,许若伶即刻会意,了然的给她挤了挤眼,便也不再说话。
原本沈归荑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可许若伶这般对她挤眉弄眼,好似两个人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连带着耳根都浮上了点红晕。
萧青音看的云里雾里,只觉得两人互动有猫腻,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眼神交流,便不由的好奇问道:“怎么了你们两个,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
许若伶哪里敢把这事儿告诉别人,除江宴行亲口说,即便是萧青音她也不敢告诉,便只能含含糊糊的岔开话题。
她夹了一块水豆腐,用手托着喂在了萧青音嘴边,问道:“你爹可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么?”
那豆腐放在嘴边,萧青音不得不张嘴吃下,末了才开口,“他走之前不曾同我说过,只说了恐要一两个月。”
闻言,许若伶拖长了尾音“哦”了一声,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那你知道他和谁一同去的么?”
萧青音这才蹙了眉,“这倒还不知。”
许若伶瞧她的模样倒也不像是知道的,便答道,“是和老四去的。”
这话说的萧青音一愣,面色倏的僵了僵,片刻,她才缓过了表情,“怎会让父亲同他一起去,就不怕他们两人打起来么?”
许若伶听了当即便笑出了声,只觉得萧青音正经的有趣,“笑死我了,老四哪里敢和你爹打架,想当初他来你家,你爹吹胡子瞪眼,他可敢说一句话?你只求着你爹别将他骂死,就万事大吉了。”
实在是这话把许若伶给逗笑了,她笑完之后,才“哎”了一声,开口解释,“这是陛下安排的。”
说罢,她又顿了顿,补了一句,“这不是南下郡的洪灾么,你爹在这个关头被派去江南,许是陛下要考验太子殿下,你这段时间就在我这宫中住着,待你爹回来,你再回去也不迟。”
许若伶没敢讲话说的太直白,不过萧青音自然也听明白了。
她哪里不知道江宴行和永硕帝之间的渊源,许若伶这话也是告诉她——你爹被派去江南,是陛下故意而为之,现萧府没人不安全,你在我这宫里才是最安全的。
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话术,在场的怕是除了陈念泽,其余人都听懂了。
沈归荑频繁出入东宫,她自然也是知道,如今永硕帝醒来,正是要从江宴行手里夺权,可这政权一时半会儿又夺不回来,只好暗地里给他使绊子。
陈念泽虽说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可她也知道自己若是问起来了,也没人愿意跟她说,便只管埋着头吃自己的饭。
直到听到了许若伶说让萧青音在繁灵宫住下,终于才算是插得上话了,她连忙开口,“那我也要住!”
萧青音就笑着斥她,“小没良心的,你若是住在宫中,你阿娘可怎么办?”
“你阿娘可不会同你来宫里住。”许若伶也笑道。
见两人都这般说了,陈念泽这才耸搭了脸,一副极为不开心的模样,嘟着嘴巴认命,“那我以后天天来宫里找阿音姐姐和沈姐姐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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