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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朔只看了一眼便不再多看,只是笑着问,“你叫沈如姬?”
沈归荑并未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有如姬姒,助集同邦,”江朔细品片刻,“是个好名字。”
“今年多大了?”江朔又问。
沈归荑顿了一秒,“还未及笄。”
闻言,江朔便轻笑了一声,那一声笑落下后,便是沉默。
他思忖半晌,语气似乎带着意味深长,又带着一丝妥协,“还是个小丫头。”
沈归荑藏在袖中的手捏的紧了些,她怎么会不知道江朔的意思,那语气已经明显到了就差指着脸对她说,我知道你的小心思,可我没有戳破罢了。
她半垂了眼睑,将眼底的情绪遮挡在内。
似乎是注意到了沈归荑袖中的动作,江朔抬手摊开,对着沈归荑道,“手放过来。”
沈归荑没动,默了约莫三思息的时间,她才松开紧握的拳,撩起袖子将手放在江朔的手里。
手被一把握住,带着滚烫的温度,背上是粗糙的触感。
少女的纤细的玉指在男人宽大的手掌内显得格外小巧又,更衬得葱白如玉。
江朔掰开沈归荑的手指,摊开,指腹落在沈归荑的手心上细细摩挲,随着指尖的滑动,江朔便在沈归荑的手上落了一个字。
——姝。
写完之后,他并未松开沈归荑的手,相反,手掌还收紧了一些,更清楚的感受那细嫩的柔荑。
他问,“可喜欢?”
江朔问她姝这个字喜欢吗。
她自然是知道江朔什么意思,若无意外,“姝”这一字便是她的封号,想到这里,沈归荑身子便有些发冷,头皮也连带着发麻。
她不想回应,但又不得不回应,无论是她点头还是摇头,都不是好的选择。
沈归荑犹豫之间,气氛似乎便有些凝滞,江朔并不催促,握着她的手,等沈归荑的反应。
空气冷凝之间,外头却突然传来推门声,吱呀一声落下,紧接着方才那老太监的声音便响起,“陛下,太子殿下和嘉永公主求见。”
话落,江朔掀了眸子,同时也松开了沈归荑。
他略一沉吟,这才看向沈归荑,吩咐她退下,随后扬声道:“让他们进来。”
得了吩咐,沈归荑便连忙起身,将手收回袖内,她也不握着,似乎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指尖都发着木,动都不曾动一下。
出了引朝殿,便瞧见外头站着的江宴行和一位华衣女子。
那女子和皇后娘娘眉眼有几分相似,唯一不同的,便是那姿态少了皇后的温和,取而代之的则是凌厉的傲慢。
江含月乍一瞧见沈归荑出来,眸子先是闪过一丝吃惊,随后又变成了厌恶,最后才转换成一声冷嗤。
那一声冷嗤,不高不低,恰好能让沈归荑听见,随后她又听到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讥讽。
“真是作死。”
第14章 决心(一) 再找江宴行
沈归荑不知道这嘉永公主是讽她还是如何,她垂下眸子,权当没听见。
也是这话对于她来说,着实不算得重话,中听的不中听的,她在南齐什么话都听过的,故此这轻飘飘的一句讽,实在是无关紧要。
沈归荑靠在旁侧,给两人让道来,却不见有任何动静。
半晌才又听到嘉永公主开口,语气极为不耐烦,似乎是拗着气,“六哥哥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去了。”
江宴行语说的平淡,语气也不紧不慢,“怎的,你跟过来就只是为了在这宫门口骂他一句?”
江含月闻言便撇了嘴,但似乎觉得撇嘴并不能表达出自己情绪的一半,便又冷笑了一声,“难不成六哥哥心疼?”
这话说的江宴行不禁扫了江含月一眼,勾了勾唇,语气似笑非笑,“心疼倒没有,只是觉得,既已通报过了,你若不去,恐怕父皇还要单独召你。”
“.....”江含月默了片刻,有些不情不愿,“那走吧。”
两人说完,这才动了身往引朝殿走。
沈归荑在一旁听得瞠目结舌,她还以为那句话是讽她来着,竟不想骂的是永硕帝,这么一来,方才江含月看到她时的神色变化也算合理了。
只不过,看样子江宴行和江含月似乎都不大喜欢这位皇帝,她不由得想起她在繁灵宫醒来那次,许若伶的态度也是这般,对皇帝极为不喜。
她有些好奇,这位皇帝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自己的子女和妃子都这般厌恶。
虽是好奇,可她回了宫真到是瞧见了许若伶,却也不太敢问。
许若伶一瞧见她回来,略微吃了一惊,似乎是没想到她竟会回来的这般快,便连忙凑上去问道,“怎的回来了?”
沈归荑老老实实回答:“太子殿下和嘉永公主去了,陛下才让我回来的。”
闻言,许若伶稍稍才放了心,作势要拽沈归荑的手,只是还没碰到便被沈归荑躲开了,她愣了愣,问道:“怎么的了?”
她垂眸,看向沈归荑的手,后者把袖子撩起,五指张开,那模样活似僵硬的动不了一般。
沈归荑安抚的笑了笑,“无妨,姐姐我先去净个手。”
见势,许若伶连忙吩咐长叶去端水过来,沈归荑将手浸在水里,用力的搓着手心和手背,恨不得将手上的皮搓掉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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