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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叹气,他如何不?知治国不?是一件简单事,他说那些话并不?是抱怨治国难,而是抱怨天后专权。
每一个机要位置上都?被天后的人占据。李怀登基后,本想大展身手,好好犒劳跟随自己的功臣,但是他翻来覆去,竟找不?到一个空缺职位。官场上一个萝卜一个坑,上面的人不?走,李怀去哪儿封赏自己的人?
尤其是李怀最近新得了皇后和妃嫔,李怀新婚燕尔,很想在贤妻美?妾面前表现一二。先帝给天后的父亲、母亲、姐妹都?封了爵位,李怀只是想给皇后的父亲升个官,不?算过分吧?
然而,仅是这么简单的想法都?实现不?了。李怀找不?到插手之?处,这段日子别提多郁闷了。
裴纪安见李怀还是唉声叹气,并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裴纪安只能说的更明显一点:“众相是为了国家?好,所以才对圣旨慎之?又慎。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等既然是大唐的臣子,自然一心为君分忧。只要圣人谨言慎行,不?负上天之?德,臣民百姓自然都?站在圣人这一边。”
李怀心中一动,似乎听出些什么。是啊,他才是正统天子,他的权力来源于先皇,和天后无关。李怀先封太子,然后登基,无论身份还是程序都?再?名正言顺不?过。天后就?算留恋权力,她毕竟已经老了,还能争的过李怀不?成?
只要耐心等一等,天后的势力迟早会从朝堂退出,这天下终究是李怀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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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在凌波阁和裴纪安谈过后,李怀心情平复很多,面对朝堂局势也不?急了。又过了半个月,刘延景进宫来看女儿,李怀听说岳父来了,便跑过来和岳父说话。
皇后刘氏是刑部尚书刘德威的孙女,陕州刺史刘延景之?女。如今刘氏封后,刘延景作?为国丈也调回京城。李怀本想给岳父风风光光封个官位,但是三省六部并无空缺,李怀找不?到合适的官职,封的低了又有伤皇帝颜面,于是刘延景升官一事就?这样耽搁下来。
现在李怀在皇后寝宫看到岳丈,颇有些颜面无光。他有心给自己撑颜面,便说道:“最近皇后时常说后宫寂寞,无人陪她说话。朕打算将国丈封为侍中,这样国丈就?可以时常进宫和皇后说话了。”
门?下侍中是正二品,再?往上只有太师、太傅这类虚衔,可以说是实权文官中的最高?品级。刘延景惊讶,站起来道:“圣人抬爱,臣无才无德,怎可领门?下宰相之?位?”
李怀挥手,毫不?在意:“你生了皇后这样的好女儿,便是有功于国,合该大封。”
刘皇后听到皇帝要给父亲升官,当?然十分高?兴。刘皇后喜笑颜开,但又有些犹豫:“多谢圣人。但父亲并未经任六部,直接升为门?下侍中,其他人会不?会不?同?意?”
尤其是天后,突然抬举这么高?的官,天后同?意吗?
李怀一听,直接激动了:“朕是皇帝,莫说只是一个侍中,朕即使把天下都?给国丈,又有何不?可?”
刘皇后一听,立刻娇美?笑着对皇帝道谢,刘延景脸上也颇为自得。皇后宫里的事很快传到外?面,长生殿中,宫女将李怀和刘延景的对话转述给天后,天后听完,轻轻冷笑一声。
将天下拱手让人,好大的口?气啊。
天后什么也没表示,她叫来太监,问?:“盛元长公主呢?”
“长公主还未回来。”太监小心觑着天后脸色,问?,“天后有什么要紧事吗?”
天后没有回答,说:“去将侍郎叫过来。”
“是。”
此刻,李朝歌正站在洛水边晒太阳。她顺着河岸巡回,白千鹤跟在后面走啊走,实在按捺不?住了,问?:“指挥使,你到底在看什么?”
李朝歌不?言,她终于相中了一个弯道。她停在河岸边,朝水下扔了块石头,仔细观察声音和水波。过了一会,李朝歌满意点头:“就?这里吧。”
白千鹤疑惑地挑起眉,他用力盯着下面的水,可惜除了鱼和淤泥什么都?没有看到。李朝歌已经转身离开,白千鹤费解地挠了挠头,大步追上:“指挥使,等等我。”
李朝歌回到落脚的院子,这次他们?出公差,奇异地没有穿镇妖司制服,也没有住驿站。李朝歌说她现在还在戴孝,不?能太招摇,但白千鹤总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
院子中,周劭正在磨石头。这是一块白色石板,上面刻着“圣母临人,永昌帝业”八个大字,莫琳琅把紫石捣成粉末,混合着药水填到字迹中。莫琳琅做完这一切后,拍了拍手,对李朝歌说:“指挥使,我们?都?做好了。这种药水是我专门?用草药捣的,绝对不?褪色,在水里泡十年?也鲜亮如初。”
李朝歌点头,说:“好。把石头收好,你们?去歇一会,等入夜后,我们?就?行动。”
莫琳琅应下。她似乎有些疑惑,顿了会,莫琳琅试探地问?:“指挥使,我到底来抓什么妖怪?”
这次捉妖和往常格外?不?同?,他们?偷偷摸摸来到洛水边,没有询问?村民也没有搜查现场,李朝歌反而告诫他们?不?许引人注目。莫琳琅本以为有什么大事要干,结果,李朝歌只是让他们?在院子里磨石头,凿刻字。
有点迷惑。这到底是什么妖怪,捉法如此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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