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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才卿还是第一次听谢遮一口气说这么长一段话,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强颜欢笑:谢陛下隆恩。
    谢遮松了口气,见近处并无旁人,凑近低声道:陛下肯定是觉着你好玩儿图个新鲜,他这劲儿一般过一阵就过去了,你看这马,陛下也就喜欢了三四天,就忘一边了。
    所以你这些天低调些,旁人做什么,就跟着做什么,别给他记住你的机会,千万别主动招他,他过几天就把你忘了,到时候就没事了。
    谢才卿:
    谢遮见他好半天不吭声,以为他听进去了,牵着马过来,公事公办道:状元郎请上马。
    他一牵过来,才发现马比谢才卿还高一点,这才想起来这马高将近九尺。
    那边朝臣哈哈大笑。
    谢才卿:
    他在南鄀不矮,在男子中也算偏高的,但是到了北宁,却在一众高大魁梧武将的衬托下,成了身形瘦小的那个。
    谢遮忍着笑:状元郎可会骑马?
    谢才卿摇头。
    他一点点大的时候被马踢过,之后皇兄就再也不让他骑马。南鄀以文治国,马术也并非皇族必学。
    他怕倒是不怕,只是不会。
    谢遮招手,离得最近的太监麻溜地小跑过来,在谢才卿跟前弯下腰,谢才卿轻踩着人试了下,依然上不去马背。
    谢遮一拍脑门,心道陛下想哪出是哪出,他怎么也脑子不好使,这么高的马,陛下身形高大颀长,马术精湛,上去才刚刚好,状元郎怎么上?
    要不算了?谢才卿温和一笑,无比体贴道。
    我去请示陛下给你换一匹。谢遮说。
    谢才卿:好。
    谢遮刚要回去,一边看热闹的朝臣忽然向一个方向恭敬作揖,谢遮回头,看见了换了一身常服出来的皇帝。
    皇帝身后跟着三五个小太监,各自抱着一小叠奏折,一个飞速念完,得了陛下处置,下一个立马接着念。
    七成?他好意思给朕说?收不上八成,朕就抄他家垫春税
    萧昀猛地瞧见立在马边还没马高的谢才卿,愣了愣,噗嗤笑出声。
    状元郎背过身,额头抵在马肚上,像是不准备抬头了。
    谢遮走到皇帝身边,低声汇报道:状元郎上不去。
    萧昀一愣,笑得不行,皇帝来了其他人不敢吱声,一时整个东安门只有皇帝的大笑声。
    他笑完了,拇指和食指抵着唇,吹了个流氓哨,谢才卿身侧原先颇为温顺的马耳朵一竖,一转马头,瞧见萧昀,立即兴奋朝萧昀飞奔而去。
    谢才卿正牵着缰绳,马冷不丁开始跑,他也被扯着往萧昀跟前小跑了几步。
    谢才卿松了缰绳。
    马撒欢似的跑至萧昀跟前,开始蹭萧昀的脸和头发,蹭完自己原地转了个圈,又继续蹭。
    过来。萧昀说。
    状元郎无动于衷。
    状元郎,跟你说话呢,不是在跟马。萧昀说。
    状元郎快走过去。
    萧昀打眼瞅他。
    明明走得很快,最容易失态的时候,状元郎却比大家闺秀还大家闺秀,迎着风,乌黑柔软的长发向后飘散,一张如画的脸愈加清晰。
    谢才卿走至近前:微臣无能。
    萧昀牵着马朝他招手:再过来点。
    谢才卿一怔,又往他身前走了点。
    萧昀正牵着马,倏然松了缰绳,手不由分说地搭上他腰侧。
    腰上的手又大又烫,谢才卿蓦地瞪大了眼睛,浑身僵硬。他爱洁,一向微微抵触肢体触碰。
    萧昀的手臂修长结实,力气极大,他托着他的腰轻轻一提,他就离了地面。
    身体忽然凌空,不受自己掌控,谢才卿心头一停。
    下一秒,他已经被半托半扔稳稳侧坐在了马背上,两腿落在朝萧昀的这一侧。
    腿分开,跨上去,坐好。底下萧昀懒散说。
    谢才卿耳根不受控地开始发红,第一次在一个男子的注视下慢慢分开腿,面无表情地跨了上去。
    萧昀说:缰绳抓好,别乱动就行,它很听话的,别往下看,不会掉下来的。
    谢才卿迟缓地点点头,按他说的做。
    坐好了?
    见谢才卿不说话,萧昀笑了声,拍了下马屁股,又吹了个流氓哨,白瑜就甩了下尾巴,扛着漂漂亮亮的状元郎慢慢往东安门外去了。
    小太监立马跑上前牵好缰绳。
    一群穿着喜服拿着锣的小太监欢天喜地跟上。
    谢遮离得近,耳闻目睹了全过程,咳了一下,心道陛下这阵劲儿有点猛。
    他侍立到萧昀跟前,看着东安门的方向,笑道:状元郎脸皮还挺薄,刚入朝都这样,过一阵就好了。
    身后小太监念着奏折,已经念完了,等了好半晌没等到陛下答复,求助地看向指挥使大人。
    谢遮:陛下?
    萧昀正瞧着东安门方向,懒懒收回视线,笑说:他还怪轻的,身上也不知道什么香。
    谢遮:
    第15章
    及第客栈旁边的茶楼里。
    太妃看见来人,急道:有消息么?
    如矢坐下,摇头道:别家大人都出来了,你先别着急,我们再等等,实在不行再去问。
    太妃不安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这都下朝一个时辰了,小王爷还不见踪影。
    让小王爷一个人在一群舞刀动枪的土匪窝里,她想想都心头直跳,以往缺了根头发她和他皇兄都心疼,这万一磕了下碰了下,那还得了?
    如矢给她倒茶,宽慰道:着急也无济于事,待会儿我再去看看。
    太妃勉强应声,心不在焉地喝茶,温热的茶水刚沾上唇,茶楼外面爆炸的一声咚呛,震得茶水溅到了她脸颊上。
    太妃:
    状元郎!
    快看状元郎!
    茶楼外的小儿兴奋大叫,里头的百姓愣了愣,立马撂下茶水一涌而出。
    状元郎!
    外面尖叫声愈烈。
    太妃看着眨眼空无一人的茶楼,和如矢对视一眼,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颤着手放下茶盏,三步并作两步冲出门外,挤开人群,踮脚往官道上看,表情僵在脸上。
    小王爷一人坐在白马上,紧攥着他唯一能握住的缰绳,在震耳欲聋的敲锣声里,温和地向周围过于热情的百姓笑着点头示意。
    小王爷过于白净,和周遭人简直不是一个肤色,面如冠玉,乌发飘飘,又是一身素净衣袍,再配上一匹雪白高大的马,只要没瞎就能立马瞧见。
    那马健壮得很,马肚鼓挺,看着都夹得腿酸,还走两步颠一下,小王爷不会骑马,不知道迎合马的节韵,又是最重礼重仪态的,还要在这时不时的一颠里费力稳住身形,腿夹得更紧,挺直腰背。
    太妃想,小王爷十几年修来的涵养都用在此刻了。
    但她下一刻就知道自己错了。
    姑娘们不太关心政事,但状元郎容貌如何,还是能一眼瞧见的,于是不知道谁起的头,她们开始向小王爷扔东西。
    干什么干什么!
    维持骑行的带刀侍卫徒手接过一个迎面飞来的甜瓜,吓了一大跳。
    都住手!干什么呢!不要命了!这是状元郎!
    侍卫们立马将状元郎团团围住,防止他被过于热情的百姓和春心澎湃的姑娘砸中。
    场面一时极其混乱,百姓也知道法不责众,恐吓都恐吓不住,侍卫头领不得已吼道:只许扔手帕!不许砸东西!
    人群这才冷静了些。
    不少绣着精美花样的手帕在春风里飞舞飘荡。
    大宁昌盛,昌盛思科举,因为官值钱,乌纱帽一顶难求,状元及第无疑是男女老少咸宜的美梦,男子渴望金榜题名,女子渴望相公金榜题名,老的希冀儿子雀屏中选,少的指望父亲高中。
    这位还是寒门状元。
    状元郎!状元郎!状元郎!
    一时万人空巷。
    小王爷看到人群中快被挤成肉饼的太妃,表情微变,抬了下手。
    以太妃对小王爷的了解,她怀疑他可能是下意识想抬手遮住眼睛,掩耳盗铃。
    终于到了及第客栈门前,侍卫艰难地挡住百姓,谢才卿就要跳下来,够了够,发现脚不着地,还有相当长一段距离。
    如矢立马挤过来,朝小王爷张开双臂。
    小王爷咬牙跳下,被他半抱着缓冲了下才终于落地。
    公子,你没事吧?如矢关心地立即贴上去问。
    太妃拼命给他使眼色,如矢一脸茫然。
    小王爷一反常态地不搭理人,步履如飞地进去了,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戴着人皮面具的太妃笑着招呼好官爷,才端着又热了一遍的粥上楼去,脸贴着门缝,柔声哄道:不丢人啊,是好事,攒名声呢。
    门里没动静。
    哎呦真的是心疼死我了,哪个缺德玩意出的主意啊,我帮你骂他,好了好了不生气了。
    一大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吃东西呢,乖乖,你吃一口让我安心好不好?都给你端过来了。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门里依然是那个从容淡定的小王爷,一切仿佛都没发生过。
    他端过太妃手里的粥,到屋里坐下,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吃。
    太妃关好门后,坐到了他对面,心满意足地看着他吃。
    小王爷食不言,等他用完,太妃只字不提先前,道:萧昀如何了?
    江怀楚揩揩嘴,蹙眉说:他应当是对我起了一点兴趣。
    哪种兴趣?太妃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觉得我好玩,想逗我玩,他刚才抱我上了马。
    太妃一愣,精神振奋:那太好了,咱楼里的姑娘连他衣角都没碰到呢,还是他主动抱得你。
    见江怀楚神色如常,太妃才问:公子没主动点?
    我怎么主动?
    公子,太妃咳了声,你是来要孩子的,不是来考状元的,状元当不当都无所谓,该把握的机会咳咳,还是得把握住,比如说趁机
    他似乎不喜欢放浪的,江怀楚用研读书本的严肃语气,思索后认真说,他似乎喜欢脸皮薄的,相对被动的,好欺负的,我装成这样比较合适。
    太妃瞅了江怀楚一眼,心道这还真是不自知。
    这还用装?
    不过这也是好事,小王爷性子符合,被发现端倪的可能更小了。
    江怀楚平静说:所以除非有合适的意外,我最好不要主动做那些,不然容易让他怀疑我这么做的动机,毕竟这和他之前对我的印象不符合,而且万一失败,惹他嫌恶,我就很难再有接近他的机会。
    太妃说:你是说,你需要的是不是你故意,但是意外让你们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的意外?
    对。江怀楚认真点点头。
    太妃自己开青楼的,对这特别懂:公子会毒,要不然找个合适的时机给自己或者他下点春药?
    江怀楚蹙眉:这不好,就算我中了春药,他也不一定就会帮我,而且我怎么让我中春药这件事合理化,不引起他任何怀疑,本身就困难无比。
    给他下春药,先不说他戒备心重,武艺高强,难下手,他事后醒了,以他的心机,难免不怀疑到我身上,开始查我,到时候就算侥幸没查到任何,他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对我做了那些,并非出于自愿,他又是那样的身份性子,绝对不会委屈自己接纳我的,你瞧他宠臣都丢了一大把,更何况只是春宵一度的?
    除非我一次不然之后我想靠近他,就更难了。
    制造意外容易,不露破绽难。江怀楚眉头紧锁,沉静道。
    太妃也跟着皱紧眉头。
    小王爷的担心都是实实在在的。
    萧昀虽然对喜欢的人或物不吝宠爱,那也得是在底细干净的前提下,小王爷身份在这儿,牵一发动全身,怀孩子倒是其次了,保证自身安全才是第一位的,不然上了萧昀的床,被他发现了底细,到时候搭了人又赔了命,这才是最坏的情况。
    小王爷要的是能在萧昀身边安全的呆上一段时间,直到怀上为止,而不是一次,这个可能性太小了。
    小王爷又身子特殊,和女子不同,这一块也不知道容不容易。
    南鄀以南的南海,举世罕见的鲛人后代,洗了近千年没洗干净的血液,隔了几十代,在小王爷身上复苏,让一切都变得不确定起来。
    太妃压下绵密的心疼,说着正事:公子要的是绝对不会引起萧昀怀疑的意外?
    江怀楚点头,揉了揉眉心,俨然是有些头疼。
    谋划是一回事,具体实施总会遇上各种各样的问题,他早就料到了,倒也不心急,只是留给他的时间实在是不多。
    我去问问如矢?太妃说。
    江怀楚嗯了一声,等人走了,才悄悄松了口气,抬起腿,轻揉了揉隐隐发酸的大腿内侧。
    两日后,新科前三甲按例到鸣雁塔题字。
    一早宫里那边来了消息,说是状元府邸已经打扫干净了,今日就能搬进去。
    太妃留在客栈收拾东西,准备趁小王爷去鸣雁塔时帮他打点好,搬进新府邸。
    登临雁塔,题字留名,是无数才子毕生的向往,但能在这留下笔墨的,向来只有三年一次科举的前三甲和当朝名声在外的文臣。
    这等盛事,在大宁逐渐演变成了激励世家后辈的活动,达官显贵出席,世家之后都会来,这是几年难得一遇的面圣、结交权贵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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