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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嫁你”这四个字从她嘴里硬生生吐出,伤人于无形,江枫内伤到吐血,很想应一句“你他妈不嫁我还能嫁谁”,想想还是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鱼钩已经抛出去,她跑不掉的,最重要的是要她情?不自禁地上?钩。
这话题再讨论下去就没意思了,江枫内伤不轻,轻松揭过。
“这床好大好舒服啊。”
他一个快三十?的大男人,投资圈赫赫有名的嘉石投资的老板,此刻完全?是一个没有下限的逗比,在床上?幼稚地翻滚,从床这一头翻到了那一头,嘴里念念有词:“翻滚吧全?世界最帅的江大帅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刚才?他霸道总裁上?身,来了这么吓人的一出,夏渔面上?冷静,其实内心的警戒还没有彻底解除,因此在他在房间里自由走动时?,她还是略显拘谨地站在原地,跟他保持着距离。
直到江枫跟神经病一样在床上?来回翻滚,说话也是平时?不着调的腔调,陌生且具有侵略气息的他彻底不见了,她才?看似自然?地在房间里走动。
江枫见她脸上?的紧绷感终于消失,提着的一颗心终于缓缓放下。
黑漆漆的密闭环境,陌生的独处空间,不幸唤醒了他心里被封印的野兽。
而他,差点将那头脱缰的野兽释放出来。
不过一句带着玩笑味道的话,就差点令她翻脸,僵硬的脸到现在才?松弛下来。
都把人忽悠到这过夜了,却什?么都不能做,两个人还真的要盖着棉被纯打牌。
我特么是哪里来的神仙,苦逼成?这样。
江枫在心里苦笑。
“身上?都是臭汗,滚得被子上?都是你的汗臭味,你晚上?想熏死我吗?”夏渔皱眉挑剔,其实是转移只有一张床的尴尬。
她也是头一回跟她爸以外的男人待在有床的封闭空间,这情?形,怎么想怎么别扭。
虽然?他对她没意思,把她当没什?么女人味的女汉子,可是她没法自我麻醉把他当女人啊。
“我臭?我这是宝贵的男人味,真不懂你们女人的审美,我姐一个快四十?好几的妇女,可特么疯了,整天?给?娘炮小明?星搞什?么应援?这女人可分裂了,白天?是他们公司市场部?的女魔头总监,晚上?是熬夜搞数据的粉圈女孩,一到休息天?,三保胎扔给?我姐夫,去机场做什?么站,站什?么?”
江枫四仰八叉躺床上?跟她BB,满脸都是直男的困惑。
“站姐。”夏渔整天?跟爱追潮流的初中生打交道,粉圈的一些事情?大略知道。
“娘炮招你惹你了?这些都是姐姐们自己pick的暖男弟弟,可盐可甜,谁不想跟这样的弟弟搞姐弟恋,说真的,我做梦都想搞弟弟,弟弟多好啊——”
她给?了他充满鄙视味的一眼,“不像有些直男,那么普通,却又那么自信。”
江枫的直男神经显然?被戳到了,从床上?一蹦而起,气咻咻地三两下脱了身上?的T恤,露出线条优越充满男性力量感的上?半身,T恤狠狠地甩在床上?:“你干嘛看我!我这叫普通?”
怕她看不清,他大步走近她,捏着拳头朝她举起胳膊,凹出了结实的肱二?头肌:“这叫普通?”
夏渔真是受不了他那点玻璃心:“你这是要跟谁battle呢?”
“在我面前逞什?么能耐,有本事上?楼跟那个健美先生比划去,臭死了,离我远点。”
“哼,等我再练得壮点,我迟早上?去教训他。”江枫一脸不甘心地转身进了浴室,肩宽腰窄的背影,每寸背部?肌肉张弛间充满男性蓬勃的力量。
夏渔悄然?松了口气。
简直像经历了一场视觉“酷刑”。
没有哪个年轻女人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面对近在眼前的性感肉-体,她也不能例外。
偌大的浴室,似乎隔音效果不佳,江枫在里头哼歌的声音听得清晰,夏渔枯站在外面,赤着脚在柔软的地毯上?来回踱步,理智渐渐回炉。
夜还很长,总觉得他会发神经……
刚才?黑暗中的那个危险的男人又在她脑海里出现,嗓音沉到极点,隐约流露欲-望。
要不跑吧?
这个念头一出,就再也止不住,她瞄了浴室的门一眼,弯腰捡起地毯上?的高跟鞋,猫着腰,脚跟轻踩在地毯上?,鬼鬼祟祟地向门口靠近,准备溜之大吉。
浴室的门是磨砂玻璃做的,她希望自己的身影能快些闪过这道门,之后她就可以顺利离开。
她屏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门,眼看就快要迈过去了。
“嗒……”
原本紧闭的门突然?开了,门内满身肥皂泡,全?身湿漉漉腰上?仅围着浴巾的高大裸男猝然?之间出现在她视线里,两人面面相觑。
夏渔猫着腰,手上?勾着高跟鞋,偷跑被抓现形,已然?石化。
“你去哪?”江枫上?下打量她,先出声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
夏渔万分尴尬,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没事人似的直起腰:“我能去哪?门口放鞋不行?啊。”
他这造型又在挑战她本就脆弱的神经,只好别扭地侧过脸去:“你出来干什?么?回浴室去,少辣我眼睛。”
她正要佯装潇洒地把鞋扔到门口,谁知鞋还没扔出去,江枫一脚踩到门外,肃着脸用眼睛控诉她没有义气的偷跑行?为,尔后二?话不说拿走她的鞋,在她跌破眼睛的视线之中,公然?将鞋拎进了浴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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