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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来后笑眯眯的朝方氏行了一个礼,然后对着陆沉霜道:“陆小姐,三少奶奶让我来接您,她正在院中等着呢,您随我来吧?”
方氏见到朝生进来,心里直道李管家今日也成了个办事不利的饭桶,连个人都看不住,那么多人守着的院子还能让人溜了!
她沉下脸,看向朝生,声音里透着警告:“你一个下人胡说什么?!三少奶奶刚刚喝了药睡了,怎么能让陆小姐过去沾了病气!”
朝生听了倒也没反驳方氏,却也不怕她,依旧笑眯眯的顺着她的话说:“夫人,您怕是记错了,三少奶奶都醒啦,大夫也说不碍事的。”
“你!”方氏一时气急,却没了话头。
“好了,”陆沉霜适时的出了声,她锐利的目光从方氏身上扫过,“俞夫人这家当的有些马虎了,自己媳妇病没病都不知道。”
方氏不敢跟她对着来,只能找借口说府中事务太多,有些疏忽了。
陆沉霜凉凉的目光看了她一眼,自觉警告应该也到位了,便让朝生带路,跟着走了。
方氏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死死攥着手,只能赶紧吩咐让小院门口围着的人撤了,免得让陆沉霜抓到把柄。
她一下坐在椅子上,手指狠狠的抠着扶手。
若是真让苏闻琢攀上振国大将军府,日后有了陆沉霜能给她撑腰,那还了得?
她真得想想法子了。
方氏眯起眼睛,这时候终于想起了要去拜会却一直忘了没去的永安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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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霜跟着朝生一路到了苏闻琢的小院里。
在此之前,李管家已经得了方氏的消息带着人撤了,刚刚还被府中下人们团团围住的院门口如今又恢复了沉寂。
像是无数个往日一样,在俞府僻静的角落自生自灭,无人问津。
陆沉霜看着院子小小的门,微微皱了皱眉头。
苏闻琢在俞府的待遇比她想的还要差上一两分。
朝生走到小院的门口,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问话,他应了一声:“是我。”
然后便听见门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待门打开后,朝生引着陆沉霜进了院里。
陆沉霜边走边看,觉得奇怪,于是问他:“你们这院子,是有墙围起来的?平日里连门都是锁上的?”
盛京城那些高门大户府里,很少有这种单独划分围出来的院子,每个主子的院落总该有几条回廊是与外头相通的,这样既方便又开阔。
她没去过这种小户人家,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人家都是如此格局。
朝生听后在前头叹了口气:“刚刚夫人带着好多人来找三少奶奶麻烦,不得已才锁上了,平日里三少奶奶在府中时也是不会锁院门的。”
边说着,朝生还边抬头朝四周看了看,像是回忆起什么往事,一直笑眯眯的脸上带了些苦涩:“至于围起来这件事,是夫人在三少爷小时候做的。”
陆沉霜是外头的主子,身份与他们不同,是以朝生也没有再多说。
他家少爷小时候过的太苦了,现在想起来他都觉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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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闻琢一直站在主屋前的廊檐下等着陆沉霜,此时见她来了,几步迎上去,娇美的脸上有些笑意:“陆小姐,真的很谢谢你愿意来。”
她说的真诚,从心里感谢陆沉霜愿意为着之前的一面之缘就来帮她撑这个场面。
父母走后,她身边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看笑话的人太多了,没人对她抱有几分真心,就连之前她觉得交往甚密的姐妹也都渐渐疏远了她。
苏闻琢知道人心难测,世家的交情本就利益优先,凉薄的很,她重生一世也不是很稀罕这些虚情假意的逢迎了,只是有时候身边除了俞景和几个贴心的下人,也没个姐妹说话,还是会觉得有点寂寞的。
陆沉霜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我在府中也没事,举手之劳而已,况且,我那日在冯府说喜欢你,是真的欣赏你的性子,不是场面话而已。日后若你还有事邀我帮忙,能帮我也依然会帮的。”
苏闻琢将她请进屋,让下人上了一壶花茶。
她给陆沉霜倒了一杯:“我听闻过你喜欢喝花茶,不喜苦涩的茶叶,这是我闲暇时自己做的,你尝尝?”
“你还会做花茶?”陆沉霜有些惊讶,她喝了一口,忍不住赞叹,“很好喝!”
苏闻琢笑意更深了些,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轻声细语道:“以前在永安侯府跟一位师父学过一些,若是陆小姐喜欢,一会我给你包一些带回去吧,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可不要推辞。”
“有人送我东西我当然是尽数收着,不要可是白不要。”陆沉霜开了句玩笑,又看向她,“你不用那么客气,叫我沉霜就可以。”
“好,那沉霜也可以叫我的小字窈窈。”
陆沉霜点了点头,又想起今日的事,忍不住蹙眉问道:“今日你急急给我写信,交代的也匆忙,到底是怎么了?”
苏闻琢听她问起,笑意敛了下来,她抿了抿唇,将前因后果与陆沉霜说了。
陆沉霜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听到最后忍不住一拍桌:“岂有此理,简直是龌龊至极!”
她万万没想到,俞府里还有这么个不要脸的货色。
若是放在她这,早就叫人打死打残,更别说还参加什么会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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