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吓了一跳。
    站着也不敢再动。
    “欢言，是婶子啊？是我。”
    她边说边把自己的头发从前面扒拉开一点，又使劲擦擦自己的脸。
    许欢言皱紧了眉头。
    “婶子，你怎么过来的？”
    门口的警卫员看到许欢言认识，也就没拦着了。
    许欢言看着她，嘴唇上都起了干皮，看起来像是也好几天没吃饭的样子。
    周秀柳笑了笑。
    “我这不是来找文文的吗？我就一直在不同的地方打听了顾知青是做什么的，打听了好几天，有人说不认识，终于今天早上有人说认识了，还说是住在这里的，我就一直在这里等着，结果也没见有他出来的。”
    许欢言这么一听，就知道她比自己早到好几天了。
    “那个，婶子，您跟白文文说了吗？”
    周秀柳老实的摇摇头。
    “她都好几年没跟我联系过了，我是自己摸过来的。”
    许欢言真是佩服她自己，从来没出过远门，平时看着胆小，这次没想到居然会这么胆大。
    转身看向门口的警卫员，这不算是自己的家属，自己也没资格带进去。
    “麻烦您去跟顾耀文白文文说一下，她娘来了。”
    周秀柳听到许欢言这么说，脸上立刻就笑了出来。
    “这么说，文文真的是住在这里了？我还以为是找错了呢，谢谢你啊，欢言。”
    许欢言真是觉得不容易，她本来就没想管，不成想还是撞在了一起。
    这会白文文还没出来，她也干脆就没走。
    坐在这里一起等着。
    周秀柳想到了，既然许欢言刚刚能说直接叫他们出来，应该是早就知道的，之前没说，不过是不想管自己的闲事。
    这也是的，人之常情，而且她跟文文自小就不对付。
    不管怎么样，人家也是帮了忙的。
    许欢言看着她脸上，也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过的。
    “婶子，这两天是住在哪里啊？”
    周秀柳又看着许欢言穿的干净又好看，一时有些紧张，她闺女就是再这样的地方过这样的日子，可真好。
    “我啊，我就随便找地方悄悄的躺一躺，到这外面来，哪里都是需要钱的，可不敢乱花钱。”
    许欢言听到她这么说，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也没等多久。
    赵晋圆就从大院里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两个孩子。
    许欢言从来没打听过白文文跟顾耀文的事情，还真的不知道她嫁的居然是赵嫂子的儿子，可真是太巧了。
    赵晋圆就看到白文文跟一个有些穿着打扮很是破旧的女人站在一起。
    径直的就走了过来。
    “欢言，真巧啊。”
    许欢言也有些尴尬，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在这里也不大好看。
    “嫂子，这是白文文她娘，您看？”
    赵晋圆点点头。
    “谢谢你啊，欢言，我这边照顾着就成。”
    许欢言嗯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周秀柳看着后面跟着的两个女孩子，这就是她家文文生的吗？长的可真好看，白白嫩嫩的，看着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赵晋圆见过周秀柳，不过也没什么印象了，很多年前，还是好像是自己去她家闹事的时候见过，不过也全程没说过话。
    现在看着她这一身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澡了，头发衣服上都乱糟糟的，脸上也是脏的不轻。
    “白文文跟顾耀文没住在这里了，他们俩都去了单位分配的房子住，你先跟我过来吧。”
    周秀柳在赵晋圆面前一句话都不敢说，毕竟现在是到人家的底盘了，而且当年她有多厉害，自己也是见识过的。
    门口的警卫员让赵晋圆签上字，就把人给放进去了。
    一路上也没少碰到大院里的家属。
    “这是谁啊？赵婶子。”
    “你家远方亲戚啊？”
    问的家属也没有什么坏心眼，这年头谁家还没有几个从外面来的亲戚啊。
    赵晋圆半辈子都活的很骄傲，出身好，嫁的好，下半辈子全都栽倒自己这个儿媳妇手里了。
    “不是的，文文她娘。”
    本来还想多问两句的，这会也不问了，毕竟顾家的事情，大家也都没少听说，多说再得罪赵晋圆也不划算。
    周秀柳一路上都没抬头，手还紧紧的拿着自己的包袱。
    好不容易进了门，才算是没那么紧张了，这就是城里吗？原来就是这么好的地方。
    大妞年龄比较大一些，三四岁了。
    “奶奶，她是谁啊？”
    赵晋圆摸摸大妞的脑袋。
    “你姥姥，叫姥姥。”
    大妞被赵晋圆教的也是个懂礼貌的孩子，听到奶奶让叫，她也很乖，立刻就叫。
    “姥姥。”
    然后又抬头看向赵晋圆。
    “可是我们托儿所的小画她姥姥都很干净啊，为什么我姥姥不干净啊。”
    周秀柳本来还挺开心的，被孩子叫了一声姥姥，紧接着这句话听完就难受了。
    赵晋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亲家，你先去卫生间里洗洗吧，换身衣服，我叫人让他们两口子回来。”
    周秀柳低着头哎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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