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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转身进屋,不想搭理她。
宋念卿笑意浅然,方才沾了酒,狐眼儿醉意几许,眼角朱砂愈发绯红。
真是生了副祸水妖孽的皮相。
妖孽?谁说不是呢!还是只从千年后穿越过来的,名震江湖的偷儿!
江湖称号——妖鱼。
她出手,从未失过手,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万万没想到她也有阴沟里翻船的那一天。
生前为盗一座古墓,不慎失手,殒了性命,现在想想,她肠子还是悔青悔青的。
七小姐为宋太傅正室湘宜夫人所生,乃为嫡女,湘宜夫人生下她不久病逝,留她一幼儿被院内贴身嬷嬷养大。
可怜!南月十九年,七小姐院子走水,惨死一院人,七小姐也随之葬身火海,香消玉殒,便被这只妖孽钻了空子,取而代之。
有娘的孩子是个宝,没娘的孩子是个草。
初来乍到,无亲无故,没了娘爹又不疼,宋念卿不得不‘白手起家,’重操旧业,又干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
从此,南月京城被这只祸水妖孽搅得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大乔小乔是她当年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倒不是她大发慈悲,她是盯上了大乔的医术,小乔的厨艺,不然她这张祸国殃民的妖孽皮相哪来的!
一对良家姐妹花跟着她入了‘狼窝,’一个帮她挡前,一个帮她善后。
宋念卿取名:大乔小乔。
小乔几度嫌弃这随意的名字,用宋念卿的原话说:“大乔小乔是形容美人的,你俩姐妹生的貌美,方能配得上此名。”
小乔才不信她的满嘴放炮。
哦,还有大波儿那只又肥又色的猫,它可谓对宋念卿‘一见钟情,’初次见面,便死皮赖脸的跟着她。
一人一猫一块‘偷鸡摸狗,’‘狼狈为奸,’没少作奸犯科。
宋念卿晃着二郎腿悠悠一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怀里掏出一支玉簪,细细观摩。
大波儿瞧着玉簪,猫眼儿沉凝,敛了眼,似是有所思。
第14章 那抹撩人的风华
“小姐。”
大乔从外面匆忙回来,额头几丝虚汗,稳了稳气息,道:“有人暗中寻‘狸猫’盗一宝物。”
宋念卿收起玉簪,抬眸对视,问:“何人?”
“宁王。”
“哦?”宋念卿挑眉,有些意外,“他要盗何宝物?”
大乔眉心微拧,沉吟半会儿:“婆罗果。”
婆罗果,能医死人,能治活人,皇帝老儿的救命药,世间至宝啊。
可是,这活儿不大好接呢。
“他出价多少?”
“万两黄金。”
万两黄金
“有些诱人啊,”宋念卿与大波儿对视,狐狸眼中有暗芒跳动。
“接。”
大乔小脸凝重:“小姐,那婆罗果可是在南相府!”
天下言:南月南相,其智若妖,其颜若神,十五岁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灭云朝。
大乔直觉:那位南相不简单。
“知道。”宋念卿冲她一笑,“莫担心,你家小姐自有妙计。”
对大波儿眨眨眼:“今晚带你去南相府逛逛。”
大波儿搓搓猫爪:又有银子咯。
子夜,弯月隐在乌云后,天色蒙了一层黑纱,凉风吹,树枝晃动,叶子沙沙作响。
今夜无星无月,月夜风高,宜:偷鸡摸狗。
太傅府南边高墙,一坨白色肉球翻出墙头,紧接着利索的翻出一道黑色人影。
“波儿,带路。”
那坨肉球跃上街边屋顶,前方带路,黑人紧跟其后,飞檐走壁,落地无痕。
正是宋家那只妖孽和那只色猫。
宋念卿是个路痴,出门‘偷鸡摸狗’全靠大波儿引路。
大波儿跟着她几年,把京城各户人家的路摸了个遍。
夜深静廖,南相府墙头,探出一颗圆脑袋,大波儿小眼睛巡视一圈,人儿似的机灵。
随即宋念卿探出头,黑衣裹身,黑纱遮面,戴着黑纱斗笠,标志的狐狸眼藏在黑纱后。
宋念卿眸子忽闪,做了两世的贼,突然想起有个词叫:做贼心虚!
尼玛,这贼还没做呢,就开始心虚了。
摸了摸胸口,这良心也没长啊,她心虚个毛线?
府内,几株梨树上挂有几盏夜灯,映出前面一方凉亭内清冷身影。
四角凉亭围着白色纱幔,明月流苏顺着四角边缘垂下,白纱似云雾般缥缈,朦胧了里面的人儿。
夜风撩动纱幔,泄出亭内几抹风华——
里面的的人儿雪衣广袖,玉手如凝脂,握着茶盏饮茶,宽大广袖遮住了那人儿的容颜,窥视不到半点风姿。
啧,手真好看!
那雪白广袖怎生这般撩人眼,那如脂玉手怎生这般撩人心,那张皮囊又该怎样的颠倒众生?
可惜了,没见识到!
墙头外,一双狐狸眼灼灼跳动着亮光。
暗处,一位青衣男子挺直而立,眉清目秀,丰神俊朗,南相的贴身侍卫,苍栖。
他耳朵微动:“谁?”
掌心聚力,挥向前方墙头。
“靠!是个高手。”宋念卿瞬间回神,手上银针迅速飞出,梨树上几盏夜灯灭,府内昏暗无光。
“大波儿,我掩护,你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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