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的爱意糊了一脸[穿书]——炸牛奶(45)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让宫中不少位分低的妃嫔喜笑颜开,远处她们去不得,近处却是没了限制。
宓葳蕤也不愿跑远路。
湿热的天气让他只想静静地待在一处。
好在近来雨中的混沌之气有所消减,不会让这没完没了的雨水惹得他更为心烦。
等决明告诉他,避暑的地点改到了万和园后,宓葳蕤更是难得有心思,将贤王昨日通过甘松递进来的消息翻出来,打算看看。
几张薄薄的纸藏在药材盒的夹层内。
宓葳蕤一一展开。
贤王的动作算得上快,也的确没让他失望,由他点破后,十几天的功夫便查出了不少东西。
包括窦章背着他给惠仁帝提供消息,看似忠君实则在与端王密谋,甚至连许家捉住了窦章的什么把柄都隐隐刺探到了些。
不过最后这点,贤王并未细讲,似乎并不想就此告诉宓葳蕤。
只在末尾点明。
希望他在宫中,可以寻到窦章的错处,让惠仁帝责问对方。
如此一来,好给他机会将查到的种种,摆到明面上。
宓葳蕤觉得,此事后,他需得好好重新估量下贤王手头的势力。
合上纸头,他想了想,将边缘快要触到烛火的几页纸收了起来。留着这东西,说不定什么时候便会派上用场。
宓葳蕤算了算日子。
心道也差不多了。
既然有人愿意出头拉窦章下马,无需他亲自动手,那他何乐而不为。
何况这次去行宫避暑,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宓葳蕤唤了决明进来,低声询问:此次避暑,后宫中随行之人可有限制?
除却犯事的皇子,冷宫的妃嫔,其余人皆可随行。决明回道。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宓葳蕤心中已有所考量。
万和园距京城不过二十里路。
翌日清早,趁着太阳还未升起出发,温度上来前,众人便抵达了行宫。
早先得了安排,行宫已经被收拾一新。
宫殿按品级分配,对此,无人表示异议。
万和园毗邻护城河,甫一入内,便凉风阵阵,让人心旷神怡。
园内绿植虽多,却无蚊虫。
可见守在这处的宫人花了不少心思。
宓葳蕤这次分到的位置有些偏,与随行的几位太医正在一处。
想来是这次一道避暑的妃嫔居多,为避嫌,也怕他们这些工具人扰了惠仁帝的雅兴。
因此,有意为之。
若无意外,三伏天过去前,惠仁帝都会居于此处。
宓葳蕤进屋后,先吃了一碗冰。
想起一路上窦章愁眉不展的样子,打算先歇个两日,再让他难受。
正好,也让惠仁帝也先舒服舒服。
不然难得来行宫一趟,还未享受半点凉爽劲,就直接躺到床上。
少了对比,可如何让惠仁帝对始作俑者更为愤怒。
此前炸炉后飘散出的药味,让宓葳蕤肯定,窦章在百龄丸中加了料。
这料其实也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左不过是让男人能在床.上一展雄风的壮.阳药,吃得多了,掏空服药之人的身体不说,稍微补补,还极易马上风。
不过如今惠仁帝还用得上,是以宓葳蕤可不会让他就这么轻易死掉。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104章
行宫中一切照旧。
不过少了燥热, 总归让人清爽了许多。
就连七八日没进后宫的惠仁帝,都有了翻牌子的心思。
随行的妃嫔都在猜是谁拔得了头筹。
结果李忠带着旨意一路过去, 绕过了淑贵妃,路过了德妃,就连近来受宠的虞才人都被略去,最后竟是进了沈婕妤那略显偏僻的揽月轩。
沈婕妤?宓葳蕤想了半天,没将人对上号,这是哪位?
决明在一旁提醒,是四皇子生母。
因想着事, 宓葳蕤语气微滞, 缓缓应了声, 哦
带上四皇子喻洲,宓葳蕤倒是想起了有关这位沈婕妤的一些说法,宫中差不多品级的妃嫔里,这位的出生最是一般。
前些日子, 喻洲先是因刺杀被关进天牢。
沈婕妤在宫里四处哭求,首当其冲的便是贤王的母妃德妃。
毕竟喻洲给喻晨当了这么多年的狗腿子, 关键时刻出了事,肯定得找所谓的主子求助。
可惜当时德妃与喻晨也自顾不暇, 巴不得有个可以甩锅的出头鸟。
这一求,没把四皇子救出来不说, 反而让喻晨和德妃找了机会就将喻洲往死了摁。
兼之其中还有喻苏和喻轩推波助澜。
喻洲能保住一条命, 对亏了惠仁帝心思多疑,见多了这种推诿的小伎俩。另外, 他到底是个皇子,惠仁帝便是再狠心,只要没触碰他的底线, 还不至于上来就喊打喊杀。况且留着喻洲也还有用处,说不定哪天,有人会因此露了马脚。
想了这些,宓葳蕤倒不会因此就可怜喻洲,就凭他那副猖狂的样子,迟早也会有人拿他开刀。
窗外吹进的一阵凉风,让宓葳蕤的思路也随之清晰了些。
我记着沈婕妤被皇上关了一月禁闭,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决明掰着指头算了下,不过前几日正巧结束,赶上了这次避暑,不然这会儿也只能在宫里待着了。
宓葳蕤的指尖下意识点了点倚着的凭几,禁闭期间,可有人去探望过她。
若是少师您之前嘱咐盯着的那些,应当并无。决明摇头否认。
这就怪了。
宓葳蕤觉得自己应当是忽略了什么。
若是无人提醒,惠仁帝不可能想起一个皇子被流放,平日里也不怎么受宠的妃子。
决明放轻了呼吸,生怕打扰到宓葳蕤想事情。
谁能在惠仁帝面前说上话。
除了近身服侍的两名大太监,再有便是能见到惠仁帝的下臣妃嫔。
不会有臣子胆敢管到皇帝的房中事,那只剩下妃嫔
这么一想,宓葳蕤豁然开朗。
端王开府前的那段日子,沈婕妤是不是派人去过长乐宫?
您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端王开府前,沈婕妤确实送过一副绣品,听闻叫做金玉满堂,有那长乐宫的小宫女背地里夸赞沈婕妤女红出众,说绣得栩栩如生,配色绝妙。
决明说完,看了看宓葳蕤的神色,见他眉头舒展,知晓自己说到点子上了。
如此,就有迹可循了。
沈婕妤便是再傻,也不可能在德妃与贤王舍弃喻洲后,还试图通过这二人让喻洲回宫。
更甚者,经此一事,可见贤王与德妃有多冷漠,若是这二人想要斩草除根,喻洲能不能活着从皇陵回来都是个问题。
而现下这宫里能与德妃抗衡的,只有盛宠不衰的淑贵妃。
宓葳蕤暂且不知是沈婕妤主动投诚,还是淑贵妃早就有意拉拢。
总之,以往日里沈婕妤在宫中低调的性子,禁闭期间,还特意派人去送上亲手绣制的绣品,实在是太不寻常。
不过这一切,在惠仁帝今日的举动下,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沈婕妤的路子倒是没选错。
如今坐在龙椅上的人是惠仁帝,而惠仁帝又并非毫无实权的皇帝,他若是某日心情好了,说不定就能赦喻洲无罪,喻洲也自然能安安稳稳的回宫。
可惜沈婕妤选对了路子选,却忘了最重要的一点,她对于惠仁帝来讲,只能算作个玩意儿或者棋子。
没有庞大的母家背景,意味着利用完就可以随手舍弃,还不必担心惹得世家动荡。
宓葳蕤猜测,惠仁帝此举,多半还是想看看,宠幸了沈婕妤,后宫中到底谁会因此坐不住。
只是今夜过后,不论是惠仁帝,还是沈婕妤,心中所想怕是都要往后放放了。
夜深人静,灯影幢幢。
精心打扮的沈婕妤站在揽月轩门口,整个人都透着股宁静的味道。
面对沈婕妤,惠仁帝不似对待德妃和淑贵妃那样用心,叫起后,背着手率先走进殿内。
沈婕妤并不失落,抬脚跟上。
她清楚今晚惠仁帝能来,全因淑贵妃从中做了事,她不求惠仁帝有几分真心,只希望今夜后,能求得些恩典,让喻洲在皇陵好过些。
床榻间沈婕妤完全豁出去的样子,倒是让惠仁帝惊讶的同时,也引起了几分兴味。
这样大的变化,的确会给人一些新鲜感。
事后,惠仁帝也没离开,而是难得地搂着沈婕妤留宿在了揽月轩内。
听到这个消息,还未就寝的德妃扯着帕子冷笑道:她沈慧文倒是厉害了,才跟了许清雅几天,连勾.引人的招数都学会了。
我倒要看看,靠着许清雅,她能玩出个什么花样。
隔日,宓葳蕤起的很早。
星月还挂在云端。
行宫内,一片安静祥和。
然而没过多久,揽月轩猛然变得兵荒马乱。
惠仁帝醒来后,还不待回味昨夜那场让他畅快淋漓的性.事,便发现自己的手脚竟僵硬的无法动弹。
沈婕妤还靠在惠仁帝怀中,感觉到惠仁帝的气息变了,正想小意殷勤一番,结果抬头便对上惠仁帝怒意蓬发的双眼
给朕滚下去!
皇上这是怎么了?可是妾昨夜没服侍好。沈婕妤说话时,还未意识到惠仁帝身体的不妥,她努力勾起嘴角,还想再开口。
余下的话直接被惠仁帝怒声打断,来人,将沈婕妤给朕拖下去。
屋外早就候了人,惠仁帝一开口,立马鱼贯而入。
沈婕妤见此,这才彻底慌了神。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去医院太忙,过几天回头捉虫
第105章
李忠不愧是伺候了惠仁帝几十年的大太监。
入内后, 先是指挥着小宫女给沈婕妤裹了件衣裳将人拉了出去。然后掀开床幔,跪倒榻边, 皇上,您可是身体不适。
没了碍眼的人在屋内,惠仁帝气顺了些。
传太医。
李忠不敢多问,只赶忙应道:皇上消消气,奴婢这就去。
身体这样,惠仁帝显然起不了身。
可揽月轩到底简陋,惠仁帝也不愿在这个晦气的地方久留, 李忠一问是否要回腾龙殿, 他立刻出声应允。
在宫里, 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
等到早朝之时,惠仁帝因疾病卧床一事,更是传到了不少重臣耳中。
同行来避暑的妃嫔及各位皇子公主,一个不落, 或早或晚来到腾龙殿等候在外。
打眼一看,人还真不少。
不过这时, 可没人会不聪明到耍主子脾气,便是无人上前伺候, 也都老老实实地等待太医诊治的结果。
殿内。
朱济善收回诊脉的手,皇上这病看着来得急, 实则却是铢积寸累出的毛病。不知近来皇上用膳如何?
和往常一样, 并无变化。李忠作为贴身内侍,最是清楚。
既然如此, 还请皇上允老臣看一下,您近来一直在服用的丹药。朱济善像是没感觉到惠仁帝情绪的变化,老神在在地说道, 并非老臣有意怀疑国师。只是皇上既然用膳无碍,这病又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形成,臣能想到的便是皇上日日服用的百龄丸了。
李忠,去将药从匣子里取出来。惠仁帝沉着脸,神色难辨。
稍稍等了一会儿,李忠便拿着东西走了回来。
这是?怎会有两样。朱济善神情疑惑。
李忠看了惠仁帝一眼,得了允诺的眼色,才开口道:木盒里装着的,是前两日国师刚送来的,至于旁边的瓷瓶,是之前宓少师来谢恩,呈给皇上的。
话说完,腾龙殿内无声寂静。
朱济善难得心里咯噔了一下。
本以为这事最多扯上窦章,怎么宓葳蕤也会掺和进来。
容老臣看看。虽说心中忐忑,可朱济善到底有他的底线,若真有不妥,他也不会就此隐瞒。
朱济善也没分前后,依次打开了木盒与瓷瓶,封闭在其中的药味一下飘散开来,朱济善也随之皱起眉头。
他拿起药丸,分别用小勺取了些粉末。
仅看药丸的光泽,朱济善就看出了不同,不过他到底谨慎,没有就此下定论。
李公公,可否给我取两碗温水。
哎,您稍等下。李忠动作很快,将温水端进来后,直接放在一旁的木桌上,朱院使可还需要别的?
劳烦了。
这便足够。
朱济善说着,将刮出来的药沫倒进了温水中,粉末渐渐化开,一边是清亮的药汤,一边却略显浑浊。
接着他又端起碗,逐次闻了闻,随后每碗都喝了一小口。
皇上,国师进献的百龄丸,恐怕有些问题。朱济善跪下回禀,语气带着些难掩的气愤。
惠仁帝狠狠闭了下眼,随即睁开后,压抑着情绪。
朱院使,怎讲?
国师进献的这些百龄丸,若无意外,其中定然都掺了生发精.气的药材,这些药材,说白了就是为了壮.阳。朱济善试图换个说法,让惠仁帝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皇上这个年纪,平日里只需温养便可,万万不能强行催生精.气。大量服用催生精.气的丹药,损了内里不说,到一定程度,还会适得其反。
说白了,就是会不举。
不过这话哪能放到明面上。
惠仁帝此时气的想要捶床拍枕,可他身子动不了,唯有扭着脑袋,瞪着双眼,李忠,去,去把国师和少师都给朕先关起来!
李忠听着,慌忙跪在一旁,请皇上息怒。
皇上!宓少师这药并无问题,您?
朱济善一听,连忙解释,我看着瓷罐已下去了小半,想来皇上也服用了些,若非宓少师的百龄丸起到了滋补的效果,只怕皇上今日更是不好,还请皇上不要因国师之失连坐到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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