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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康城当然不信她,但是一个多月之后,顾小文真的弄到了钱,然后在这片贫民窟一样的巷子里,挨家挨户地雇佣家里的壮劳力,跟着她一起干工程。
所有的环节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选料这方面更是眼睛毒辣得能把价格压到卖家想哭。
她没有走从前的那条路,没有跟着大佬一阵子,然后去换取某些利益。
不是她突然醒悟想要做个好女人,只不过那条路,她走腻歪了。
她换一条路,也一样走得很轻松。
整个夏天,她带着一大群老爷们和她高价雇佣技术人员,在工地上挥汗如雨,整个人都晒黑了两度,嗓子嘶哑了多少次,底下不服管教的全都被她镇住。
白康城最终还是跟她干了,做了副工头,他本来就因为脸残,看上去凶神恶煞,大概因为吃得好,居然又窜个子了,跟在顾小文身边就像个恶犬打手。
他们工程队因为速度快,质量高,价格低廉等等因素,慢慢出名,渐渐地分为好多队,又从好多队,终于成立了公司。
三年时间,南区还在建设,顾小文已经重新在她熟悉领域开始风生水起,而她精心喂养了三年的小江容,也变成了十八岁成年的大江容。
虽然还是没脱了少年的痕迹,但他因为吃得好,养得好,现在个子很高,白白嫩嫩的,是学校里面出了名的冰山校草。
顾小文和白康城两年前就开始送江容上学,最开始一年,他成绩很差,但也仅仅就用了一年的时间,他就从末等生,现在变成了中等生。
因为念书太晚了,他满了十八岁该高考的年纪了,却才上高二,相比于他的成绩,更出名的是他的长相。
好多人都在猜测他是个什么富家小公子,因为他吃的穿的用的,很多都是普通学生根本买不起的牌子。
因为他的特殊情况,老师们也专门交代过班里的学生,所以他的沉默寡言和只知道学习,加上他神秘的家庭背景,还有别人不敢碰怕给弄坏了赔不起的日用品,让他安安稳稳地在这个普通学校里面,度过了相对美好的学习生涯。
没有人欺负他,排挤他,也没有人招惹他,生活水平越来越好,他的病症,居然开始自然而然地好起来。
放学时间,顾小文抽出时间来接他,他上车之前,从兜里掏出了一瓶还带着凉气的苏打水,是顾小文之前一直很喜欢喝,车里放了一段时间的牌子。
江容看见了,在她车子没有补货的时候,就总是会买给她,隔着车窗他把水递进来,顾小文抬手去接,顺便打开车门,看着外面树荫下少年微微冒汗的鼻尖,还有被苏打水水汽侵染的修长指尖,突然就开始心痒难耐。
养了这么多年了,能吃了吗。
还不行,好歹等他高考结束吧……
顾小文清了清嗓子,接过水喝了,然后笑着对江容说,“怎么样,今天不是说期中考吗,还顺利吗?”
江容点了点头,坐上副驾驶,把书包放在腿上,然后去系安全带,书包里有什么东西顺着浅浅的侧面兜里滚出来了,顾小文一眼就扫到了,是个粉色的信笺。
还他妈叠的心形。
江容看到之后慌忙地去捡,顾小文先他一步捡起来,索性也不开车了,就当场拆了看起来。
然后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让人牙酸的情书。
香喷喷的,来自某个名叫张笑笑的女孩子。
“你们班的?”顾小文心里骂娘,但是表现得稳如老狗,手指夹着信笺,问江容,“你跟她谈恋爱了?”
看上去这可不像是第一封了,里面的语气太亲昵了。
还什么期待我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什么我希望我能让你好起来?
谁能让江容好起来?
妈的她的人养着养着可别飞了吧。
江容看上去很紧张地抓着书包带子,他不敢看顾小文眼睛似的,只是慌乱地摇头,要去抢信。
顾小文把信还给他了,然后启动车子,压着限速开回了家,他们早就买了新房子,在一个现在炙手可热的小区里。
房子顾小文和白康城他们买的依旧是隔壁,虽然这么多年生活得和一家人一样,但本质上还是各过各的。
顾小文把江容送回了家,看到他垂着头朝着门里进,忍不住一把揪住了他的书包袋子,然后问他,“不是第一封了是吧?”
江容抿了抿嘴唇,眼睫颤抖得很厉害,看向地面,悄悄地朝门里挪了下脚。
看上去像是害怕,实际上活像是在邀请顾小文进屋。
顾小文也确实顺势进来了,这段时间白康城并不在家,他去做第三次修复整容,现在公司那边很多人随时都能顶上岗位,个个都是顾小文精心挑选的能人。
这会儿是晚饭时间了,顾小文索性进门,指使江容去煮面。
江容煮的面非常地好吃,当然还有小馄饨,但是今天顾小文心情不好,不想吃小馄饨,就让他煮面。
江容放下书包,把纯白的运动服袖子挽起来,然后戴上了围裙,在厨房里面忙活着。
顾小文靠在门边上看了一会儿,就开始在屋子里转圈,进了江容的屋子里,很轻松地在他床底下,找到了一堆信。
用脏衣筐装着的,满满一筐,日期都能追溯到一年前,可见他在学校多么地招蜂引蝶,吸引了多少少女春心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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