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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康城说,“你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做, 只要能看到你就行,不用给他开什么工资。”
江容如果看不到顾小文,白康城断定,如果是顾小文不让他看,他还是会死。
顾小文幽幽地喷出一口烟。
感叹白康城果然还是那个白康城,为江容殚精竭虑的好哥哥。
但他不知道,顾小文不光了解一切, 也根本离不开江容。
不过她和江容之间,确确实实还差着点什么,她必须逼着江容迈出那一步, 他们才能真的像另一个世界那样,坦诚相对, 彻底接纳彼此。
于是从私房菜馆回家之后,晚上吃过饭,顾小文在自家的复健区活动的时候,轻描淡写地跟江容说,“我今天见过你哥哥了。”
江容在她不远处张开双臂,老母鸡护着小鸡仔一样护着她。
闻言动作一顿。
顾小文问江容,“他不错,工作很有能力,公司的人也服他,整容之后看上去也很顺眼,你说……”
她看着江容,笑着说,“我年纪也不小了,和他差不多,我跟他结婚怎么样?然后我们做一家人。”
江容瞬间的表情惨白如纸,顾小文装着没有看到,垂头继续锻炼。
但是护着她的江容却没有被她逼的在她面前发病,而是跌跌撞撞的跑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抱着膝盖蹲下,克制着自己的崩溃,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臂,手腕鲜血淋漓,冷汗顺着脸淌下来,他始终也没有出一声。
他不能让顾小文听到他的崩溃。
他不能让她发现自己……有病。
可是怎么办?
她要跟自己哥哥结婚……
她怎么能和白康城结婚!他们见过几面?!
可是哥哥……确实比他好,比他更合适照顾她。
江容蹲在自己屋子里,晚饭都没有吃,一直到夜幕降临。
他坐在黑漆漆的,只从窗户透出稀薄亮光的夜里,去洗了澡,看上去已经镇定下来了,但是没有开灯,抹黑熟练地把自己止血的手臂包扎好了。
然后慢吞吞穿着浴袍,走到了顾小文的房门口。
他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感觉双脚都已经麻木了,然后拧开了门,走进了屋子里。
他想不出别的办法了,虽然这办法卑鄙无耻,可是他……还能怎么办呢?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的感情就不寻常,江容不小了,他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每次给她擦身子按摩都会有大反应。
他不能看她和自己哥哥结婚。
或者说,在这个最坏的结局到来之前,他想要试一试……争取她。
江容一辈子什么也不敢要,尤其是顾小文。
哪怕这半年来他日夜待在她身边,却也从妄想过真的得到她,只是看着就满足,只是偶尔能够碰一碰她,他就开心好久。
可这一次,他想要试试。
他走进顾小文的卧室,顾小文看上去睡得很熟,江容手指抖得厉害,他解开浴袍,他掀开被子上床。
他在黑暗中咬紧牙关,凑近她,热度不正常的手臂抱紧了她。
她有时候,也会抓着自己的手,也会用那么明亮灼热的眼睛看着他。
会不会……她也有一点喜欢他。
哪怕一点点也行,顺水推舟也行。
哪怕他这么做到最后,也能偷偷做她的情人也行。
江容翻身而上,闭着眼吻上顾小文。
顾小文半夜三更被夜袭,想也知道多么懵,她白天的做法,完全是想要逼着江容发病。
这半年来,顾小文一直没有和他突破性进展的原因,是她要脸,要强,想要变得正常点再和他重来。
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怕某天睡醒了,又是那个世界孤独一人,这里还只是个梦。
可是最最重要的原因,是江容始终没有真的对她敞开心扉。
他像白康城说的那样,在瞒着她,躲着她,不对她展露情绪,难过或者开心了,都要藏着掖着,这样是不利于江容的病症的,她曾经长达几十年都在和江容一起研究摸索着如何减缓这种病症。
江容如果一直这样不肯对她敞开心扉,后果会非常严重,像白康城给她提供的那些江容过去的生活方式一样。
他何止是自残和攻击性,他简直是个没有共情能力的危险人物。
顾小文也无法忘记,他曾经极端到要去为了她撞死别人,也弄死自己。
她很感动,也很害怕。
怕的不是江容本身,是江容这样一直隐藏自己的情绪,会终有一天爆发。
白康城说,江容是当年突然有天说,她醒过来,并且亲口和他说了要他等她,守着她,他才打消了和那些害她的人同归于尽的念头。
所以顾小文这半年来,都在持续不断地疏导他,不问任何的过去让他紧绷,想要让他明白自己就在这里,哪也不去,让他放松下来。
可是他没有,他一如既往地绷着,在她面前表现得很好,就是不像个爱她爱得恨不能为她去杀人的男人。
这种异常的镇定,让顾小文无法去撬开江容的内心,她寻不到他世界的入口,只能像另一个世界一样,出下策,用白康城当借口,刺激他。
但是这刺激之后江容的反应,却和顾小文想的不一样,她想着江容会失控,会发疯,会被逼得对她表白,甚至是试图伤害她,所以她这两天把家里的佣人都给打发走了,空荡荡的别墅只剩他们和大门口的保安,她打算跟江容死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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