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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说看多了吧,你这种款我都吃腻歪了,也不是什么适合过日子的人,”顾小文把毛巾扔给他,“放心把林少,我这只小虾米,还能跟你要一片海啊。”
你有那能耐吗?
顾小文后一句没说,但是眼神几乎是明示了。
林一楠憋屈地把毛巾接过来,边擦边笑,气笑的。
顾小文最后甚至帮他整理了乱了的领子,还拿小刷子把他西装上的血点给刷掉了。
林一楠被顾小文妥妥帖帖送出门的时候,除了鼻子有点红之外,看上去人皮依旧披得毫无瑕疵。
但是他在心里,彻底把这个顾家人人都看不起的土妞,划入了需要谨慎对待的稀少对手范畴,甚至凌驾于大多数的少爷千金之上。
林一楠稍稍回想,就很清晰地理顺,他敲门被拒之门外,到顾小文重新开门,他进屋开始,虽然只是短暂的肢体接触,但顾小文几乎把她能够利用的所有东西全部都利用上了,男女本该有生理力量差距的,尤其是这船是他的地盘。
可她却让他在没有还手之力的情况下一而再地妥协。
这世上,含着金汤匙出身固然从最开始就赢在起跑线,无论是教育还是家族带来的便利,都是有些人一生无法企及的。
可有一种人,就像是草原上看上去又秃又丑的杂花鬣狗,什么动物都敢咬一口,咬的位置令人不齿且憎恨,但会致死。
这样的人,是无论扔在荒野还是沙漠,都是能吃饱甚至满嘴流油的人。
林一楠神色阴沉地回到宴会,顾小文找了个塑料袋子开始装首饰,都是好东西,她现在正好缺钱得紧。
弄好之后,她心情愉悦地吹着口哨,从手包里面摸出了一盒烟,抽出了细细的一根,夹在手里点燃,走出船舱靠着栏杆,轻轻吸了一口,混着海风吐出去。
顾小文还是只抽两口,就碾灭,把烟头扔进了垃圾桶,她通常靠这种方式来平复激动或者纾解苦恼,但很克制不沉迷。
她重新回到小屋之后,开始对着从顾丝丝那里得到的名单,一个个地查看她在派对上加的那些男男女女。
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顾小文的目的很明确,她要设法打听出那天原身跳下游泳池,有没有人发现,甚至是无意间记录。
顾小文已经找到了那天承办派对的负责人,但是为免打草惊蛇没有贸然去问,她还是先从这些人身上了解,最后再去负责人那里。
大部分名单上的人都有了联系方式,剩下的几个顾小文很快返回宴会,根据顾丝丝的描述也很快定位,准备挨个去要联系方式。
有两个女孩子不在今天的受邀行列,可能是地位不太够,在这个圈子的边缘游离状态。
顾小文准备明天下船之后去接触下。
她看到林一楠收拾过了,又换了副黑框眼镜,回到了派对,红着鼻尖和人谈笑风生,丝毫看不出之前的狼狈,不愧是衣冠禽兽。
林一楠的视线也时不时看向顾小文,见她花蝴蝶一样的到处要人联系方式,嘴角抽搐地想,之前还以为她是想要上位,现在看出来了,她是在他的地盘上狩猎。
最最糟心的就是他现在还不能管。
林一楠坐到白康城身边,看他一直盯着顾小文,好心提醒他,“那个顾家的野狗,你还是离远点,你玩不过她。”
字面意义上的玩不过。
当然这句话林一楠没说,他们这些虽然玩,但是真的在为家族企业鞠躬尽瘁的,谁也不想沾上这种疯子。
“你又不认识她,”白康城还奇怪道,“怎么就惹你烦了?”
要知道林一楠可是连他公司的清洁工都张口闭口美女阿姨,他向来不和任何人交恶,虽然花得很,但骨子里刻着绅士风度。
但他居然叫顾小文野狗。
“她……不是咬过你吗?还不是野狗?”林一楠搂着自己的“僵尸新娘”说,“反正你离她远点。”
白康城喝酒不理他,他还想找机会数落林一楠把苗伊的订婚礼服给顾小文穿的事情,但是那得私下说,不好在这人多的地方下林一楠的面子。
白康城还想管顾小文,看着她满场地和根本不熟的人说话,看到有些人不怀好意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眉头越皱越深。
顾小文搞定一切,就开始百无聊赖地坐在船头吹风,夜里十一点,舞会刚刚开始,有人来邀请顾小文,都被她以“我不会,也不想学,喝多了,很晕”给拒绝了。
今个儿这船上来的可都是真千金们,不像平时酒会上有外围混进来,真千金不屑搞乱七八糟的雌竞,所以没有傻逼女人上来找茬泼红酒说风凉话扯头花。
顾小文不得不承认,林一楠除了长得好看之外,请人这一块也很明智。
舞会开始,很多男男女女都携着舞伴随意找了或隐秘或空旷的地方随着音乐轻轻晃动,顾小文看着白康城和夏游青也开始跳舞。
夏游青是真的不会,她这个时间点还没学会,纵使打扮得很好看,但就像林一楠说的,并没有游刃有余的那种感觉,一直踩白康城的脚。
这踩脚的情节,在看小说时是很浪漫可爱的,但现实中却并不是,顾小文眼看着白康城被踩了几脚后,脸拉得比生产队的驴脸还长,跳了一曲就放开了夏游青。
夏游青今天穿了一身水绿色的短礼服,满脸臊红地躲远了去喝香槟,眼珠子提溜转,对一切又觉得新奇又不好意思直直盯着的模样,倒是真的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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