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愿(GL)——秦寺(6)
陶娴很想为她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猛劲鼓掌。
她忍不住提点地说:能做主的不是我。
你可别骗我了,我知道你就是酒吧的老板,所以总是包庇着自己的好朋友顾青瓷,她不来上班你也不管。
陶娴被她这个看似相当有道理,实则完全颠倒的推理结论震慑住,半晌没说出话来。
在傅景这边就是默认的意思。
傅景:你怎么不说话了?
陶娴想了想,尝试暗示真相说:表面上看,店里的人是我管理,但真正的事情都是听顾青瓷的。
哦,傅景点点头,明白了,所以她是总经理,你是董事长。
陶娴:
傅景感叹说:我也觉得你的数学水平,完全靠自己运营生意可能会有点棘手,原来是顾青瓷在帮你。她好厉害呀!
陶娴倒不能反驳这个,嗯哼了声:小傅总,我先提醒一下,就算你真把家里的大人叫来把店给收购了顾美人也不会归你管的。
傅景顿感失落:怎么会这样啊
陶娴乐呵呵:就是会这样的。
傅景思索着,很快提出折中的方案:那你觉得我出钱入股怎么样?如果多给几倍工资,她是不是会愿意多来上班?
可不可以,不管她能不能看见,傅景都自顾自地作揖拜托,还露出可怜巴巴的声线哼唧,我ball ball你了嘛~
电话那边,陶娴忍不住被她逗笑起来,过了会儿,才悠悠地说了句,我看你跟顾青瓷真的挺合适,她是幕后总理,你是不懂事长。
陶娴:这样吧,我把她的号码给你,有什么想法你尽管去跟顾青瓷提。
傅景:
第8章
傅景犹犹豫豫着:可、可我不敢
看来你还是有种小动物的直觉,陶娴给她出主意,这样吧,你就说是我叫你传话,最近店里水电网经常出现小毛病又要准备月末活动,我应付不了,叫她每周至少过来一天帮忙。
傅景兴奋地应着:明白!保证传达!
陶娴挂了电话,完全能想象到对面傅景脸上挂着的傻笑,她有点看热闹,也有点感叹。
顾青瓷是什么人?她可不是一座普通的冰山,也就傅景这种傻不愣登的半大孩子才敢借着热情往上冲。沸水浇冻土,怕是水没往下泼就全冻盆里了。
这会儿她完全醒了,干脆起床去弄点吃的填填肚子。
陶娴切着三明治,听见手机响了几下,大概是傅景打电话碰壁完转头找她诉苦来了。
她拆开保鲜膜把三明治包裹住固定成型,可可牛奶倒进玻璃杯里,再拿一个橘子,全部放到木质托盘上端去起居室的木桌上。
一边喝牛奶,边随意地看眼傅景发过来的消息。
她猜想,顾青瓷应该不至于厉色到把人弄哭,但肯定也不会太客气。大概这次足够让傅景明明白白地放弃了。
真想象不出来顾青瓷会喜欢什么样的如果这种人真的存在,她估计得震惊到吃橘子连同橘子皮一起吃下去。
傅景:[她说可以!]
傅景:[她以后都周四来!]
傅景:[可是只有晚上有空,她就来两个小时的样子]
陶娴一口牛奶呛进鼻腔,剧烈咳嗽起来,顿时放下杯子起身到处找餐巾纸。咳到脸涨红飚出泪花。
差不多缓过来,她马上抓起手机又确认了遍内容。
怎么回事,并没有眼花看错字啊
顾青瓷竟然能同意???
她得快点翻翻黄历查看今天是什么日子
终于到周四,全天大雨瓢泼。
傅景早早到了酒吧,担心顾青瓷会不会因为天气不好就不来了。
工作日加上大雨,根本没有客人。
陶娴去隔壁便利店买回来了两盒扑克牌,带头消极怠工,跟店里人一起玩小猫钓鱼。轮流把牌放成长龙,自己加上去的牌跟前面的牌有一样,就能收走牌的小游戏。
傅景说了句:这么玩有点没意思,结局早就固定,我们只是翻来翻去观赏这个过程而已。不然加点变化吧?
什么变化?我可不会玩复杂的打牌。
简单的,傅景语气很随意地说,就是自己出牌的时候不需要按照顺序放,可以抽任何一张,怎么样?
大家都无所谓:行啊。
一局开始,几轮放放收收之后,四个人手边剩下的牌明显出现差距,傅景似运气极好,总是在牌稍微堆长时直接整条收走。
然后顺位的陶娴只能放上底牌。
又几轮放和收。
大半牌都在傅景手里,别人陆续出局。
这局很快结束。
几个人热热闹闹聊着天,有一搭没一搭地嗑瓜子喝喝红酒,继续玩牌。
傅景咬吸管喝橙汁,手上牌玩得漫不经心的,主要在专心听她们讲八卦。
从奇闻异事开始,渐渐聊到被顾青瓷拒绝过的女人有老总有嫩模,来这儿或艳遇或寻偶,每个人手段不同心态不同,只有结局相同。
顾青瓷每次拒绝的话都是看人来的,这次不喜欢上班的成熟女性,下回不喜欢大学的年轻妹妹。话直接又委婉。
陶娴继续说:结果有次,一个身材火辣的嫩模装醉坐到顾青瓷大腿上,你们没看见当时,她脸色唰一下黑了,然后小嫩模还以为她在内心动摇,就去强吻她
傅景瞪眼,听着聚精会神到忘记收牌:
结果没亲到,陶娴笑说,而且顾青瓷直接拿起酒杯往她头上浇下来,说让她醒醒酒。
傅景立刻浑身放松,重新收着牌,那就应该这样的!幸亏现在没有流氓罪,否则她这还得要关进去呢。
她很快又把几个人的牌都收得干干净净的。
再结束一局。
三局之后,再傻的人也反应过来不对劲。
叶欣怡想到她开头的提议,不可思议地瞪眼:你不会是把自己的牌全记住了吧?所以想要哪张抽出哪张,跟玩明牌似的?
被发现了,傅景老实巴交地点点头:这不难。
靠,不难个屁!你一直竖着耳朵认真听我们唠嗑,竟然还能分神记那么多张牌?!
傅景嘿嘿傻笑。
陶娴不由摇头感叹,小傅景,你真的好神奇,在我们都觉得你是一个傻子之后,又突然显露出我等凡人无法企及的超高智商。
傅景唇角抽了下,眼神谴责地盯着她们质问:你们竟然会觉得我是一个傻子??!
她觉得,程楠楠迅速抬手指向陶娴,笑呵呵地说,她这人心肠不好。
对啊,安久姐心肠不好。
大家齐齐抬手指向陶娴,一个个脸上挂着看热闹起哄的笑意。
看来我最近是太温柔了吧,陶娴眼皮一跳,拧眉目光瞪过去,信不信老娘给你们一个个手指掰断?
叶欣怡故意发嗲:掰断了今晚你拿自己的手指满足我~
傅景哈哈地笑。
傅景好得意呦,程楠楠叹口气,高材生打个牌都那么厉害。
没有啊,傅景怔愣了下,只是小猫钓鱼玩得好而已,这有什么可得意的?
叶欣怡拆了一包苏打饼干吃起来,嘴里含糊地说:这代表你有强大的瞬间记忆能力,还不能得意吗?
只是记忆力好点,有什么可得意的,傅景认真摇头,记忆再好也证明不了理论,哪怕研究了些理论也制作不出时光机器,亲近的人还是会永远离开,最爱你的人总是没办法陪你。
停顿几秒。
傅景扯唇结尾:所以记忆力好又有什么得意呢。
所有人都沉默住了
傅景抬眼,后知后觉气氛不太对劲。
大家都互相看看,又凝望着她,满脸欲言又止的巴巴表情。
当然,打牌能随随便便虐你们我还是很开心的,傅景赶紧扬唇笑起来,眼眸弯弯,要玩别的牌吗?反正只要跟记忆或数学有关,我保证会赢到最后!
那么嚣张吗?陶娴摸摸下巴,给她们使眼色,换别的玩其实我们可以稍微配合配合
傅景相当淡定:我估计你们摊开牌商量着来都不一定能赢我。
吼!叶欣怡不服气,正要跟她好好说别的牌。
却见傅景忽然起身往门口去。
顾青瓷一进店里,门口就有人捧着超大的玫瑰花束递给她,给你。
她没有防备,一下子还真接了。
白皙精致的脸庞映着鲜红的花朵,眉眼冷意,被艳色衬托得柔和许多。她身上穿着笔挺黑西装,一手拿着娇艳欲滴的玫瑰,浑身上下有种反差。
诶呀呀,美人抱花。
傅景脸上挂着痴迷的表情,眼神亮亮的。
顾青瓷反应过来,有点无语地把花束扔回傅景怀里。
她一言不发径直往里走。
你为什么不要了?傅景自己抱着花束,追在后面,小声说,你是不喜欢玫瑰吗,那你平常喜欢什么花呀?
陶娴咳嗽了声,装模作样地收收牌说:赶紧干活去吧,想想办法拉几人过来玩,能拉几个是几个。
刚才在玩牌?顾青瓷随意说。
不算玩牌,叶欣怡抢答,我们单方面在被傅景玩,傅景超厉害!
顾青瓷的视线转到傅景身上,有点意外的样子,这小朋友还能玩牌厉害?
傅景想着她很可能是喜欢傻白甜的,话里删删减减,最后语气不确定地说:还可以,可能也就比安久姐好一点儿。
她拿手指比了个几毫米的距离。
要多谦虚有多谦虚,还露出一个属于乖巧小学生的腼腆微笑。
仿佛刚才嚣张虐全场的人根本不存在。
陶娴喝着红酒差点被呛到,忍不住翻白眼说:勿cue我。
第9章
陶娴瞥眼傅景又说,你怎么一看见顾青瓷就傻笑?
傅景毫无意识,有吗?
酒吧里灯光昏暗,不辨几时。
她等待她的时间几乎是掐着秒表算,那么忐忑期待,想着见面的一切,紧张她会不会来。
看见顾青瓷的瞬间。
不自主就会扬起毫不矜持的灿烂笑容。
顾青瓷目光微闪,似乎隐约带笑,漆墨一般的眼眸看着温和许多。彩灯晃动的映照下,那身沉稳黑西装看着也没那么严肃不好接近。
不知为何,傅景脱口而出一句:你相不相信人有前世?
顾青瓷平静跟她对视几秒,很快偏开视线,淡声说:当然不相信。
傅景盯住她的脸庞,半天才眨了一下眼,语速快快地,嗯,爱因斯坦也说过,身躯消灭之后人还存在的观点是弱智的懦弱。
顾青瓷没再说话了,抬步上楼。
傅景跟在身后,又轻声嘀咕了句,不过秦子衿说,爱因斯坦相信脑电波会在人死后,花费一百五十年以上可以重新附生,这也算是转世了。
虽然不知道秦子衿有没有诓她。
反正傅景忽然特别愿意相信这个了。
你跟过来干什么,顾青瓷停步,回头看着她忽然弯了下眼,似笑非笑地说,我是要跟陶娴说店里的事。
傅景挺胸抬头:我也是店里的人呀!
她也参与,陶娴快几步走过来,解释说,现在店里的账都是傅景在管,连活动都是她朋友在策划运营,这周末两天的活动流水能抵上往常半个月了。我们酒吧要飞黄腾达了!
她有点夸大。
傅景是在帮忙管账,秦子衿也是给她推了几个相关策划的能人,初期宣传效果不错。可跟飞黄腾达还有很远的距离。
你不是在兼职调酒吗,怎么变成管账的了,顾青瓷迎上她眼巴巴的视线,唇角抽了下,怎么想的?
傅景挠了挠头:嗯、嗯?我怎么想的
应该怎么说???
因为闲着没事老娘愿意。不行,态度不行。
因为我想给你一点职业危机?好像更加不行。
傅景忽然计上心头,握拳锤手心,认真正经地说:收购酒吧前尽量多的进行全方面运营状况的考察活动。
顾青瓷:?
她不由看了陶娴一眼。
陶娴慢悠悠挪到傅景身后,抬手指指自己的太阳穴,又耸了一下肩,意思是说:天才的想法不是我能弄明白的。
最后,傅景跟着她们一起坐在了包厢里开会。
她这才发现,顾青瓷也没有很积极在工作,她喝着陶娴端来的酒,随手翻翻店里的业务单子,只是闲聊而已。
傅景正襟危坐,听得认真。
她们谈论的东西很多都是金融数字相关的,往常顾青瓷稍微说说,提点一下陶娴,陶娴单方面听着而已。
现在有傅景加入后,变成了陶娴单方面听这两个人交谈,时不时就会冒出些她完全听不懂的话。越到后面她听不懂的内容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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