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然间，殷郊的脑海之中，闪过裆下通天一剑的那道血幕。
    那……竟是红云老祖亲自出手。
    更让他未曾想到的是，天地之间，传闻因为鸿钧赐下鸿蒙之气而被鲲鹏等人涉及屠杀。才致使那道鸿蒙紫气，消散在世间，化作人族气运的红云老祖，竟然未曾身陨。
    如今开来，这道鸿蒙紫气，化作人族气运，并非偶然，更不是时运造化，而是红云老组的幕后推动。
    或者说，早在其被诸天强者谋算，陨落之际，便已经做好部署。其退隐幽冥地府，极阴之地，而后将操控那道鸿蒙之气，化作人族的气运。
    而后，燧人氏觉醒，被其感知到，故而才会出手相助。
    越想，殷郊越觉得心头骇然，好像上古之中，依旧有无数的秘密在发酵。
    “红云老祖？第一代酆都之主？酆都大帝？”
    殷郊淡淡问道，嘴中低语。
    “不错，正是红云。天地之间，关于他的传说已渺。便是诸多大能准圣，也只认为早就已经身死道消。”
    燧人氏说道，没有丝毫的隐瞒，更是将目光看向更深处。
    只是在那个方向，却是一片虚无，纵然殷郊用破厄神眸，都无法望穿，只是看到一片黑暗。
    “燧人大帝，您的意思是说？”
    殷郊淡淡的问道。
    这是殷郊在此方世界之中，第一次用谦词。便是对三皇五帝，殷郊也未曾如此。无它，只因为燧人所做的一切。
    若无燧人，便无如今之人族。不会有三皇，不会有五帝，不会有亿万万人族众生。
    自然，跟不会有如今殷郊，妄图以人道超脱之举。
    “不错，红云未死。”
    燧人大帝负手而立，傲然说道。
    这傲然之中，有着尊重。可见他对红云老祖当年出手，心中感恩。
    “未死吗？”
    殷郊心中自语，再次望向那虚无之处。
    不过转念之间，殷郊心神便收了回来，眼中闪过一道伤感，问道：
    “既然红云未死？那前辈您…..”
    殷郊欲言又止，话语未曾说完。但他所说的，却是遂人大帝曾言自己已经身死之事。
    “呵呵，不用挂怀。我虽已死，但却为人族夺来万古时光。有何遗憾？”
    遂人大帝开口说道。而后讲述：
    “当日红云虽然出手，但带我来到这酆都之中，我却是已经死了。不过只是仗着一股执念不灭，不满圣人干天，牧养我人族而已。”
    “早在元始天尊出手的时候，我的灵魂已经被打散，若非薪火引燃，恐怕当场就会死亡。而后太上出手，我拼进全力，将薪火点燃全身，彻底取代了自己的元神和肉身，又以木钻将那股乾坤之力驱散。”
    说到这里，遂人大帝停顿了一下，目光仁慈，看向殷郊，仿佛要透过殷郊的双眼，看他识海之内，灵魂之上的那一团火苗。
    殷郊默然不语，除了惋惜之外，却是有些疑惑，难道元神合道的圣人真的就这么厉害？无法抗衡吗？
    殷郊可以肯定的是，当日一战，遂人大帝，绝对已经证道，修为之上，至少是混元。比之圣人只强不弱。又有无数的人道功德气运加身，此等之下，依旧被圣人一击打残。
    “其实，圣人也不曾有你想象中这般无敌。当年一战，我未曾全力出手，心中有牵绊。否则，必然是圣人，也得有一尊，陨落在天地之中。”
    遂人大帝再说道，好像一眼之间，就能看穿殷郊心中所想。
    恍然间，殷郊有所明悟。点了点头。那一战，他能够看得出，燧人大帝虽然强横，不断出手。但出手之间，却还要分散力量，守护人族。
    “好了，我的时间不多了。这人族的薪火，今日就赠与你。望在你手中，能够传承下去。”
    忽然，燧人大帝开口说道。
    而殷郊心头，却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冥冥之中，便是识海之上的人族薪火，也在此刻忽明忽灭，如同风中残烛，有所感伤。
    “前辈你…….”
    殷郊已经不忍开口，此时他已经明白。燧人大帝此时之所以能够现身，正是因为这人族薪火的力量。
    而如今薪火传给了自己，而他的生命，自然到了终结。
    “本身我就是已死之人，何必介怀。”
    燧人大帝说道，而后身影渐渐虚幻，如点点星光，开始弥漫，消散在天际。
    殷郊不知作何回答，目光沉寂，似乎心中有一股从不曾滋生的情绪产生。
    “人族的兴衰，不在一人。而在所有人族心中的鸿蒙之心。有朝一日，若你口中人道可成，当昭告天地，祭奠人族英魂。”
    这是遂人大帝的最后一句话，而后就在殷郊的眼神之下，漫天星光归于虚无，融入到木棺之中。
    殷郊一言不发，但心中超脱之意，人道统天之心，却充斥心头。
    “放心，人族薪火在我手中，人道永昌。”
    殷郊目光看着木棺，认真说道。
    “这是我的一个承诺。我殷郊不死，人族不衰。人道不立，誓不证道。”
    此刻的殷郊，言语之中，没有丝毫的做作。人道本就是他证道之根，更是他超脱之源。如今得遇遂人大帝，知晓了更多人族的艰辛。更是得到其馈赠，炼化人族薪火。
    心中除了感恩，更多的却是一种骨血之中的咆哮。
    “诸天圣人？待朕证道之日，且来试一试你们的手段。”
    殷郊说道，微微抬头，这神情，认真至极。
    忽然，在殷郊说下自己的誓言之后，眼前的木棺，竟然如同抽死剥茧一般，层层脱落。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