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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明知故犯害你难过了,念念,对不起。”
“等到我搬进你家是什么意思?”桑念隐约察觉到他话里的意思:“你是不是还瞒着什么事没告诉我?”
“是。”
纪砚白不想再留后患,索性将所有事情一股脑全倒出来:“我家里人从来没有逼我结婚,让你假装我女朋友应付他们从头到尾都只是想要你同意搬进来的借口。”
“……?”
桑念是真的没想到这个,脑筋一时转不过弯,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可是你妈妈和你姐姐,明明都来过了啊。”
“那是因为我早就提前跟她们说过了。”纪砚白心虚道:“她们知道我有个很喜欢却拖拖拉拉三年也不敢追的姑娘,还笑话了我很久,现在我终于能正大光明追你,她们当然全力配合。”
所有底子毫无保留全抖出来了,纪砚白当初耍小心机的时候有多志得意满,现在就有多落魄可怜。
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丧气地站在原地等待桑念下最后通牒。
雨下个不停,总觉得好像淋得他脑袋上都罩了一层阴霾的乌云。
“还有一件事你没说。”
在他说完后,气氛安静了许久,桑念才慢吞吞开口打破:“那个告白的小视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时间显示两年前就做好了,一直到今天才给我看?”
纪砚白表情有一秒的呆滞。
他没料到在知道这些事情后,桑念第一句话会是问这个。
桑念拧起眉心:“傻了啊,干嘛不说话?”
“是,很久之前做的。”纪砚白磕磕绊绊解释道:“因为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想跟你表白了,只是一直没机会……”
因为各种阴差阳错的误会一直拖到今天,还莫名其妙生了中间那么多不必要的麻烦。
“念念——””
“这不是能说清楚的吗?”
桑念打断他,态度依旧傲娇得不行,但话里话外的软和已经明显到不能再明显。
没有预想中的狂风暴雨,纪砚白傻站在雨里,大脑空白。
这位向来春风得意对事总是胸有成竹的纪大校草难得显出手足无措的模样:“念念?”
这个意思是……原谅他了?
桑念撇开脸一声轻哼:“我还以为你失个恋就哑巴了呢,害我等这么久。”
“干嘛还不上来,裤腿全湿了没感觉的啊,站在雨里好玩吗?”
纪砚白沾了一身凉气,恍惚迈出脚步都觉得好像踏在柠檬味儿的棉花糖上,又甜又软,还有点酸,虚浮得不真实。
雨好像没那么大了。
“念念……”
他眨眨眼睛小声叫她,想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被原谅了,可惜组织不好语言,还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浑身都冒着藏不住的傻气。
桑念瞥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低头看着距离足尖不远处飞溅的雨点,任由一直企图上扬的嘴角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飞快弯了一下。
“一会儿我跟我一起回趟宿舍吧。”
她有些含糊地哼哼,伸脚踩了一下水:“要搬的东西太多了,我拿不下。”
身边的人像是被木头精上身了,半天听不见回复。
桑念刚以为他是没懂自己的意思,就听他哑着嗓子低低说了声“好”。
仅停顿了半秒,又问:“那可以先抱抱吗?”
桑念眼神忽闪一下,转头刚对上他微红一双眼睛,就被对方迫不及待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伞掉在地上,谁也没心思去管它。
“我都好多天没有抱你了。”
“我好想你。”
第55章 你敢我就敢
桑念带着纪砚白回到宿舍, 在蔻烟满眼“我就知道会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再次搬出了宿舍。
快毕业了,秉着现在多带一点后面就能少拿一点的心思把能塞的东西全塞进了行李箱,沉甸甸到她的细胳膊细腿完全拎不起来。
好在有个好用的免费劳动力。
外面还在下雨, 比方才小了一些,没有停的趋势,看样子会下一整天。
纪砚白来时带了两把伞,离开时唯一派上用上的依旧是他来时撑的那一把。
纪砚白拿行李箱,桑念撑伞。
从宿舍楼到校门口需要走过不短的一段路程, 雨点敲打万物的动静更显得伞下一方狭小的天地沉默安静。
刚从冷战到和好的一小段时间里气氛总是微妙, 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 飘忽不定,别扭的情绪需要一点时间慢慢消融。
这段路的地砖搭得松松垮垮, 有水坑的时候踩上去很可能就会踩中一颗地雷,水飞溅出来能溅上小腿。
桑念最讨厌下雨天走这段路,今天尤甚。
因为走神, 她已经踩中好几颗地雷了。
又一次被地砖受压挤出的水溅湿脚踝,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拉一下纪砚白挽到臂弯的袖子, 把伞递过去, 语气带着生硬:“喏, 你来撑。”
纪砚白以为是自己太高了让女朋友举累了手,迅速在心里反省一下错误,二话不说用空闲的左手接过伞倾斜着撑在桑念头顶。
正想询问她是不是手酸了, 下一秒,曲起的手臂就被一双略带凉意的手亲昵地挽住。
两个人的距离被缩小到最近, 一把伞轻轻松松将两个人庇护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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