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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案大队——云起南山(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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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逼吧你,谁特么告诉你的?陈飞暗骂。他现在爽了,从头到脚如沐春风,抱臂于胸,吊着眼,看老赵同志一个人表演一往情深和求而不得
    我跟陆迪呢,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当然,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也有需求,可这么多年我一直忍着,连一夜情都不敢找,我总是想着盼着,如果有一天咱俩能在一起,我别别给你找不痛快赵平生越说越委屈,干脆给积压多年的苦水一股脑倒了出来,你知道我这一天天忍的多难受么?你一来我家过夜,我就跟膀胱功能失调一样老得钻厕所可我不敢说,我就怕你膈应,我唉!
    他说着说着干脆蹲到地上,用手抱住脑袋,结果一抓一手的土。如果此时他抬眼看看陈飞,就会发现这孙子笑得都特么欠抽。
    啪的一声响,烟雾随风飘散。陈飞叼着烟,低头看着丧气得恨不能就地挖坑给自己埋土里的赵平生,坏心眼的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惦记我的?
    就进队里第一天
    十五年啊?你不会天天想着我撸吧?
    赵平生的脑袋埋得更低,快蜷成球了,看的陈飞只想一脚给他踹滚出去。
    也没那么久吧,你不中间谈过对象么?陈重案大队副队长飞开始审人了。
    我是想着谈个对象就能把你忘了。
    那你忘了么?
    赵犯罪嫌疑人平生摇了摇头,同时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所以说都是报应,到了被戴了绿帽子。
    对,你丫就是活该,老子是特么想忘就能忘的人么?
    这下赵平生听出不对味了,蹲在那抬起头,迎着路灯的光,正对上陈飞那张就差把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刻上去的脸。
    这是耍我呢?
    他忽悠一下站起身,扯下陈飞嘴里的烟,自己狠狠吸了一口,憋住气,摁着对方的肩,朝那坏笑着的嘴压了下去。被喷了一嘴的烟,陈飞没生气,但还是报复性的咬了对方的下嘴唇一口。这一下咬得有点狠,见血了,一时间烟味儿混着铁锈味,还有过载的激动,于纠结着的唇舌间火热传递。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但赵平生吻却像是下一刻就要生离死别。血腥味刺激了中枢神经,掐在陈飞腰上的手指猛然收紧,用力压向剧烈鼓动的胸腔,连因呼吸而起伏的微小空间都不留。陈飞也用恨不能吞了对方的力道回应着,彼此掠夺氧气的劲头宛如饥饿的猛兽互相撕咬。
    那些藏着掖着不敢释放的小心思,全都随着攀升的体温蒸腾挥散到冬夜的冷空气中。
    突然间远处的一声喇叭响给两人震回了神儿,陈飞一把推开压在身上的人,面色涨红呼吸急促的咒骂道:疯了吧你!这他妈还在室外呢!
    天儿黑,别人看不见。赵平生哪肯放弃守了十五年终于可以美梦成真了,傻子才就此打住呢一把拽住陈飞的手就要往家的方向拖,走,咱回家!
    结果一把没拖动陈飞,他回过头,诧异道:怎么了?
    过了最开始不管不顾那劲儿,眼下陈飞的脸也红成了猴屁股:那个你你那同学不还在在你家呢么?
    我艹!赵平生头皮一紧!坏了!把陆迪忘一干净!
    陆迪早就走了,给赵平生留了张字条,放在蛋糕旁边,写着【别浪费食物,都是花钱买的】。
    呦呵,他还挺拿得起放的
    陈飞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平生从背后箍住,身上唰的激起层鸡皮疙瘩。虽然不太想承认自己就这么弯了,但,箭在弦上,已是不得不发之态。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啊,这种时候硬憋着,弓弦怕不是得崩了。
    行了你,别跟猫似的嗯?
    身体不受控的往前一倾,陈飞猛地按住赵平生的手,死压着不让对方继续,喉结咕咚一滚,咬牙挤出点动静:老赵你想干嘛?
    赵平生突然很想笑,笑他都这种时候了还在装傻,还固执的死抱着那份自尊心不放。所谓的情到浓时衣易解,放陈飞这,仿佛还差着那么点意思
    我忍了十五年了,你觉着我想干嘛?
    扫黄那会审过的片儿唰唰闪过脑海,陈飞梗了梗,试探着问:你想在上面还是下面?
    我都行。赵平生心说骑/乘更好,我省劲儿。
    陈飞哪懂圈里的用词,完全不知道自己问错了问题,此时顿觉松了口气太好了,看来不是说喜欢男的的,就非得盯着人家屁股想入非非。
    想想从今往后得把老赵同志当媳妇对待,他突生怜香惜玉之心,转过身,抬手拍拍对方肩上的土:那个不好意思啊,刚摔你一身土,赶紧洗洗去吧。
    赵平生笑靥如花的:一起洗吧。
    一起?呃,也好。陈飞是觉着,虽然以前一起洗过不知道多少回澡,但挑明心意之后,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突然,浴室里传来一声暴吼
    赵平生!你丫手往哪摸呐!
    TBC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完全不会写感情戏!
    设定终于被我咔嗤干净了,后面可以好好破案了【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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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陈飞反悔了, 不管赵平生如何乞求,死活不肯留下过夜。车开到半路,赵平生的电话追了过来, 跟他这顿嗷嗷:你是爽了!我呢!我怎么办?你这样也太操蛋了吧!
    少他妈废话!赶紧睡觉!瞧你丫喝那三孙子的样!
    摁断通讯,陈飞一脚油就给车速踩上了一百四。大半夜的,路上几乎没车, 再说也不怕超速扣分。他太需要依靠这种疾速行驶的感觉来发泄一下情绪了, 这辈子头一次被男人撸出来, 到现在手脚都还打哆嗦。爽的时候不管不顾,等过了那股劲儿冷静下来, 却依然难以面对现实直了四十年!能特么说弯嘎嘣就弯了么!
    赵平生说的对,他就是个操蛋货,切, 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回到局里,他一头扎休息室的枕头上了。躺了够半个钟头,心脏还是砰砰直跳,一直跟床上翻烙饼翻到半夜才勉强迷糊过去。睡着了也不踏实, 梦里还是躲不开老赵同志, 睡着睡着一嗓子给自己吼醒了。
    不光他自己,旁边那张床上的谭晓光也被吓得一激灵坐起,一脸惊悚的胡撸着胸口:我艹!陈副队你没事儿吧?做什么噩梦了叫这么大声?
    陈飞面皮一紧,抬手扣住脸遮掩仓皇:那个梦见追人来着不好意思啊,吓着你了
    啊没事儿没事儿, 我也该起了。谭晓光低头看了眼表,再看看陈飞, 关心道:您真没事儿啊?要不我给您打杯水?
    毕竟是带过他和庄羽的前辈,虽然没喊过一声师父, 但人家教过他本事,始终感恩在心。
    不用不用。
    顿了几秒,陈飞放下手,眯眼迎着光看向往身上套衣服的谭晓光,心想这小子和庄羽他俩呃,还是算了吧,这张老脸得要。
    打消向年轻人探寻感情问题的念头,他用力搓了搓脸,翻身坐起。拿过手机看时间,发现赵平生打了得有二十个未接来电,还有十几条短信息。他没心思看无非是指责他没人性呗回手揣进裤兜,蹬上鞋去公共卫生间洗漱。
    到办公室门口,看赵平生已经坐在办公桌前了,他赶紧原地向后转。可还是被发现了,老赵同志蹭的蹦起来窜到门口,一把揪住企图逃跑的人,连推带搡弄进安全通道。
    给人挤到墙角,赵平生咬牙切齿的:你跑啊,我看你还往哪跑!把我招起来了你跑了?你丫也太怂了吧!
    老赵,你注意点影响行不行?这还在单位呢
    陈飞是又臊又心虚,偏着头,始终不敢直视赵平生的眼睛。他是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跟个大姑娘似的,在那事儿上怂了。说是羞耻心爆炸也好,自尊心过重也罢,反正老赵同志那手一往后头摸,他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
    不说给他当媳妇么?这还带临时变卦的!?
    行,我注意影响。赵平生松开手退后半步,晚上下班跟我回家!
    陈飞绷着个表情坚决不表态,那别扭劲儿给赵平生看的,眼里直冒火:陈飞!你到底什么意思?以为我喜欢你是喜欢着玩的?
    稍稍斜过眼,发现老赵同志就差把色/欲熏心四个字刻脸上了,陈飞一个没憋住,扑哧笑了出来。他觉着可乐,但赵平生是真搓火,又不管不顾给人摁到墙上,脸压着脸说:老陈,你别跟我逗啊,我这人可不禁逗,给句痛快话,咱俩现在到底算怎么回事!
    彼此间是鼻尖一错就能亲上的距离,陈飞快被喷在脸上的热气给烤干了,使劲咽了口唾沫,稍稍用上点力道推着赵平生的肩膀:老赵你给我点儿时间行不行?我那个我我还是
    赵平生忽然摆出副受伤的表情:还是什么?还是膈应?
    没有没有,不是膈应,就它那个心里真实的想法,打死陈飞也说不出口,只能含糊道:你总得给我个适应的过程吧,这突然从兄弟变变对象我特么我心里臊得慌。
    看到平时傲气凌人的陈飞居然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赵平生的心情未免复杂。他原本以为,这人呐,一旦动了情,就什么阻碍都可以冲破了。事实证明,像陈飞这样骨子里都流淌着骄傲的人,即便是肯接受他的感情,可心底里还是会抗拒。
    行吧,再给他点时间,反正已经等了十五年了,也不差这几天功夫诶?是几天吧?别特么一竿子给我再支出去十五年。
    斜眼瞄向安全通道的门玻璃,确认没人经过,他忽的往前一压,轻吻了陈飞一下。尽管是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可还是令陈飞全身一僵,条件反射的一把给他推开:嘛呢你!疯啦!这要让人看见
    咋着,看见还能给咱俩开除啊?
    你能要点老脸么!?
    瞧着赵平生那副玩世不恭的德行,陈飞感觉快管不住手了。合辙这孙子以前都特么是装的,彬彬有礼,温柔和善,含蓄内敛,看着跟个人似的,其实呢,是只大尾巴狼有个词儿怎么形容这种人的来着?
    哦对,斯文败类。
    暂时不愿意跟赵平生在一辆车里独处,陈飞去死者家走访其继女时,拽上了苗红。苗红是无所谓,反正不管跟着谁都能学到东西。之前赵平生住院那几天她一直跟着曹翰群来着,着实学了不少身为侦查员应有的侦破思路和技巧。
    曹翰群私底下还教她如何拓展局面,有的案子,比如今天跟陈飞去走访的这个,看似毫无头绪,其实呢,只要找对了切入点,局面一下就打开了。曹翰群教过她一个方法追寻死者的过往,如果死者身边没有显而易见的凶手,那么很有可能是旧怨所致。
    她就按着这个思路去查了,查到廖志刚十年前是从老家的一所省重点中学离职,随后背井离乡来到此处。她打电话去那所学校问,可惜大部分领导都换人了,除了一个管人事的主任,根本没人记得廖志刚。
    路上向陈飞汇报了自己的调查所得,苗红主动请缨:陈副队,要不我出趟差吧?去他老家的那边找人问问,看看他到底为什么离职。
    你觉着这和他的死有关?陈飞一听就知道,她是想通过挖掘死者过去的人生轨迹来推断嫌疑人的犯罪意图。
    我妈就是老师啊,她一辈子没换过单位,我初高中都是她做我班主任,被管的可惨了。苗红皱眉笑笑,我是觉着,在一个学校干的好好的,突然离职还背井离乡的跑到另一个城市来任教,得是有点原因吧。
    陈飞认同点头:这么想是没错,不过,苗儿,咱办案经费有限,肯定得先紧着眼前的线索查,嗯你这样,跟廖志刚以前待的那个学校的管片派出所联系一下,看看他有没有和谁的纠纷记录,十年前还没联网呢,除非坐牢,不然在系统里查不到。
    好,我回去就联系。
    听着苗红那干劲十足的回答,陈飞笑着摇摇头。想起赵平生刚进队那会了,文绉绉一高级知识分子,头回看他们在审讯室里拿鞋底子抽连环强/奸杀人犯,一副卡在警员行为守则和人性底线之间的为难表情。到后来这哥们下手不比他们轻,甚至有的治那些人渣的招儿还是赵平生发明的。当然了,现在管的严了,就算是他们手再痒痒,坐铁椅子上的人渣再顾左右而言他,也不能说收拾就收拾了。
    不过罗明哲有句话说的好,不打不骂还能给实话审出来,那才叫真本事。反正现在队上有苗红了,不招就给放她车上,出去跑一圈高速下来,估计十个有九个都得招。
    一想到这么好的姑娘绝不能肥水流了外人田,陈飞试探着问:诶,苗儿,你觉着老曹这人怎么样?
    啊?苗红表情微怔,片刻后将脸扭向车窗的方向,嗯曹哥人挺好的,对我很照顾,教我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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