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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平安地放进了车里,男人替她系好安全带,猛踩油门,离开了那里。
直到回到她的住处,男人才真正放松下来:“抱歉。”
“你反应有些过度了。”
“不。那个男人该死!”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卫白薇莫名从里面听出一丝认真。
狡黠地笑了一下:“我想那个人已经受到了足够的教训,必然不敢再这么做了。”
“他这样的狂热追求者很多么?”这个外国男人此刻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奇异的腔调。
“还好,我没太放在心上。伊堂会处理好。”
“他今天就没挡住。”
卫白薇有些想笑,明明是个身高近一米九的成熟健奘男人,此刻却像个抱怨的小男孩。
“但是你挡住了,不是么?”
史密斯从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看到了对他的信赖。
他的手动了动,却没有做出什么。
那次的事情,原本那个狂热的男人还想用撤诉换取和卫白薇见面的机会。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放弃了。接受了赔偿,不再纠缠。
还有一次,则是在她的书房。
她是个喜欢纸质书的人,自从能独自居住,她便拥有了一整面墙的书籍。
她不知道史密斯对于保护的定义是什么,他与她几乎形影不离。他从来不会离开她超过三米。
为此不得不让他侵入自己的领域。
对于这件事,她一开始是很抗拒的。对于她的拒绝,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守在楼下近三周的时间,直到有一天晚上,雷雨大作,她关窗户的时候,才发现停在院子里那辆黑色的奔驰。
跟他整个人一样近乎隐没在黑暗中。
她妥协了。
还好家里有足够的空间。
奇异的是,和这样一个明明危险性十足的男人独处,她却没有丝毫的担心和害怕。
她有些怀疑自己的直觉还正常么?
她去够头顶上的那本书。
滑动的□□在另一边,她懒得走过去再拖过来。反正也没有很高,她应该能够得着——
是的,她够到了那本书。
但同时带掉了那周围一整片书籍——
她条件反射抱着头蹲下,等着那些可以拿来垫桌脚的厚本头砸在身上的疼痛——
“哗啦啦——”她听见书落地的声音,却什么也没发生。
卫白薇轻轻睁开眼睛,像刚刚破茧而出的黑色蝴蝶,轻柔,又带着胆怯和不确定。
然后撞进一双浓烈的深绿色的眼睛——
一缕血迹从他的额头往下滴,但他却仿佛没有丝毫感觉。
“你流血了!”卫白薇想到家里有医疗箱,就想跑过去拿——
却被男人拉住了手指——
“你没事么?”男人一脸冷漠,像不会关心别人,更不关心自己。
但卫白薇却从一贯的低沉嗓音里听到一丝紧张。
“我没事。是你比较有事。”她着急去拿医疗箱,这一次男人放开了手。
匆匆忙忙拿来医疗箱,她拿起酒精棉准备给他清理伤口,却被男人拒绝:“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卫白薇难得坚持:“你伤在额头,大概会不方便。”
“没关系。这只是小伤,随后看了看滴在衬衫上的血迹,说了句抱歉,便单手拎起医疗箱,另一只手开始解开衬衫扣子,当男人消失在转角的瞬间,她似乎看到露出的月复月几。
脸莫名有些热。
心里有些闷闷的。
所以,在她信任他的时候,其实自己是不被信赖的么?
***
那天之后过去一个月,他的额头留下一个浅浅的疤痕。
卫白薇也整理了心情,她是雇主,对方只要做到保护她的安全就可以了,似乎没有必要对雇主交付信任。
想通的卫白薇,她的小宇宙重新恢复了平衡。
她不知道的是,她身边的男人却已经忍受了很久的焦躁。
明明處手可及,却感觉距离很遥远的焦躁。
他又做错了么?这样的接近方式还是不对么?到底哪里···
就在男人在考虑要不要再换一个身份接近她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丝毫不考虑自己安危的女人要去非洲。
“请你取消这次行程。”男人拦在了正在收拾行李的卫白薇面前,强势地说道。
他手臂很长,肩膀很宽,一瞬间的笼罩几乎让她无处可避。
卫白薇拿着衣服,长长的睫毛翕动了两下,一弯腰从男人手臂下面钻了出去。
“不要。”把衣服放好后,拿了很多防蚊虫的喷剂或药膏,还有很多其他药品装进了背包里。
“你根本对那个地方毫无概念。在文明世界可能已经消失的病会在那里流行,随时可能会暴發战乱。”强烈的保护谷欠降低了那种焦躁,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控制谷欠上升。
跪坐在地上的卫白薇停顿了两秒,然后扭转了稚细的月要,琥珀色的眼睛温柔却坚定:“所以我才要去的啊。”
随着基金会越来越强大,他们帮助的儿童越来越多,早已不仅仅局限于一国。
“我不会允许你去的。”男人说完就有些后悔了。他不想重蹈覆辙。
“你可以选择和我一起去,或者我在没有你保护的情况下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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