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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是厌世男主(穿越 修真)——双速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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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顺着王韬达的嘴角流下来。
    男人腰部以下全部被灵力搅碎,五脏六腑散落一地。
    王韬达瞪大眼睛看着。
    看着满地的鲜血内脏,无穷无尽地蔓延出去。
    砰!
    悬空的上半身,轰然摔倒,死不瞑目。
    刚才那人是你叫过来的吧,鸿岳笑呵呵地走到太上长老面前,无害的笑容像个腼腆的大男孩:所以,你也觉得我是蚂蚁么?
    太上长老此刻脸色煞白,嘴唇颤抖,一身的傲气荡然无存。
    在鸿岳挥手间杀了王韬达而他却根本来不及阻拦,甚至连男人是什么时候动的手,怎么动的手都看不出来的时候,他就想要离开了。
    可惜,他做不到。
    看着鸿岳红润的脸颊,上扬的嘴角,他只觉得这副纯真的笑容里面蕴含的全是无尽的杀机。
    这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傻子。
    竟然最低也是渡劫中期的修为!
    咬咬牙,压下恐惧,太上长老硬挤出一丝笑容,苍白着脸:其实我根本不认识他是他自己想要去找您麻烦的。
    他抬起手,擦了擦额角不断向下流淌的冷汗:那人就是个傻子,杀,杀得好!
    鸿岳笑容收敛,表情惊愕:啊,难道是我听错了?
    我刚才用法术回视了一下,确实是你把他叫过来的呢。
    鸿岳上前几步,腾出一只手,搭在太上长老的肩膀上,打招呼似的拍了拍:既然认识的话,那就一起上路吧,省得他自己一个人寂寞。
    感受到肩膀上搭着的那只手,太上长老整个人彻底石化,浑身冰凉,手脚止不住地颤抖。
    悔恨和恐惧充满了他的心头,寒意从脚底向上飞速蔓延,如冰冷的潮水般将他完全淹没。
    他已经修炼了几百年。
    他不想死在这。
    可还没等他开口求饶,却发现自己的灵府上出现细密的破裂,修为由合体后期直坠普通凡人。
    整个身体跟随灵府一起碎裂成肉沫。
    死无全尸。
    哎呀,总算是没有碍事的了,鸿岳又蹲回到贺成渊身前,在看到男孩身上的伤痕之后,神情有些忧郁。
    你可以收我为徒么?贺成渊突然出声,声音嘶哑低沉。
    什么,收你为徒?
    这句话让鸿岳愣了半天,随后哈哈哈哈地大笑,捂着肚子,停不下来。
    第33章 修真大会(九)
    你可不可以收我为徒,无视鸿岳夸张的大笑,贺成渊眼眸深沉,一字一句地认真追问。
    漆黑的夜色笼罩着大地,王韬达和太上长老破碎的尸身散发出腥臭的血气,浑身缠满黑色锁链的男人正在仰天大笑。
    冰冷血腥,光怪陆离。
    男孩微微侧头看向顾曦的方向,看着小孩瘫倒在地上的小小身体,只觉得心里似乎有一把火在烧。
    垂眸,收下情绪,又一次开口问道:你可不可以收我为徒?
    面无表情,嗓音嘶哑冷淡。
    他从没有将一句话重复过这么多遍的时候。
    可是变强这件事对他来说有着太过重要的意义。
    所以哪怕需要重复一百遍一万遍他都不会放弃。
    可鸿岳还是在笑,笑得眼泪都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在男孩执拗到不断重复的问话中,他终于停下来,抬起手背擦掉眼泪,看着贺成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我不会收你为徒的。
    鸿岳拒绝道。
    他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些玩味:收你为徒,这怎么可能呢,也太离谱了,光是说出来我都觉得是在开玩笑。
    不过,我也真没想到你们会变成这样。
    鸿岳静静地看着贺成渊。
    跟之前看向贺成渊时候的眼神一样。
    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一起经历过很多,在相隔了太久的年岁和阻碍后,终于又在这里重逢。
    凭我们的关系,收你做我的徒弟实在是
    鸿岳勾唇笑起来,伸出手,食指和拇指拢成一个圈后猛地松开,弹在贺成渊的额头上。
    找到世界的真相吧,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说完,又瞧了瞧顾曦的方向。
    在看到小孩胖乎乎的小脸后,不知想到些什么,嗤的一声乐了出来。
    贺成渊没有闪躲,任由男人的手指抵住他的额头。
    肌肤相触的一瞬,原本死寂的环境里突然出现了大量刺耳的杂音。
    山川河流,就连半空中流动的空气都变成了粘稠混乱的灰黑色。
    他看到男人身上缠绕着的锁链并不是单纯的黑色锁链。
    锁扣繁复,锁链粗糙,不是黑色的钨铁,而是被写满了的密密麻麻的文字。
    沉重的,肮脏的,扭曲的。
    难以挣脱的。
    你最想做什么?
    你最想改变些什么?
    你愿意为之付出一切也不惜要得到的究竟是什么?
    有个声音在耳畔不断地质问他。
    想要变强
    想要改变命运
    想要
    视线向顾曦的方向看过去,贺成渊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好像要捉住些什么。
    耳边却传来铁链碰撞时候刺耳的摩擦声,手指碰触到冰凉坚硬的|异|物|。
    低下头,他看到自己身上也缠满了和男人一样的锁链。
    看不见的桎梏!
    猛地睁眼,鸿岳消失不见,世界恢复正常。
    出现在面前的是王弥慌张担忧的脸。
    ***
    王弥在附近等了好久也没等到顾曦的动静,心里有点发慌,想要找孩子又发现自己在山脚来回地鬼打墙。
    直到一个看起来打扮十分古怪的男人给他指了一条路,他这才找到顾曦他们,带着三个孩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乾卿宗的营地。
    顾曦身上没什么伤,很快就醒了。
    但云竹和贺成渊伤势极重,必须得抓紧治疗。
    商雪担心顾曦捣乱,所以他并不被允许进屋,只能坐在外面,望着月亮发呆。
    商雪本来让他回到自己屋子里去睡觉,可他梗着小身板跟商雪较劲,跟头小犟牛似的,不管怎么说就是不肯进自己的屋子。
    商雪没办法,只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在屋子外面坐着。
    这是顾曦第二次坐在屋子外面等着贺成渊疗伤出来了。
    上一次是贺成渊被赵三在大街上毒打,他跟王弥正好路过,这才把重伤濒死的贺成渊给救了下来。
    听着屋内略显嘈杂的声音,顾曦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咬着嘴唇,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上会有这么多喜欢欺负人的大坏蛋?
    他更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大坏蛋总是要欺负贺成渊?
    脑子里面时不时发出来的有关贺成渊的奇怪声音,自从那只白色的大老鼠来过之后就再也没有响过了。
    可顾曦还模模糊糊地记得那个声音跟他说过的话。
    那个声音说贺成渊必须要遭受好多折磨,还要承受好多痛苦,还讲了好多好多特别可怕的事情,可怕的他都有些记不起来了。
    可贺成渊明明不喜欢这些呀
    不喜欢还不能不要
    这个世上怎么可以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事情呀
    顾曦越想越伤心,忍不住抽抽搭搭地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用袖子蹭眼睛,把眼睛周围的皮肤都快蹭破了,自己也不知道。
    几个大人忙活了大半个晚上,总算把两个孩子的伤势给控制住了。
    门刚打开一个小缝,顾曦就立刻蹦起来往里跑。
    他在外面坐的时间太久,腿麻了,进屋的时候没站稳啪叽一声摔在地上,还不等别人捞他,自己就飞快地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挪动着小短腿来到了贺成渊和云竹的床畔。
    大人们见他哭得眼睛都肿了,眼圈也通红一片,就没舍得拦他。
    豆豆,商雪轻声道:太晚了,别打扰你四师兄和贺成渊休息,听娘的话,快回去睡觉。
    不睡。
    不乖乖睡觉以后不给你月钱花了。
    现在也没有哇。
    商雪:
    好像因为非要把贺成渊带回来这件事,她最近确实没给豆豆月钱。
    娘,我睡不着,顾曦趴在床边,看着面色惨白,双眼紧闭的贺成渊,哭得打嗝。
    商雪叹气,走过去帮他拍背顺气:豆豆别哭了,贺成渊已经没事了。
    顾曦擦掉眼泪,小拳头握紧:太溪阁的人好坏。
    商雪心中憋着气,闻言语调也不免提高了些:嗯,确实坏。
    也不知道是谁出的手帮了你们,要不是有那人,真的是,真的是
    她心里后怕,捂住胸口: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一宗的人渣子,早死早超生。
    云竹本来就一直醒着,听到商雪这样说,立刻嗷嗷叫着解释起来:师娘,我可没被欺负!
    要不是突然有人横插一杠,我早就把王韬达亲手杀了。
    老实会吧你!商雪转身一拳头砸在云竹脑袋上:还杀王韬达呢,我看就属你最讨打!
    你知不知道你才刚刚筑基?
    还敢在合体后期面前耍威风,我看你小子就是嫌命太长!
    知道师娘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会生这么大的气,云竹一反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常态,没逗趣回嘴,老老实实地缩着脑袋听商雪训话。
    听着商雪教训云竹,顾曦仰起头,睫毛上挂着泪珠:娘,太溪阁的人为什么要欺负贺成渊?
    商雪正在气头上,听到顾曦问他,随口回道:欺负他没靠山呗!
    靠山?顾曦有些迷茫:靠山是什么?
    靠山就是,这个问题真把商雪给问住了。
    她不想给孩子讲那些大人之间乱七八糟的权力牵制,也不想让孩子这么小的年纪就接触那些不该他知道的利益关联。
    她只想让她的孩子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长大。
    苦恼自己一时口不择言,商雪弯下腰,伸手想帮顾曦擦擦脸:豆豆,别管那些了,跟娘亲回去睡觉吧。
    顾曦脾气上来,偏了偏小脑袋,避开商雪的手,小嘴撅得老高:娘亲不说我就不走。
    商雪拿他没办法,蹲下身子,跟小孩平视:好吧,那娘亲给你解释什么叫靠山。
    她绞尽脑汁,硬着头皮,尽力地试图用一些简单易懂的词语来给年幼的儿子解释:豆豆也遇到那些坏人了对吧,你觉得那些坏人为什么没有欺负你呢?
    顾曦闻言愣了,呆呆地望着商雪,陷入了沉思。
    是啊,他当时也遇到坏人了。
    为什么那些坏人没有欺负他呢?
    因为豆豆有娘亲,有爹爹,有你王伯伯,有乾卿宗的很多师兄师姐爱着你,护着你,所以那些坏人就不敢欺负你。
    顾曦听得似懂非懂,缓缓地点了点小脑袋。
    他思考了好一会儿,这才终于意识到了商雪话里的意思,焦急地拉住商雪的手:那娘亲,爹爹,王伯,还有乾卿宗的师兄师姐们都不爱贺成渊,不愿意护着贺成渊吗?
    你们都不爱他吗?
    为什么啊?
    顾曦昂着小脸,可怜兮兮地望着商雪,望得商雪心都要化了。
    他问的那样认真,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对她的信赖和企盼,以至于商雪根本没办法说出任何欺骗的话语。
    豆豆,你知道什么是爱么?商雪的语气有些沉重。
    娘亲很爱豆豆,如果现在受伤躺在这里的是豆豆,娘亲只是想一想那个画面,就觉得心里特别特别疼,根本没办法站在这里说话。
    商雪把顾曦抱在怀里:豆豆呢?
    豆豆爱娘亲么?如果娘亲受伤了躺在这,豆豆会很伤心么?
    会!小孩毫不犹豫地点头:豆豆很爱娘亲,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商雪双眼湿润。
    她从云竹那里听说了贺成渊宁肯被打死都不肯交代出乾卿宗的事情。
    也听说了即使看到顾曦试图救他,这个孩子也坚决不肯松口,一口咬定自己不认识顾曦,不知道乾卿宗的事情。
    她很感激他。
    也很佩服他。
    甚至愿意用最丰厚的报酬来回谢他。
    可,她没办法对一个毫无血缘关系且刚认识不久的孩子谈得上爱。
    床上的男孩,双眼紧阖,面色惨白。
    他的脸上还密布着被凌虐后残留的痕迹,单薄消瘦的胸膛带着极其微弱的起伏。
    他好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样,静静地躺在那里,连呼吸的声音都低沉得几乎快要听不见。
    顾曦的泪水涌出来,沾在睫毛上,沉甸甸地挂着。
    他从商雪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走到了贺成渊的床榻边。
    男孩无忧单纯的心里,增添出了从没有过的怅惘和忧虑。
    他第一次从娘亲的话里意识到,原来他可以生活的这样快乐幸福,并不是因为他的勇敢。
    只是因为有太多的人在他身边保护他,爱护他。
    可贺成渊不一样。
    贺成渊没有爹爹,也没有娘亲,更没有师兄师姐能护着他。
    贺成渊只有自己这一个朋友。
    唯一的一个朋友。
    越想越是伤心,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小小的,软软的,像白兰花苞一样纯真又懵懂的男孩,一边低声啜泣,一边将头轻轻靠在了贺成渊布满伤痕的颈侧。
    娘亲说,他们不爱你。
    顾曦越说越觉得心里特别难受,很伤心很伤心。
    像对待珍宝一样,他将贺成渊伤痕累累的手轻轻放在怀里护好,软糯的话语天真却真挚: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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