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是厌世男主(穿越 修真)——双速十七(
王弥被扯得趔趄:少宗主先别急,我用法术帮你找。
老人伸手捏诀,满地的落叶便如同有了生命般无风自动,搜索起了贺成渊的位置。
王伯,顾曦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步子,扯了扯王弥裤脚,小声悄悄说道:等找到贺成渊之后,你不要跟我一起过去,别让贺成渊发现我耍赖了。
看着顾曦因为做了坏事,紧张害羞得微微泛红的小圆脸,王弥没忍住笑,顺手捏了一把:好,到时候我肯定离的远远的,贺成渊肯定找不到我。
嗯!
顾曦闻言开心地点头,两条短短的小腿,迈出了大大的气势
走啦,走啦,去找贺成渊咯!
***
洛子峰山脚。
在白天的比试中输给了云竹的王韬达,此刻一改之前的沮丧挫败,脸上笑容谄媚,眸子深处透着阴险。
在他身前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男人负手而立,面色阴沉,不经意间释放出的威压,使得四周的空气都跟着隐隐震动。
是太溪阁的太上长老。
合体后期修为,比顾明远的化神中期,足足高出一个大境界加一个小境界。
修真大会上来参加比试的虽然都是各门各派的年轻高手,可说到底,不过就是筑基期的弟子。
修真者的修为,分为炼气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合体期,渡劫期,大乘期。
筑基期在高境界的修真者眼中,不过都是些刚刚踏入修真门槛的小蝼蚁,根本不会有什么真正的高手会愿意浪费时间来端详比试。
这位太上长老自然也是如此。
可这次参会的弟子中有他最喜欢的弟子,所以他只能屈尊纡贵地走上这么一趟。
他本想替弟子助威,见证弟子夺魁的辉煌时刻。
却不想
男人的脸色愈发冷寒,杀气四溢。
王韬达的身体因为承受不住合体期的威压,抖了抖,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太上长老,伤了您弟子的是乾卿宗的小孩。
我今天白天的时候看见他跟乾卿宗的云竹还有顾明远的儿子待在一起来着,准没错!
您先消消气,再等等。我刚才已经帮您给乾卿宗的人传信了,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了。
太上长老的怒火明显已经压不住,怒哼道:阿越刚刚二十就能筑基,前途无量,现在就这么被弄瞎了一只眼睛,若不是我医治的及时,险些连命都保不住。
来?
我倒要看看一会儿是谁来!
就算是顾明远亲自来,这件事今天也不能善了,我要让乾卿宗的人跪在地上给我舔着地爬过来!
面对着太上长老的怒火,王韬达根本没胆子劝阻,只能舔着脸笑,连声附和。
他其实不太清楚事情的始末,只是因为认出了贺成渊的身份,所以才想着借这个机会公报私仇,留在这看乾卿宗的笑话。
听到太上长老说自己的爱徒被弄瞎了一只眼睛,王韬达心里震惊,不免偷偷扭头向贺成渊的方向看了几眼。
刚才太上长老发泄怒气,虐打这个小孩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旁。
是个毫无反抗能力的普通小孩。
除了不管怎么打都一声不吭,甚至连眼泪都没流过一滴之外,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非要说的话,就是那双眼睛让他印象比较深刻。
狼一样的竖瞳,刮到人身上的时候冷得像刀。
看着蜷缩在地上的贺成渊,王韬达越看越觉得心中不解。
一个瞧模样不到十岁的凡人小孩,到底是怎么差点把一个已经筑基的修真者给杀了的?
一想到自己的弟子刚才出气多进气少,险些丧命的样子。太上长老心里的火气实在憋不住,抬起一脚,冲着贺成渊踹过去:狗杂种,你可真是什么人都敢碰!我就是杀你一百次都不够偿阿越的一根汗毛!
他的脚伸到半路,被另一只脚给抵住。
少年声音冰冷,语气中满是嘲弄:阿越?难不成就是那个被我二师兄一掌拍下台去的,太溪阁李越?
声音很耳熟,王韬达看过去,发现是云竹。
他脸上一瞬间露出狂喜,随后迅速低头调整表情。
王韬达本来还担忧,如果来的是顾明远或者是商雪,太上长老虽然嘴上说的厉害,但很大可能还是会选择息事宁人。
毕竟乾卿宗第一宗的名头不是假的,不仅底蕴深厚,隐世不出的高手也应该不在少数,没必要当真为了一个弟子跟对方掌门过不去,犯下太大的干戈。
但是云竹就不一样了。
就算顾明远再怎么喜欢他,不过也就是一个小弟子。
现在太溪阁的弟子被乾卿宗的人重伤,瞎了一只眼睛。
太上长老就算现在出手杀了云竹,如果硬说成是盛怒之下的失手,乾卿宗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想到这,王韬达脸上的笑意实在是憋不住,笑得愈发阴险。
太上长老顺势踢腿,排山倒海般的攻势连绵不绝,不给云竹任何喘息和防御的机会。
他脸上的表情近乎狰狞:乾卿宗真是好大的排场,居然派来个筑基期的弟子过来跟我撒野!?
让顾明远亲自滚过来见我!
没想到这人修为居然这么高,云竹心知不能硬碰,连忙祭出上品的防御法宝,护住周身:撒野?不知道现在正在这发疯撒野的到底是谁?
太溪阁密信送到的时候,他正巧跟顾明远和商雪待在一处。
担心顾明远会以和为贵,让贺成渊吃下哑巴亏,干脆自己一个人冲了过来。
趁着防御法宝尚且能发挥作用,云竹向着贺成渊所在的方向挥出一道治愈法术,同时手中捏诀,几乎一个瞬息就完成了场景再现的法术。
然后,看到了贺成渊暴起伤人的那一幕。
洛子峰的无人偏僻处
数名太溪阁弟子将贺成渊围在中间,肆意欺凌。
领头的一名弟子,示意众人停手,并在贺成渊眼前蹲下。
男孩倒在地上,蠕动着试图爬起来,却被一巴掌拍在后脊,猛地吐出一口血。
看你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乾卿宗最底层的弟子,那这事就好办多了。
男人唇角扯出一抹阴恻恻的笑:你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今儿必须得死在这。
但是乾卿宗那帮贱人,今天在修真大会上让我丢尽了脸,所以我不可能让你痛痛快快的死。
要不,凌迟吧?
早听说过刀法厉害的人,能一刀一刀地把人身上的肉削下来,削个一千刀都不会死,我今儿就拿你试试?
他越说越兴奋,当真掏出一把刀来准备动手。
看着几乎就剩下一口气,根本不可能反抗的贺成渊,男人眼睛里兴奋的光芒越来越亮。
可刀还不等握紧,就反被贺成渊夺过去,反手捅在他脸上。
啊!!!!!!
伴随着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叫,画面戛然而止。
云竹冷笑:你们传信的时候,不是说是我们乾卿宗的人无故伤人么?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太上长老见了那段法术的显影,怒气反而更盛,对着云竹挥手就是一道雷诀劈过去。
合体后期的修为加持下,声势极其骇人。
怎么回事?你说怎么回事?
贱种一条也敢伤阿越?!
太上长老的视线冰冷,语气中带着高境界修士的傲慢嘲弄,招招狠毒,直欲毙云竹于掌下:阿越是二十岁就能筑基的天才,是我的亲传弟子。别说是想杀这么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了,就是想把你们乾卿宗搅个天翻地覆,你们也得给我受着!
高境界修士对上低境界修士,无异于碾压。
更何况是合体期对筑基期。
云竹牙关紧咬,几乎就快要坚持不住,一声清脆响亮的童音响彻山际。
四师兄!
顾曦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全是汗珠。
在看到云竹之后,他的大眼睛变得亮闪闪的,雀跃地往云竹身边跑。
你们在玩什么呀?
第31章 修真大会(七)
打斗戛然而止
周围一片寂静。
寂静的有些尴尬。
看着一脸兴奋跑过来的小孩,王韬达神情阴狠:小崽子,你这纯粹就是来找死。
他对白天顾曦让他当众出丑的事情怀恨不已,话语中带着满满的恶意。
趁着现在四下无人,王韬达打算干脆来个神不知鬼不觉,上前一步,大手对着顾曦的脑袋猛地拍下去
被太上长老扶袖截住了。
顾明远的儿子是么?
男人强行压制住原本愤怒的神情,语调低沉,望着顾曦的眼眸幽深: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把你父亲叫来,就说太溪阁的太上长老有个公道要冲他讨一讨。
太上长老可不是王韬达那种有仇就要报,一点都沉不住气的毛头小子。
云竹是乾卿宗的弟子,他杀了也就杀了。
可这小孩是顾明远的亲儿子,他要是杀了这孩子,顾明远是真的能跟他拼命。
太上长老虽然自大,但到底也是修行了数百年的人,并没有自大到觉得自己可以承受一整个宗门的滔天怒火。
至于为什么他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个小孩是顾明远的亲儿子
自然是因为从顾曦一岁的生辰宴开始,顾明远就大肆宴请整个修真界,至今为止已经宴请了整整五次。
他就算想记不住这小孩都难!
趁着太上长老和顾曦说话的空隙,云竹冲过来,伸臂抱起顾曦,垂眸,哑声道:顾豆豆,快去找王伯过来。
合体后期和筑基期之间的实力差距,完全就是无法逾越的横沟。
他现在想发出传信符也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少年的眼底因为愤怒而腥红一片,紧咬的牙关甚至溢出血来。
他第一次真切的意识到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真相和公道竟然都显得那么徒劳且可笑。
四师兄,你干嘛呀,顾曦被云竹搂在怀里,小胖腰卡得有点疼,脸上五官难受地皱在一起:我不去找王伯,他不在的。
以为自己玩捉迷藏耍赖被发现,顾曦心里发慌,试图转移话题。
我走了,贺成渊怎么办呀,他肯定会哭的。
他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好像贺成渊真的迷路以后躲在这里哭,正等着他去救。
于是,一心救朋友于水火的顾小英雄,两只小小的拳头攥起来,豪气万丈地说道:我得救他!
云竹:?
他怎么知道贺成渊在这?
还不等云竹把疑问问出口,顾曦就瞪着腿,从云竹怀里跳了下来。
他在众人神情复杂的注视下,吧嗒吧嗒地跑着找了一圈,总算在太上长老的身后发现了贺成渊的身影。
哎呀,找到你了。
贺成渊,你输啦!
顾曦拍着手,笑着跑过去,想要拍拍贺成渊,却发现贺成渊浑身都是血,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贺成渊,顾曦的笑容僵在脸上,呆呆地望着:你,你怎么啦?
男孩的胸膛只剩下最微弱的起伏,几乎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你别吓我呀,你怎么,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呀
顾曦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他抬手抹眼泪,可泪水却反而更汹涌,几乎将前襟整个打湿。
小孩蹲下身子,伸手想碰碰贺成渊的脸,伸到半路的小手却被人给打开了。
王韬达,你找死!
见王韬达居然敢对顾曦动手,云竹也顾不得那位太上长老,纵身跃起,反手劈在王韬达的手掌之上,疼得王韬达嘴角抽动,一嗓子叫了出来。
顾豆豆,你瞎跑什么?!云竹急得拧眉,拎着顾曦的小胖手翻来覆去地看:没事吧!
顾曦抬头,眼睛哭得发肿:四师兄。
贺成渊受伤了,小孩把脸埋在云竹身上,小肩膀耸个不停:我们快点带他走,让二师姐给他疗伤吧。
云竹沉默。
抱在顾曦身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这贱种伤了人,你们就算想带他走,也得等顾明远来了,把这件事解决完了再说。
在太上长老的默许下,王韬达毫无惧意地上前一步,视线里带着冰冷的嘲讽:小屁孩,你刚才不是问他为什么流了这么多血么?
看着坐在云竹怀里,止不住抽泣的顾曦,王韬达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慢悠悠地说道:因为太上长老让他交代自己身份的时候,他死活不肯承认是乾卿宗的人,所以才会白白挨了那么多打。
这小子还挺贼,出了事就把自己身上的弟子服给扔了。要不是我今儿白天恰好看见他跟你们待在一起,还真未必能知道他到底是哪家的弟子呢。
王韬达皮笑肉不笑,唇角笑意森寒:不过就算等顾明远过来,你们把人接回去其实也没什么用。这孩子已经被太上长老打废了,估计也活不过今天晚上了。
你们不得好死!云竹再忍不住地愤怒嘶吼。
太溪阁那么多人围殴一个七岁孩子,李越甚至要拿刀把人凌迟,他生死关头被迫反击有什么错!
难道就活该被你们这些人渣给生生折磨死么!
不得好死?王韬达挑眉,言语间满是不屑:那也得顾明远有这个能耐啊。
他一个化神中期,难不成还敢当面跟合体后期的太上长老叫板?
王韬达只觉得今天在云竹和顾曦那里受到的气,这一刻全部都通畅地排解了出去。
有自家的太上长老在他背后撑腰,他现在底气十足,反正只要不动手伤了顾明远儿子,也没人能抓住他什么把柄,索性就毫无顾忌地嘲讽宣泄了起来。
他弯腰,把贺成渊从地上抓起来,手上用暗劲拍了几下小孩的脸:小贱种醒醒,快看看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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