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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婚必须离![娱乐圈](穿越)——光明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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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祈远转头一看,是纪尧。这个男人半边身子被雨打湿,发丝也蒙上了水汽,此刻正用十足不赞同的眼神看着自己。
    尧哥?
    没等叶祈远打招呼,纪尧就打断他催促道:快走!
    他伸出手示意叶祈远把江芸交给他,叶祈远本来累的不行刚要把人交出去,但转瞬他想到了纪尧的洁癖,于是摇摇头继续抱着江芸往前走。
    严岱调转车头逆行把车子开了过来,后面沈睿也赶了上来,叶祈远怕弄脏纪尧的车子还是把江芸塞到了严岱车子后座里。
    看到纪尧之后,虽然严岱很惊讶这个男人怎么会在,但他心里也落下了一块大石头。有纪尧在的地方,迪诚的人绝对不敢将这些画面偷拍下来做文章。
    叶祈远淋了一趟雨,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冲了个一干二净。他一抬头,迎接他的便是严岱劈头盖脸的怒骂:谁让你下去的?我停车是让你下去的吗?
    越早解决麻烦越少。叶祈远抹了把脸回道。
    严岱指着他,气得手指颤抖:你还有理了你!
    叶祈远无奈的转头看了眼纪尧,本是想示意严岱在外人面前给他留点面子,但一下对上男人略显严厉的眼眸,听到纪尧也斥了他一句:胡闹。
    叶祈远没办法,幸好他们不能在路上长久停留,纪尧很快回了后面的车子。
    车门关上,后座就只剩下叶祈远和江芸两个人。叶祈远把头发撩上去,转头看了眼缩在角落里的江芸。
    江芸的手腕、脖子乃至露出来的脚踝都带着一块块伤痕,新伤还青紫着,旧伤已经成了陈旧的黑色。叶祈远在时尚圈里见多了,自然知道这些都是什么痕迹。
    他看了看刚刚纪尧递给他的毛巾,将四个大男人能找出来的唯一一条毛巾盖在了江芸身上。
    车在路上开着,现在江芸在这里,叶祈远也没心情思考自己的事,他看着江芸,把之前高韫去找他的事情简短的说了一下。
    江芸没有回话,只是把身上的毛巾裹得更紧了点。叶祈远在拍《误入人间》的时候就发现江芸安静得有点不正常,所以对她的沉默没怎么在意。但严岱却看不过去了,他心里憋着火,朝着后面吼道:你跟她说这些有什么用?别操心这些,待会儿我就把她送回迪诚。
    对严岱说的话,江芸反应也很木然,似乎回到迪诚再被赶出来一次,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叶祈远看看江芸身上的伤,没有接严岱的话。如果他没猜错,这些伤八成就是来自于迪诚,不过比起身上的伤江芸估计更需要专业的心理干预。
    芸姐。叶祈远思索了一会儿,轻声对她道,你家在哪?我们送你回家吧。
    谁料听到这句话,江芸的反应猛得大了起来:不!我不回家!
    她将自己团起来,拼命的把衣袖往下拉,遮住身上的伤痕。他折腾了好一会儿,最终无力的喃喃道:我不回家这样的我,回不了家。我爸我妈他们会他们会
    江芸没说出最后的话,她的声音极度痛苦的哽咽了起来,最后归于寂静,仅用布满伤痕的手捂住了脸。
    叶祈远看着不愿回家的江芸,半晌没有说话。
    第59章 家
    江芸刚刚那一串反应太过反常,严岱这会儿也察觉到了不对。他怒气稍退,从后视镜里仔细看了看恍恍惚惚的女人。
    先是大雨里拦车,现在又是这个反应,原本严岱下意识的以为这又是迪诚给叶祈远下的套,但是现在仔细思索一下,这怎么都不像一个精神正常的人能做出来的事。
    妈的,迪诚别把一个好好的艺人作践成了神经病。
    当初江芸刚出道的时候,也是严岱的黄金时期,他也算是见证这个艺人选秀出道,最后辛苦转型磨炼演技,不仅拿过视后的奖项更有一次得了影后提名。
    这样一个艺人,放在任何一个公司里都光明无限,没想到在迪诚却落得现在这种不人不鬼的下场。
    江芸低着头,缩在角落里,像是要把自己在这个糟糕的世界里隐藏起来。
    叶祈远静静的看着江芸,仿佛看到了一个被全世界抛弃无处可去的小孩。
    江芸将脸埋在掌心,瑟缩着,躲避着从四面八方像自己捅来的刀尖。但是最锋利的那一把,却是在她自己的心里,时不时反复切割转动,将她刺得鲜血淋漓。
    她几乎已经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只能感觉浑身延绵不绝难以忍受的疼痛。
    倏尔,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江芸骤然感到一股温暖,是一只掌心温热的手掌,覆在了她湿淋淋的发顶上。
    这只手掌的抚摸太温柔了,温柔得像在抚慰一个嚎啕大哭的孩童,温柔得让江芸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发起抖来。
    没事的。
    江芸听到了叶祈远的声音,她忍不住抬起头看向眼前的青年。青年浑身的都被雨淋的湿透了,细软的头发黏在脸侧,看起来狼狈极了。
    但是青年的目光却是让人沉醉的温柔,他像是看着自己,又像是看着其他的什么。
    没事的,是家人就一定会接你回家的。江芸听到叶祈远这样说道,声音轻柔的像是怕惊醒一个完美无瑕的梦。
    青年的声音太虔诚了,让心如死灰的江芸忍不住望向他的眼睛,小声问道:真的吗?
    真的。叶祈远轻轻颔首,微笑朝着江芸伸手,芸姐把家人的联系方式给我好吗?
    江芸迟疑了好大一会儿,最终在青年包容的目光中颤颤巍巍的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严岱从后视镜里看到江芸将手机交给了叶祈远,他正愁着怎么处理江芸这个烫手山芋,没想到叶祈远竟然三言两语就解决了。
    不知该说这小子运气好,还是该夸他有张会忽悠的嘴。
    这样想着,严岱笑了一下,打开车窗点了根烟。在烟雾的缭绕里,他想起之前展其蕴对展家二老的抱怨以及展其铭满脑子对展家的不满,又想到叶祈远刚刚说的话。
    有家的人满腹牢骚,也许只有没有家的人才有叶祈远这样的想法吧。
    后面的车子里,男人面无表情的整理了一下自己湿淋淋的外套,时不时抬起头,透过前方密集的雨幕,看向严岱的车子。
    纪尧没有想到叶祈远会冒着风险把江芸接走。
    他在马路上看到江芸时,第一时间的想法跟严岱一样。在这个圈子里混,一举一动都要小心翼翼,不求有功但求让人抓不着把柄,叶祈远显然是深谙圈子里规则的人,否则不可能在剧组混得如鱼得水。
    但几乎每一次,这个青年都会推翻别人对他的固有印象。
    沈睿在前面开着车,陡然听到后座传来一声低沉而短促的笑声,顿时有点惊悚的抬头看了看后视镜。
    他瞥了一眼纪尧湿淋淋的肩膀,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位祖宗。这个男人的洁癖已经深入骨髓,平时甚少会让自己落入如此狼狈的境地。
    雨点逐渐变得稀疏,沈睿看了看车窗外,道:雨变小了。紧接着他咦了一声:前面怎么又换方向了,不回酒店了?
    接着跟。纪尧很好奇叶祈远会怎么安排江芸。
    严岱的车子开了很远一段路,最终停在了郊区一个非常偏僻的广场。因为《颠覆》中程斐的最后一场戏是在凌晨,现在还没到日出的时间,仅东方的地平线上泛出浅浅淡淡的白色,而广场上也四处无人。
    看着严岱把车开到了这样一个地方,沈睿心里有点摸不着头脑,腹诽道:这俩人别不是没办法安置江芸,找个没人的地儿随便把人一扔就算了。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叶祈远真要这样做也没什么可指摘的,起码他没把江芸扔在马路上,也特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如果把江芸扔在人群里,那么对一个曾经风光现在落魄的艺人来说,这才是最残酷的惩罚。
    严岱找地方把车停了之后,就没再动。他也注意到后面跟上来的纪尧的车子,心说这俩人神经病吧?瞎跟着乱转干什么?要不是这车子太气派,这行为简直跟那些恶心的狗仔或者私生没两样。
    骂归骂,不过有纪尧在,严岱也稍稍放下了心。
    严岱的车子不动,沈睿就只能也在后面蹲着。他这一蹲就是几十分钟,凌晨正是犯困的点,沈睿等得直打哈欠。他想劝纪尧别跟了,真想知道叶祈远干了啥事后面在问就是。
    但是转过头,他却看到后座上的男人已经降下了车窗,一双冷色调的眸子长久的注视着严岱车子的后窗,像是能透过玻璃看清里面青年的一举一动。
    沈睿不懂纪尧,一开始看纪尧跟着,只以为八成跟展华之前的阴谋有关系。但是现在跟了一路,再看着后面毫无疲色的男人,一向直男思维的沈睿却突然读出了些许守护的意味。
    雨停了,雷声也停了,沉重的乌云逐渐散去,露出被水洗过的清亮天空。西垂的弯月变得浅淡,逐渐隐没在大亮的天光中。
    在东方的地平线上有一辆车子驶了过来,这车子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牌,外壳也略显老旧,看车牌还是隔壁市的车子。
    一开始沈睿还以为天慢慢亮了,路上有了路人,但出乎意料的是,这辆车子竟然在严岱的车前停下了。
    车子还没停稳,后座的车门就连忙打开,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匆忙的跑了下来,由于太过焦急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
    慢点慢点!在她身后,年过半百的丈夫忙搀扶住她,嘴上虽提醒着慢点,但脚步却是一个比一个慌张。
    随后驾驶座的门打开,下来的是个同样满面焦急的男人,他搀扶着两位老人立刻就往严岱的车子走去。没等三人走到近前,严岱率先下车将几人拦在了不远处。
    几人交谈了几句,严岱转身走到自己车边,打开车门把江芸接了出来。
    在看到江芸的一瞬间,走在前面的中年妇女就忍不住哭出了声。
    看着这一幕,沈睿这才恍然,叶祈远竟然把江芸的家人给叫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叶祈远能做到这一步,或者说叶祈远的这个举动完完全全推翻了这个人之前在他心里的印象。
    是了,以江芸现在的状态把她送回迪诚绝对是不适合的,但是一个外人能有心把她送到家里也是难得了。
    因为叶祈远不是纪尧,如果是纪尧完全可以不顾江芸的意愿,强行把她送回家里,但叶祈远只是个普通的艺人。
    妈,爸爸,哥!江芸终于撑不住的哭了出来,她身上的伤几乎无处遁形。哥哥和父亲没有说话,只是脸上显出责备和心疼,但手臂却牢牢撑住江芸的身体。
    母亲却忍不住开口骂她:让你不接电话!谁让你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她骂得气势汹汹,眼泪却像断了线一样不住的往下滴,她抬手想狠狠打在江芸身上,但落下时却变成心疼的抚慰:我宁愿你一点出息没有也不愿意、也不愿意
    纪尧从车窗中静静的看着外面,但目光却不是落在团聚的一家人身上。
    严岱怕叶祈远扯上关系,自始至终都没让他露面。但他却不知道,在他的身后,这个不听话的青年已经悄悄打开车窗,从车窗顶部的缝隙里露出一双眼睛,渴望的看着外面,看着江芸一家人,看着他们吵闹,看着他们责备,看着他们团聚。
    他像一个羞怯的孩童,藏在角落里羡慕的看着别的小孩手中的糖果,就这样静静的,专注的看着。
    再三道谢后,那辆坐满了家人的车子再次驶离,在他们离去的方向,灿烂的红日冒出了头,缓缓升起,温暖而包容的光芒照射向整片大地。
    叶祈远长久的望着那个方向,直到再也看不到那辆车子的踪迹。他伸出手,拿出手机,删掉了今天收到的那条信息。
    他宁愿家永远是他一个完美而虚幻的梦,也不愿用肮脏的手段将其玷污。
    天光大亮,严岱的车子终于驶回,纪尧看到后座的青年撤下车窗,伸出手朝自己做了个多谢的手势。
    纪尧关上了车窗,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跟着叶祈远,也许是因为前几日青年在星耀安静的陪伴,也许是在剧组青年那声带着颤音的尧哥。
    在娱乐圈和商场沉浮那么多年,纪尧心思深沉也足够谨慎。即使在看到叶祈远的资料时,他也不太确定,但现在纪尧终于知道了几个月前叶祈远找上他的原因,也终于明了他在放映室里跟青年谈家庭兴衰时,青年那个笑容的意思。
    对不起,我没有家,所以我不明白。
    第60章 最后一场
    那天送走江芸后,叶祈远就回了酒店。在回程的路上他像是放下了什么,轻松了许多,纪尧本以为他第二天就会回到剧组拍摄,但是没想到青年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场感冒来势汹汹,第二天叶祈远的嗓子就发不出声音来了。
    知道这个消息时,纪尧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不出所料,因为那天青年在雨里抱着江芸跑来跑去,整个人从头湿到脚。初春的天气还有点微寒,不生病倒是不正常的了。
    剧组在酒店给纪尧留了房间,虽说他不习惯在外面住,但是偶尔时间紧迫时,也会在酒店稍作休息。
    这晚,纪尧拍完戏回到酒店,恰好遇到外出觅食的叶祈远。
    尧哥,今天这时候才结束啊?青年与同踏入电梯,率先开口用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跟他打招呼。
    嗯。纪尧颔首,垂眸借着身高的优势打量身边的青年。他感冒明显还没有好转,虽然带着口罩但依旧能看出脸色有些苍白,说话鼻音十分严重,眼眶也有些发红,双棕褐色的眸子浸着些许水渍,似乎不小心就能打出个喷嚏来。
    但就这样,青年依旧笑着跟他说着话:那天谢谢你了,不然严岱会更担心。
    剧组这几天怎么样?
    电梯里只有纪尧和他两个人,纪尧并非不善言辞,但天生不爱说话,而以他的身份又压根不需要考虑是否冷场的问题,因此就算是沈睿跟他独处都会感觉到尴尬和不不自在。
    但是跟叶祈远在一起,这人明显自己就解决了所有问题。电梯从一层到二十层,青年时不时问问剧组的事,完全没有让气氛陷入尴尬,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本能。
    即使自己的声音越来越沙哑。
    顾导最近是不是又发火了?叶祈远随意的跟纪尧聊着天,身边的男人虽然反应淡淡,不过也算有问必答。
    但是在叶祈远问完这句话后,却见纪尧近乎无奈的看了他眼,沉声道:你不要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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