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和替身玩感情——飞禽走兽(31)
可是,在林东宴要跟他分道扬镳的时候,他溢于言表的愤怒,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林东宴话音里带着笑意,吻了吻他的耳尖,低语道:
江老师,你对我的感情,似乎比你想象的要深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
林总,建议疯狂打直球。
第42章 结果
第一次那么近距离感觉到林东宴的开心。
那么不加掩饰, 那么真切。
空气变得很安静,江吟放大瞳孔。
他怔怔地看着林东宴,仿佛要把他这时的模样刻进脑海里。
那酣畅淋漓的笑意, 将林东宴的眼角晕染得有些红。
心跳在胸腔里疯狂加速,跳到耳边, 导致一阵耳鸣。在这期间,江吟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江老师, 我, 好开心。
林东宴很少笑,现在却将眼睛弯了起来,那般生疏的表情, 却显得极为真挚和深切。
江吟的心跳逐渐减缓,最后几乎陷入了停滞。
他从林东宴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很炙热的情感, 像火球一样把江吟包裹在中间, 让江吟的身体和心脏同时发麻。
江吟习惯了让生活充满平静,习惯了不回应别人过剩的热情, 这也是江吟第一次感受到这么热烈的东西。
而且,这般强烈的的情感,是从冷得像机器一样的林东宴身上传达而来的。
原来, 这样的感情,那么令人心动。
至少现在来说, 江吟感受着自己加快的呼吸,一股温度慢慢升腾,让他的脸颊变得滚烫。
他抬着头,仰望着林东宴,眼中神采奕奕,缓缓伸出回收, 爬上林东宴的眼角,轻轻摩挲着他发红的眼尾,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抿了下红肿唇瓣,让干涩的喉咙好受了一下。
江吟哑着声音,目光打量林东宴的说,问道:如果,是这样呢?
如果是这样,你会怎么办?
听到他的回答,林东宴彻底愣住了。
他的呼吸变得很粗,像是震惊极了。
江吟没有反驳他,江吟承认了!
他眼里的红越来越深,逐渐凝化成了水雾。
江吟他念出江吟的名字,声音里几乎有着哽咽。
然而,他压下了心中澎湃的情绪,只是紧紧握住江吟停在他眼角的手,缓慢地垂下了眼帘。
他将眼里的情绪藏得一干二净,用冷淡的表情掩饰着内心真正的心情。
林东宴没有回答,他把江吟的手拉下去,替江吟整理了一下头发,随后把鸭舌帽盖在江吟的头顶,把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江吟的大半张脸。
我让杨木送你回家。林东宴往后退了两步,弯腰捡起脚边的公文包,转了个身,背对着江吟站在胡同口,将所有光线全部挡住。
江吟垂下头,抿了抿唇,用手拉住帽檐,身上的温度完全褪去,只剩下一片冷寂。
良久,他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发涩:好。
林东宴虽然没有回答,他却知道了答案。
回到大路上,远远看见杨木停靠在路边。
她似乎对吉普情有独钟,之前那辆报废了,又新换了一辆一模一样的车。
杨木穿着迷彩外套,脸上戴着一副墨镜,遮住大半张脸,脚下蹬着一双帅气的短筒皮靴,就大咧咧地靠在车门边。
旁边路过的人不停朝她投去好奇的视线,她一点都不在意,见江吟两人走近,她打趣道:两位,玩得高兴吗?
林东宴冷冷看了她一眼,直接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杨木倒是不在意林东宴的反应,瘪了瘪嘴,转而看向江吟。
她顿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呀,嘴怎么肿了,谁咬的?
说完,她揶揄地笑了笑,还意有所指往车里看了一眼。
林东宴对上她的视线,移开了视线。
江吟神色疲倦,打了个哈欠,没理杨木,把行李扔进后备箱,随后绕道另一边,打开车门坐进车里。
连江吟都不搭理自己?
杨木总算看出点儿不对劲了。
她狐疑地看向后座两人,林东宴在看资料,神色如常,江吟则把帽檐压得很低,埋着头似乎在补觉,只露出一截清瘦的下巴,和仍有些红肿的唇,还微微抿着。
车里的气氛,看上去十分的压抑。
又怎么?
离开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杨木心中疑惑,往后排车窗靠去,她把手伸进,准备拨一拨江吟的帽子,问一问。
结果,她刚把手伸出去,就看到林东宴抬起头,不咸不淡地盯了她一眼,那眼神让杨木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赶紧把半空中的爪子收了回来。
杨木干笑道:那我们出发了。
嗯。林东宴应了一声,重新把头低下去。
等杨木坐上了车,林东宴再次开口:送江吟回家。
杨木点头,正想答应。
谁知道一直低着头的江吟开口道:不用,路过地铁站停下就行了。
杨木点头的动作顿时僵住了。
她忐忑地看了林东宴一眼,心想这俩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木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应该听谁的。
见林东宴半天没表态,杨木依靠多年的追随揣测着林东宴的心情。
既然让江吟上了车,林先生肯定不会让他半路离开。但是,依林先生对江吟的照顾,也不能不顾及江吟的意愿。
太难伺候了!
杨木叹了口气,只好劝说江吟:没关系,我们先送你回去。
不用。江吟不由分说地回绝。
见他态度坚决,杨木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江吟性格懒散,一般喜欢顺其自然,不会这么坚定地表示拒绝。
好像,这回是动真格的了。
就在这时,林东宴把手中资料翻了一页,淡淡地说:顺路。
听见他的话,江吟抿了抿唇,似乎不太愿意,但也没有再反驳。
杨木终于松了口气,发动了车辆。
只是,顺路这一点,杨木不能认同。
回去的一路上,车里异常安静。
江吟睡了一路,林东宴资料看了一路,只有杨木自己,提心吊胆了一路。
将车停在江吟公寓楼下时,杨木下车拿出江吟的行李,站着车窗边,敲了敲江吟那边的窗户,提醒道:江先生,到了
杨木难得一次正经地称呼他。
江吟原本靠着座椅,听见声音立刻坐起身来,平时他睡得睡,一个班的学生都吵不醒,现在居然轻轻喊一声就醒了。
谢谢。江吟低头道谢,看也没看林东宴就下了车。
车里,林东宴眉头蹙起,手指捏着资料,指尖在泛白,他却只是绷紧唇线,什么都没说。
任由江吟下车,又将车门关上。
杨木把行李交给他,压低声音问道:你和林先生怎么了?
江吟接过行李,懒懒地揉了揉眼睛,垂着眼帘,语气淡淡道:没怎么。
说完,他就绕过杨木,走进了公寓大门。
杨木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纳闷,嘟囔道:闹别扭了?
江吟连头都没回一下就走进去了。
杨木郁闷地回到车上,她系上安全带,心里实在疑惑,于是回过头,想问一问林东宴,可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
只见林东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背挺得更直了,脸色也更阴沉了一些。
看起来,是心情极度不好的样子。
杨木咽了口唾沫,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她默默打量着林东宴,意外发现,林东宴拿在手里的资料有点不对劲。
林先生,您看的案子不是去年就结束了吗?杨木疑惑地问道。
闻言,林东宴身体僵了一瞬。
他目光上滑,这才看到资料的标题,的确是去年完结的案子。
林东宴僵硬了一瞬间,随后镇定地把资料合上,抬起眼皮盯着杨木,眼神像针一样:结束的案子不能看吗?
您确定您这一路真的是在看资料?
杨木无语极了,干脆把头扭了回去。
不知道是谁一天忙得要死,不愿意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现在面对着两个大官司,还有心情回顾八百年前结束的案子?
您就不能承认您一路上的心思完全不在资料上吗?
回到房间,江吟把门关上,将所有喧嚣全部关在身后。
他松开行李箱,靠在门板上,看着行李箱向前滚动,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他低下头,用手摩挲着麻木的唇瓣。
这算什么呢?
可是,林东宴的答案他很清楚。
算了,那就这样吧。
江吟在家休息了两天,随手逛了下微博,上面有很多关于自己和胡一的事。
其中有一条微博配着江吟和林东宴的照片,是在博物馆前,林东宴将他护在怀里的画面。
在拥挤的人群中,林东宴身形出挑,被西装包裹的背部线条十分流畅,他抬起一只手臂,把江吟护在怀里。
阳光下,他的皮肤白得透明,几乎可以看见皮肤下的血管,露出的半张侧脸,每一寸都恰当好处,好看到刻薄的程度。
即使是在照片中,他看起来都那么的严肃。
像一本法典,容不得任何错字。
江吟对着屏幕发了一会儿呆,反应过来后猛地将手机盖在床上。
马上就回学校了,这些事不用再想了。
周天下午,江吟打车回了学校。
刚落地,江吟就看到校门外立着一个人形站牌,上面赫然就是自己的模样!
江吟看到的那瞬间,脑子里一下沸腾了,气血瞬间倒涌,特别是发现站牌上,自己脸上神采飞扬的表情,别提多恶寒。
江吟心中的烦闷顿时被冲得干干净净,他发誓,他绝对不会露出这么奇怪的表情!
江老师,你回来了?路过的学生叫住了江吟。
江吟把脸一板,几乎咬牙切齿地问:什么时候放的?
学生耸了耸肩膀,脸上不乏幸灾乐祸:放了快有一个星期了。
诺。学生朝他努嘴,示意他看向另一边:看欢迎来到东川大学哦。
江吟这时才发现,旁边还挂着一条显眼的红色横幅。
江吟一口气顿时冲到了脸上,露出了脖子红了一大片,他怒气冲冲地走到人形站牌前面,一把拽下横幅。
喂,你谁啊?不能动我校的明星老师知不知道?
门口的保安正好看到这一幕,立刻从门卫室窗户伸出半个身子来,他指着江吟,严词喝止。
江吟脸颊滚烫,像有火在烧一样。
他拉住帽檐,狠狠往下一压,几乎遮住了整张脸。
太丢人!
我跟你说,你可别动这个,这上面可是我校有名的老师,江吟你知不知道?保安还在喋喋不休。
江吟一咬牙,把横幅一扬,用它遮住了站牌。
诶,你这人保安以为他是闹事的,摸起电棍就出了门卫室。
江吟牙关一紧,一把抱起人形站牌,黑着脸把行李踹到保安面前,说道:行李现寄放在这里,我去找校长。
说出校长这两个字时,江吟加重了语气,像是恨不得咬他一口。
保安气愤地走到他面前,结果刚走到,一个行李箱就朝自己滚了过来,结果就听到了江吟的话。
江吟的声音有些熟悉,他立刻去看江吟的脸,心中的气愤顿时散了一大半:江老师?
江吟二话没说,抱住站牌就往学校里走。
保安一见,赶紧劝阻:校长交代过,站牌就放这儿,谁也不能动的。
我、这上面是我!我说不让放就不让放!
江吟红着脖子怒喝道。
死秃驴!良心和头发一起没了吧?
江吟嘴里念念有词,抱着站牌就去了校长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一路资料,甚至不知道资料的标题是什么,你品,你细品。
第43章 从前
江吟怒气冲冲, 一路风驰电擎赶到校长办公室。
砰只听见一声巨响,校长办公室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秃顶校长正藏在办公室里喝茶,冷不防地被吓了一激灵, 手中价值上万的茶杯险些脱手而去,爱财的本能让他在最后时刻牢牢接住了茶杯, 茶水却洒得满地都是。
唉。秃校长叹了口气。
江吟闯进来时,秃校长一脸遗憾地看着满地茶水, 都有些不忍擦去。
见江吟进来, 他埋怨地看了江吟一眼,嘴里跟念经似的:有天大的事,下次都先敲门行不行?我这一口茶就得好几百呢!
江吟看他还有闲心跟自己讨论茶水, 直接气笑了。
他把被横幅包裹的站牌往地上一扔,板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秃校长往地上瞥了一眼, 脸不红心不跳, 先是不慌不忙地把茶杯放好,然后捂着嘴干咳两声, 抬起头,看向江吟身后。
林东宴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秃校长转移了话题。
闻言,江吟目光一黯。
他埋头往里走, 旁若无人地坐进沙发里,随手拿起一只茶杯, 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闷头喝了一下去。
江吟喝得太急,嘴里没品出一点味道。
喝完,他才说:他为什么会和我一起回来。
秃校长看着他豪饮的动作,不由觉得暴殄天物,一阵心痛, 干脆眼不见为净,移开了视线。
他有盯了眼地上的站牌,故作不解道:你不喜欢吗?这可是别人想要我都不给的!
江吟磨了磨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谁爱要谁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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