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男频搞基建——封玖(203)
军医拒绝:我不知道他中的什么毒,不能妄自给他用药。
荣石见说服不了他,打算直接上手,军医自然不肯,二人差点打起来。
让他试试。
孙信踏进去,开口说道。
不管是什么毒,要是没有药压制,恐怕罗逸撑不到军营。
军医叹道:孙将军,这匕首上的毒液不知是何种毒
不必担心,巫塔族同样住在山林里,他们用的毒液无非也是从毒虫、毒草、毒蛇身上提取的,死马就当活马医吧。
是。
趁两人说话时,荣石已经给罗逸用了药。
他紧握着药瓶,看向孙信说:这药,有时候管用,有时候不管用,我不知道能不能救活他。
孙信:尽人事,听天命。
荣石低首片刻,又问道:你们真的是朝廷派来的吗?
是。
朝廷是不是派兵来打我们了?
荣石觉得罗逸之前说得没错,他的确应该多见见世面。
面对这群悍勇的朝廷军,面对这么大的一艘船,他心里面不可避免地生出几分敬畏。
如果朝廷军都是这样的,那他们三族必然阻挡不了。
孙信盯了他半晌,方道:陛下素来仁慈,只要愿意归顺朝廷,朝廷自然不会赶尽杀绝。
荣少族长,我想,你和荣族长应该已经做出选择了吧?
荣石问:如果我们归顺,朝廷打算怎么对待我们的族民?
我不知道,但我想,你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荣石:
船行大半夜,终于靠岸抵达军营附近。
许是荣石的药起了作用,罗逸还留着几口气,撑到了军医所。
此次随行的军医是霍琼和陈玄参。
罗逸的外伤不严重,严重的是体内的毒素。
好在军医所药材充足,两人医术不俗,终究还是将罗逸的命抢救过来。
但可惜的是,罗逸虽然保住一条命,却伤了根基。
他身体本就不好,这次又遭了难,恐怕以后少不了病痛,寿元也不会太长。
楼菱得知此事,不由愧疚难安。
她原以为罗逸是要杀他们所有人的恶人,谁料竟是阿弟派来解救他们的。
她欠了罗逸天大的人情。
殿下,罗逸既已转危为安,您不妨先去梳洗休息。孙信建议道。
楼菱颔首应下。
待她和梁霈梳洗完毕,忽有人来禀:定国公求见。
在船上时,楼菱已跟孙信了解过定国公此人,心中对他极有好感。
但真正见到时,方深刻领悟到那句话的含义
百闻不如一见。
男人高大挺拔,俊眉星目,甫一入帐,周身的凛冽与威势便令人惊心眩目,由衷拜服。
霍延躬身行礼:臣霍延,见过长公主,见过驸马。
楼菱和梁霈连忙还礼。
多谢定国公相救之恩。
霍延闻言,眸色柔和些许,周身气势收敛几分。
这些都是陛下的安排,陛下得知殿下和驸马失踪后心急如焚,立刻派人过来打探消息。我已传书回京,若陛下得知殿下与驸马安然无恙,定会开怀。
他谈及楼喻时温柔的神情做不得假。
楼菱心里升起一丝异样,又被压下。
她正色道:是我和驸马大意,让陛下为我们忧心。定国公此次率兵前来,是为解决三州祸乱的罢?
是。
梁霈拱手问:不知定国公打算如何平乱?
霍延问:殿下和驸马有何良策?
不瞒定国公,下官这些年并非没有想过平乱,可就拿占州仡族来说,他们占据山林之利,易守难攻,且族人多为强悍之兵,想要彻底打服他们,实属不易。
霍延颔首:确实如此。驸马为国为民,霍某佩服。
下官惭愧,没能解决南边之祸,梁霈摇首失笑,当不得这番夸赞。
霍延说:驸马有对敌经验,又熟知仡族地盘,此次平乱,还请驸马鼎力相助。
下官义不容辞!
这时,孙信来禀:元帅,榕族少族长求见。
霍延道:让他进来。
第一百一十六章
得知罗逸保住性命后,荣石终于放下心来。
虽然他不喜欢罗逸的假,但他也不想看到罗逸死。
放心之后,他便思虑如今三族的形势。
朝廷官兵已经来了,人质已经被救,面对如此悍然威凛的军队,三族真能顶得住吗?
而且,这次带兵的是朝廷的定国公。
他听阿爷说过朝廷的官职,定国公是什么样的官他一清二楚。朝廷都派出这样的大将来这边,恐怕是抱着必打的决心。
以前他们不怕朝廷官兵,是因为朝廷官兵不会钻林子。可自从上次荣石败于孙信之手后,他就不再小看朝廷官兵了。
正如阿爷和罗逸所说,现在的朝廷跟以前的朝廷终究是不一样了。
思及族人们还在仡族地盘,荣石心中极为慌乱。
他和阿爷一直只想让族人过上安稳日子,绑架梁知府他们也只是权宜之计,毕竟仡族那帮人可没打算留人活口,他们若不出面,估计梁知府早就死了。
荣石不愿看到自己的族人被牵连。
他便壮着胆子去找孙信,请求见定国公一面。
孙信答应了。
荣石心中感激非常。
今夜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让荣石隐约察觉到,这些朝廷官兵跟他印象中的朝廷军大相径庭。
他见过陇州驻军,跟驻军打过不少交道。那些驻军们大多傲慢无礼,对他们这些部族很是不屑。
是以,荣石对朝廷向来没什么好感。
而眼前这些官兵,看起来虽比驻军威势更甚,却不会仗势欺人。
荣石心中复杂难言。
他站在营帐外等待士卒进去通报,目光落在守卫的军服上。
他们穿着黑色的衣裳,套着轻薄的皮甲,手中拿着锐利无比的长戟,神情庄严而肃穆。
哪个儿郎不爱威风的兵器和盔甲?荣石也不例外。
亲身体会到朝廷军的威武,荣石不由心向往之。
元帅叫你进去。通传的士卒出来招呼他。
荣石:多谢。
他不懂什么礼节,就直接抬着头入帐。
帐中有三人,荣石却一眼看到其中高大挺拔的英俊男人。
煌煌烛光下,男人一身玄色,周身气势锐利逼人,那是荣石从未体会过的威压。
他下意识低下头去。
忐忑之下,他竟学起罗逸的礼节,不伦不类地拱手道:我叫荣石,是榕族的少族长,见过、见过
不必多礼。男人声线低沉悦耳,虽气势熏灼,但无丝毫高高在上之意,荣少族长见我什么事?
霍延已经了解过榕族之事,他们虽参与绑架,但说到底算是救了楼菱和梁霈等人的性命。
我想说,我阿爷一直以来都没有跟朝廷作对的意思,我们只想让族人过上安稳日子,这次绑架两州知府,的确是我们不对,我和阿爷愿意接受惩罚,但请朝廷不要伤害族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他言辞朴实恳切,情感真挚,倒是让楼菱和梁霈心生动容。
霍延神色无波,问二人:殿下和驸马是此事的苦主,陛下交待过,定要让殿下和驸马出了这口气。
荣石猛地抬头,殿下?驸马?
之前野外解救人质后,他就隐约听见孙信叫知府夫人殿下什么的,但他当时忧心罗逸伤势,没往心里去。
现下听闻,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蔓延至四肢八脉,眼前渐渐发黑。
殿下、驸马、陛下
这几个词在荣石脑子里疯狂滚动,他怔怔望着梁霈和楼菱,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们到底绑了什么人啊!
霍延道:此为当今圣上的亲姐姐宁宣长公主。
荣石:
那么,公主的丈夫叫什么?驸马!
所以,他们绑的人不仅仅是朝廷命官,还是皇亲国戚!
荣石心脏狂跳,双膝一软,竟跪倒在地,连求情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楼菱性子爽利大方,面带笑容道:少族长不必如此,真要说来,是我夫妻二人该谢谢你和荣族长才是,如果不是你们,羿戈不会留我们性命的,快起来吧。
朝廷的诏令是直接传到府衙的,榕族的族民又住在大山里,是以他们并不知道楼菱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
梁霈也拱手道:定国公,榕族虽有同流合污之嫌,但并未伤害我和公主,而且下官在占州治理多年,了解三族秉性,榕族确无造反之心。
他多次向朝廷上书,基本都是因为仡族之乱。
他跟仡族斗智斗勇多年,回京途中自然会防备对方,只是他没想到,这次居然是三族合谋!
他乃占州知府,进入陇州地界不可能继续带着驻军随行,这才不慎落入榕族之手。
霍延颔首,殿下和驸马心胸宽广,霍某佩服。然陛下忧心二位安危,因绑架一事龙颜大怒,不论如何,荣少族长和荣族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我愿意承担罪责,只希望朝廷能够善待无辜的族民!荣石诚挚道。
此次霍延是元帅,楼菱和梁霈都等着他的决定。
霍延淡淡扫一眼荣石,念及你和荣族长尚存底线,我可以允许你将功赎罪。
请定国公吩咐!
霍延眸色幽深:你可知,巫塔族手中的铁制武器从何而来?
荣石正想说他们没有铁器,可思及扎伤罗逸的那把匕首,不由沉默下来。
还有一点很奇怪,梁霈也道,当时情况混乱,可那个人却全然不顾,只想着刺杀公主,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荣石不是傻子,他仔细一想,便知其中必然有鬼。
虽然决定拿人头祭天的是羿戈,但提出祭天的是巫塔族族长,如果他们只是想要梁知府的人头,那么那个巫塔族族人为什么非要杀害公主呢?
巫塔族素来神秘阴森,绝对有什么事瞒着他们!
荣石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巫塔族的事情,他们跟我们往来不是很多,除非咱们族人打摆子去求他们的巫医治病。
打摆子?楼菱惊讶,你的意思是,巫塔族的巫医能治好打摆子?!
荣石点点头又摇摇头。
有时候能治好,有时候又治不好,据他们巫医说,这都得看神灵愿不愿意降福。
霍延问:公主和驸马治理占州多年,也不知巫塔族巫医能够治疗疟疾一事?
让定国公见笑了,梁霈惭愧道,巫塔族地处屏州,并非我的管辖范围,他们族人素来神秘得很,基本都不出山,我对他们并不是很了解。
倒是仡族一直跳得欢,吸引了最大注意力。
荣石适时道:不瞒定国公,这次绑架朝廷命官,最开始是巫塔族提出来的。
之前仡族闹出动静,也不过就是拒绝交税,把前来征税的官吏打发走罢了。
拒绝交税,就是不服官府管辖,官府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一来二去,冲突越来越大。
但仡族只会动手,很少动脑子。若非巫塔族的提议,仡族也不会想到绑架朝廷命官、借机夺城的独立计划。
梁霈不由皱眉:有铁器,又要杀公主,这巫塔族到底要干什么?
我看是要造反。楼菱冷冷道,一旦杀了我,南边各部所有族民都要承受陛下的怒火,到时候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巫塔族便能趁机号召所有族群与朝廷对峙。
对峙?梁霈摇首失笑,就算他们有铁器又如何?他们能抵挡得了朝廷的大军?
他们在南方占据地利人和,想用拖字诀与朝廷展开拉锯战。霍延开口道,故此次必须速战速决。
定国公尽管吩咐!梁霈满腔意气,若能帮得上忙,下官万死莫辞!
霍延轻笑,驸马言重了。我还有军务处理,公主和驸马早些休息,告辞。
他目光投向荣石,你随我来。
一夜过去,大军休整完毕,在霍延的指挥下,他们浩浩荡荡向仡族地盘进发。
五十里外,三族战士还在等着祭天仪式。
荣族长眺目远望,眼中露出几分担忧。
荣族长在想什么?巫族长手持权杖,鹰眸紧紧盯着他。
一旁的羿戈闻言看过来,不满道:荣老头,你就别像个娘们一样怕这怕那了,不过是杀个狗官的头,有什么大不了?!
荣族长重重一叹:羿族长,我只是不想让我的族人陷入战乱之中。梁知府他们一直没能回京,朝廷不可能没有反应,或许,朝廷已经派兵过来了。
那又怎么样?老祖宗以前那么点兵,朝廷不照样拿咱们没办法!羿戈满脸不在乎。
巫族长眯着眼问:荣族长,你已经被朝廷驯化了吗?
荣族长正要回答,却忽听一人高声喊叫起来:不好了!不好了!那边来了好多人!还有旗子!
众人悚然一惊,全都起身,或跳起来,或站到高处眺望。
不远处,旌旗凌空,长戟森然。
霍延率五千轻甲精兵奔涌而来,阵势浩大,气冲霄汉。
百余年来,三族只与朝廷驻军打过交道,在他们眼中,那群驻军懒惰散漫,战力根本比不上部落战士。
祖先曾经取得的胜利,也同时蒙蔽了他们的双眼,让他们以为,所有的朝廷军都和三州驻军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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