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男频搞基建——封玖(156)
张吉祥双目微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就算是假的,也能变成真的。
有道理。汤诚细细分析道,霍家人性子倔强,若是身陷这样有辱门风的流言,定会下意识与楼喻拉开距离。若楼喻因此心生猜忌,自然最好;若没有,咱们也可以暗地里挑起他的猜忌之心。
军师赞道:将军好计策。等二人互相猜忌后,再施以离间之计,定可断东安王一个臂膀!
他们没想过霍延和楼喻真有私情。
霍家人的性情和形象深入人心,加上霍延和楼喻皆非性格柔软之人,怎么可能愿意做那种事?
汤诚目泛精光,击掌冷笑。
就这么办!
第八十六章
霍家两位将军及夫人洗清罪名,需重新风光大葬。
楼喻让人传书至庆州,着汪大勇等阳乌山旧部,护霍煊和霍琼二人回京参与守灵送葬。
霍煊与霍琼回到京城,见到楼喻和霍延,均激动难言、泪洒衣襟。
他们霍家终于正名了!
殿下,请受小子一拜!霍煊郑重跪地稽首。
霍琼同样如此。
楼喻正要将他二人扶起,却被霍延拦住。
他们合该拜你。
楼喻便作罢。
霍家既已正名,霍家原先被查封的宅院自然也回到霍延名下。
毕竟人死多年,不能真正做到停灵七日。
灵堂内便只摆了牌位和香炉,供人前来吊唁。
汪大勇等人纷纷红着眼睛,又是激动又是叹惋。
他们早已对楼喻心悦诚服,霍家沉冤昭雪后,他们对楼喻更加死心塌地。
他们很清楚,如果没有楼喻,霍家不会这么快洗刷冤屈。
二公子真是跟对人了!
东安王到
大将军到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传入宾客耳中。
这两位的名号在京城不可谓不响亮,就连皇帝都得避二人锋芒。
众人悄悄伸颈张望。
灵堂外,两人一前一后走来。
东安王身着素色长袍,衣带飘扬,俊美如玉,此时面色沉凝,颇具威严。
汤诚穿着玄色常服,相貌寻常,但出身行伍,倒显几分气势。
众人心中暗暗做比较,觉得还是东安王看起来更加尊贵些。
到底是龙血凤髓。
楼喻郑重祭拜后,转身对上霍延微红的眼眶,目光温和安抚,虽一句未言,却似千言万语砸在霍延心头。
汤诚紧随其后。
他仔细打量霍延和霍煊、霍琼三人,当着众人的面赞道:不愧是霍家血脉,二位将军若泉下有知,定然欣慰。
他是陷害霍家的嫌疑人,霍延能平静面对他已经相当沉得住气了。
但他此时正值悲痛,没有心思与之虚与委蛇。
楼喻便道:汤将军,后面还有宾客吊唁,你我还是不要耽误工夫了。
汤诚意味深长道:东安王对霍家主倒是情谊深厚。
汤将军倒也不必羡慕,我听说霍将军生前对你格外厚待器重。
在场之人:
这话听着有些诡异啊。
大家心里头的弯弯绕绕都不少,虽然东安王表面上什么都没说,但其中深意稍稍一想就能明白。
霍将军生前对你那么好,但你在他死后可曾善待过霍家血脉?
你身为霍将军副将,与霍将军那般亲近,霍将军到底有没有背叛朝廷,你难道真的不清楚?
可你在他死后都做了什么?
你什么也没做,甚至自己当上了西北军统帅!
就算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汤诚陷害了霍义,但仅从霍家被害后汤诚的所作所为来看,便知汤诚辜负了霍义对他的情谊。
灵堂内外一片沉寂。
众人心里都门儿清,但汤诚如今权势煊赫,除了东安王,无人敢触其锋芒。
楼喻沉声道:二位将军的灵位就在汤将军面前,汤将军可还有高见?
吊唁就吊唁,废什么话!
汤诚:
他咬紧后槽牙,拱手道:我还有公务在身,告辞了。
他走之后,气氛逐渐恢复。
霍延三人之前没有正经守过灵,尚需守足七日。
楼喻每日下朝都来陪伴霍延,旁人看在眼里,都只觉东安王和霍家主之间的确情谊深厚。
七日后,葬礼结束。
楼喻下了早朝,霍延在宫门外等候。
因为葬礼一事,霍延已经很多天没有接他下朝了。
他欣喜地上前,你来啦。
霍延目色温柔,颔首道:接你回去,顺便有些事情拿不定主意,想找你商量。
行,咱们边走边说。
二人并肩而立,皆丰神如玉,神采英拔,极为相称。
汤诚远远看着,心中冷笑一声。
他问左右:事情可办好了?
将军请放心,已经办好了。
汤诚眼中精芒闪过,都给我仔细点,别出什么纰漏。
霍家宅子虽然还回来了,但当时被抄家,宅中的陈设和家当皆已不见。
四年过去,如何还能找得回来?
楼秉便赐下不少金银布帛,当做补偿。
回到行馆后,霍延掏出几本精美的图册递到楼喻面前。
我想置办些用具,阿喻可愿帮我挑一挑?
楼喻顺手接过,问:你要与我商量的就是这事儿?
嗯。霍延眸色深邃,我想置办一些放在我院中,端看阿喻喜欢与否。
楼喻故意道:这是你的院子,何必问我喜不喜欢?
霍延不由垂眸,耳尖微红,低声道:也是你的院子。
他将楼喻看成此生挚爱,自然什么都愿意与他分享,事事皆以楼喻为先。
一想到日后楼喻会住在自己的院子里,睡在自己的床上,他心里就止不住地欢喜。
楼喻知晓他的心意,遂认真挑选起来。
这个摇椅不错。
好。
这个架子不错。
嗯。
这个床样式挺好,就是小了点。
我让店里做大一些,阿喻想要多大?
楼喻瞥他一眼。
自然是越大越好。
这样才能尽兴嘛。
霍延没听明白他的潜台词,思索道:要是这样的话,卧房就得扩建。
楼喻被他逗笑。
行了,我开玩笑的,就按标准的来吧。
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冯二笔却着急忙慌地在屋外喊道:殿下,出事了!
楼喻从图册中抬起头。
进来说。
冯二笔进屋后,将手里捏着的报纸递到楼喻面前,愤怒又忐忑道:殿下,京城有人效仿您,搞了个《京城日报》,奴本来只是打算买来瞧个热闹,结果看到了这篇文章!
这篇文章的作者是佚名,文中大篇幅赞美了东安王的功绩,又讴歌了霍家的忠烈,甚至还描绘了东安王和霍家现任家主之间的深情厚谊。
霍延落魄时,东安王借娈侍之名救他;东安王勤王时,霍延又领兵助他夺取首功;新皇登基后,东安王提出的第一件事就是为霍家平反;每天下朝,霍延都会在宫门外迎接等候;霍延守灵时,东安王每日都会上门陪伴。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笔者从第三人视角,列举了不少体现二人情谊的事例。
看上去似乎都是真实事例,但其中一些笔触,会不由自主地将读者的思维往娈侍上面引导。
楼喻挑了下眉,看向霍延。
娈侍?看来某些人是想以此来攻击霍家名声了。
霍延淡淡道:狭隘。
他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何不可?
楼喻道:不论如何,这娈侍之名一旦传出,你们霍家清名定然有损。
他稍稍一想,便知这报纸背后之人,就是想利用舆论逼迫霍延疏远自己。
在流言的攻势下,唯有保持距离,流言才会不攻自破。
当然,这只是背后之人浅薄又无知的想法。
我霍家是依靠无数军功挣来的名声,若是仅凭这个就能折损霍家名声,岂非插科使砌,滑天下之大稽。
楼喻笑道:你这般想,别人不会这般想。
殿下,这该怎么办?冯二笔急急问道。
他可不愿自家殿下成为别人口中的桃色谈资。
楼喻问霍延:你打算如何?
霍延脑子很清醒:这篇文章不过是前菜,重头戏尚在后头。
不错,楼喻目色微沉,如果我没猜错,这必定是汤诚所为。
毕竟而今大盛,敢得罪他的人屈指可数。
冯二笔愤愤道:他真不要脸!不仅剽窃殿下的报纸,还想污蔑殿下!
霍延做娈侍,会折辱霍家门风,东安王强迫他,难道就不影响殿下的名声了吗?
霍延毕竟是功臣之后,楼喻却将他当作娈侍,岂非被天下人口诛笔伐?
楼喻见他着急,便安抚道:别担心,咱们见招拆招便可。
殿下有办法了?冯二笔眼睛一亮。
办法总会有的。楼喻模棱两可回道。
又对两人说:我有些累了,想歇息会儿。
冯二笔立刻道:殿下您好好休息,奴这就下去。
霍延却没动。
你怎么不走?楼喻没好气踢他小腿。
冯二笔极有眼色地关上门。
屋内陷入沉默。
霍延眸色幽深:你打算怎么应对流言?
楼喻长叹一声,道:汤诚无非是想剪除我的羽翼,将你从我身边扯开。
我断不会离开你。霍延坚定道。
楼喻失笑:汤诚这招虽然拙劣,但很有用,你可以不在乎霍家名声,但阿煊和阿琼不可以。
他确实没有想到合适的应对方法。
霍延沉声道:有一个法子,可以两全其美。
什么?楼喻惊讶问。
霍延认真道:只要我不是霍家家主,便不会牵连霍家。
你什么意思?楼喻一下子惊跳起来,你不当霍家家主?
在大盛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家族对一个人的影响是极其深远的。
霍延要是放弃霍家人的身份,那就意味着,他将一无所有。
霍延凝视着他:阿喻,你是圣帝明王、天下英主,你不能因为这件事沾染上一丝一毫的污点。
即便这是假的,也不能。
他的阿喻,在天下人眼中,合该白玉无瑕、冰壶秋月,在史官笔下,合该芒寒色正、行比伯夷。
任何污浊都不能沾染其身。
霍延心中无比坚定。
阿喻,此事不用你操心,都交给我,可好?
楼喻瞬间了然。
他怔怔望着霍延,嗓音涩然道:你才刚成为霍家家主,霍家也才刚刚平反,你又何必放弃霍家荣光?
那是霍家荣光,霍延握住他的手,目光虔诚道,我的荣光皆系你身。
他轻轻蹭着楼喻的掌心,笑着道:阿喻,你可愿全权负责我的下半生?
楼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唯有狠狠吻上去!
能有这样一个人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他何其有幸?
在汤诚的推波助澜下,关于东安王和霍家主的流言甚嚣尘上。
一个是炙手可热的东安王,一个是现任霍家家主,这两人本身就自带热度,不管搭上什么事都能吵上半天,更别提还是桃色新闻。
事情闹得越来越大,就连深居简出的霍煊和霍琼都听说了。
霍延回到家中,见两小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便面无表情道:去书房开个会。
三人端坐书房。
霍延在他们面前一直颇有威严,他不说话,两小都不敢开口。
三人大眼瞪小眼,沉默半晌后,霍煊最沉不住气,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看向霍延,问:
小叔,外头都传您与殿下咳,其实我和阿琼是不信的,但还是想问清楚。
四年过去,霍煊和霍琼都长大了,该懂的都懂。
他们两个很清楚霍延和楼喻的性情,当然不相信小叔会自甘堕落,沦为娈侍。
但,两人都隐约察觉到,他们家小叔对殿下是很不一样的。
娈侍的确不可能,但其他的呢?
霍延说:你们想问什么?
小叔,霍琼睁着盈润的杏眼,语出惊人道,你和殿下是不是在一起了?
霍煊:
妹妹真乃勇士也!
结果下一刻,听了小叔的回答,他更是震惊到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霍延郑重道:我已与殿下相约白首,此生不改。
霍琼冷静问:现在流言对您和殿下都不利,您和殿下可有应对之策?
当前最关键的是流言问题,霍琼的重点抓得很准。
霍延颔首:有。
什么法子?霍煊期待问。
霍延望着两人,坚定说道:此事殿下尚且不知,我先与你二人商议。
您说。
我猜测,此事乃汤诚从中作梗,他意图用流言逼迫我疏远殿下,从而剪除殿下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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