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男频搞基建——封玖(146)
那跟大豆有什么区别?越王问。
可能,庆州那边就是将大豆称为土豆?门客猜测。
越王:
再看娱乐版块的话本,越王一下子被气笑了。
这都是些什么啊?
他骨子里颇有些大男子主义,觉得女人就应该听男人的,但这个话本却反其道而行,将两者角色对调了。
文中写了一个嚣张霸道的女子,试图将自己的夫君调教成一个贤良淑德的丈夫。
话本中那位郎君对自己的妻子俯首做低,唯唯诺诺,越王看了之后,实在感觉受到了侮辱。
这写的都是什么鬼东西!
门客拿过来看罢,笑道:话本中的郎君,本就是入赘,势头比不过他的娘子,选择忍辱负重实属正常,属下倒是挺期待这个郎君后面会如何翻身。
话本最后一句,写的就是郎君想要奋起的心理。
勾得人很想往下看。
越王知道这个理儿,但他还是很生气,遂将报纸拍到桌案上,拿着刀去了演武场。
和越王一样愤怒的男人大有人在。
这庆王世子真是的,嘉奖救人的女子也就算了,连这种话本都能印出来给人看?浪费我的钱!
忍辱负重,韬光隐晦,这个郎君日后定会反抗!
不少人口嫌体正直,一边骂着,一边巴巴地等着下一期报纸。
第二期报纸正在筹备中。
楼喻将文章交给书坊管事,管事看罢有些惊讶。
殿下,您当真要发表这篇文章?
楼喻颔首:有什么问题?
这篇文章痛陈上一期话本,您不怕别人看了骂咱们的话本?
楼喻笑道:欢迎他们来骂。
骂得越狠,报纸的热度越高,接着订阅报纸的人也就越多。
万众期待中,《庆州旬报》第二期终于出了!
《庆州旬报》都是运往各地书铺代售的。
一大清早,各地书铺外都被挤得水泄不通,皆为各家派来买报纸的小厮。
报纸到手,大家又迫不及待地翻阅。
越王也不例外。
他正吃着早膳,仆从就将报纸买回来了。
越王立刻翻到话本的版面,他就想看看那个郎君怎么逆袭!
结果看着看着,啪一下将筷子扣到桌案上,吓了越王妃一跳。
懦夫!懦夫!你怎能给一个女人洗脚!
越王简直要被气得七窍流血。
他合理怀疑楼喻故意搞这一出,就是为了把他气死!
越王妃幽幽看他一眼,开口道:王爷为何如此愤怒?
他一个大男人,天天洗衣做饭,还要精心伺候岳父岳母,现在还要给他娘子洗脚,叫我如何不气?!
越王妃一针见血:可这不过是我们寻常女子的日常罢了。
这怎么能一样?越王下意识反驳,我们男人在外赚生活,你们打理内宅不是应该的吗?
越王妃平静道:话本里,是他娘子养家糊口,那么他打理内宅又有何不可?
越王瞪目:他是男人!
可他不赚生活。
越王被越王妃用自己的逻辑堵死,郁闷得不行,不由气道:你敢跟我顶嘴?!
越王妃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
越王头疼至极,饭也不吃了,扔下一句话:我去练剑!
逃也似的离开膳厅。
楼喻并不知道,自己搞出来的话本,竟影响了别人家的夫妻感情。
当然,就算知道,他也当做不知道。
第二期报纸,除了话本依旧气人外,其余倒是有些可读性。
尤其美文赏析版块,虽不是范公所著,但这篇文章写得实在不错,颇有名士之风。
再看署名江离。
这位江离先生文辞优美,笔下生花,不知是哪位名士,真想拜见一回!
炳炳烺烺,酣畅淋漓,好文章!确实是好文章!
江离是邵秋兰的笔名,第二期刊载的是她的文章。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江离便是取自前半句。
除此之外,第二期多了两个新版块。
一块叫笔墨官司,上面登载了一篇文章。
该文章痛批《庆州旬报》的话本,认为其枉顾纲常、俗不可耐!
文章之后,还有报纸编辑一行提示的小字:有任何想法,皆可投稿至庆墨书坊,选稿刊载。
大家纷纷被打了鸡血。
什么意思?如果自己写的文章被书坊看中,天下人就都能看到自己的文章了?
人生在世,吃饱喝足后,图的不就是个虚名吗!
不少人纷纷提笔写文,写完之后,苦思冥想,为自己起了个笔名,让人送往庆州。
另一个新版块,叫名扬四海。
这个版块非常短小精悍,只有几行字:还在为路途遥远而担忧吗?还在为行路坎坷而害怕吗?还在为流匪横行而心惊胆战吗?只要选择平安镖局,这些都不再是问题!平安镖局,您出行运货的首选!
这下好了,平安镖局也火了。
镖局的订单肉眼可见地飙升。
不少商家看到报纸上的名扬四海,不可避免地心动了。
他们暗地里打听广告费。
能够接受价位的都想争得一席之地。
不管怎么说,楼喻单凭广告费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转眼秋收毕,丰收的喜悦盈满庆、沧两州百姓心间。
秋收后,不少工程都得开工。
修路、建仓储基地、建湖州水利、疏浚河道、加固堤坝等等等等,需要无数的劳工。
好在八州在手,劳工并不缺。
更何况,还有其他州府前来讨生活的百姓呢。
就在这时,太子广发诏令。
诏令大意是:史明那贼窃取了咱们楼氏江山,大家同为楼氏血脉,怎能眼睁睁看着江山被贼寇践踏?请诸王随孤一同勤王!若是勤王成功,诸位皆为楼氏功臣,孤必铭诸肺腑!
诏令盖上太子印玺,被送至各个藩王府,尤其是庆王府和越王府。
越王收到诏令后,找门客商议。
太子明知我之前反了,他还发布这个诏令是脑子坏掉了吗?
门客道:他背靠西北军,有所依仗,若是咱们不应,届时或成众矢之的。
越王知道这个理儿,可心里面还是郁闷得紧。
他这诏令也太虚伪了,什么叫铭诸肺腑?咱们辛辛苦苦给他勤王,结果什么都得不到?
居然连个承诺都没有!
门客道:太子就算这样,也占据着大义,若真勤王成功,等王爷自己开口,便落了下乘。
越王觉得憋屈,不由嘀咕道:不知道楼喻会怎么做。
庆州总衙,楼喻让人叫来书坊管事。
待管事来了,他随手将太子诏令递给他。
新一期报纸,要闻写庆州工匠帮助湖州兴修水利、重建堤坝;时事写太子号召诸王随他一同勤王;至于笔墨官司,你这样写
管事一一记下,奉命唯谨。
太子诏令下达不久,《庆州旬报》又出一期。
越王嘴上虽骂,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他边用早膳边看报纸。
看到笔墨官司这一栏,差点气炸。
什么狗屁玩意儿!
越王妃默默换了一个远一点的座位。
这像话吗?什么叫太子是正统,咱们藩王就应该帮他勤王?这他娘的也就罢了,凭什么勤王之后,咱们藩王就得恢复旧制各回各家?都他娘的给你勤王了,竟连一点好处都不给!
其实僵持到现在,越王也疲了。
从目前的形势来说,三方合力助太子铲除反贼,是最合适的选择。
越拖下去,只会让史明越发势大。
江山在楼家自己人手里,总比在外人手里好。
越王本无反心,只是正乾帝近些年来胡作非为,搞得大盛江山乌烟瘴气,且有变本加厉的趋势,实在令人不齿。
后来正乾帝为夺藩王兵权,任由国事蜩螗、四方云扰,这才促使越王下定决心举兵起事。
结果一不小心,江山就被史明那厮夺了去。
这种情况下,他们楼氏子孙当然不能再内斗,而是要一致对外。
越王想当皇帝,天然与太子对立,但为了大局,他可以先一同勤王,把史明干掉再说。
可太子的诏令摆明了没有诚意。
笔墨官司上的这篇文章,只说太子是正统,藩王有义务勤王,却没说藩王能得到什么。
去他娘的!
楼喻为什么会让这样狗屁倒灶的文章出现在报纸上!
难道他要放弃皇位,打算助太子登基?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他将文章反复看了好几遍,看到太子仁德厚世、太子定会成为一代英主、太子不会苛待功臣等一带而过的语句,不由福至心灵。
越王猛地大笑出声,早饭也不吃了,抓着报纸就往书房跑。
不是笔墨官司吗?不是欢迎投稿吗?
他也可以写文章!
越王明白了楼喻潜在的心思,却依旧乐意入这个套。
能给自己谋利的事,为什么不做?
他洋洋洒洒写了一篇文章,又仔细修改一番,心中甚是满意,立刻着驿使送往庆州。
天下跟越王同样想法的不在少数。
实在是太子的诏令确实模棱两可,毫无诚意。
怎么着,你让人出兵勤王,半点好处都不给,真当自己是皇帝啊?
就算是皇帝,也要论功行赏吧?
你一句铭诸肺腑就把人打发了?
人家缺你一句肯定吗!
没人是傻子,但偏偏有人将别人当成傻子。
楼喻看着投稿的信件,不由跟杨广怀失笑道:倒是有些对不住太子了。
殿下言重了,杨广怀道,您这般倒是帮了太子。
其实太子没那么蠢,也没那么小气。
他若当上皇帝,根本没必要对同族的藩王抠抠搜搜,反正都是楼家的。
小气的人,恐怕是野心勃勃的汤诚。
汤诚想要天下,势必要为自己的未来消除隐患。
他不希望楼喻和越王势大,这会给他问鼎天下造成极大的阻碍。
所以他不想给越王和楼喻承诺。
太子就这么背了锅。
按理说,太子占据大义,就算藩王们不满,也不会在这时候翻脸,毕竟大家继续互相牵制也没什么意义,一同勤王已经成为他们之间的默契,端看谁能笑到最后。
可汤诚没想到,楼喻还有《庆州旬报》这个大杀器!
太子被架在火上烤,就算占据大义,也变得无理。
天下人都盯着看呢。
若是以前没有报纸的时候,太子诏令下达也就下达了,除了少数藩王,基本没有其他人知道。
而现在,天下皆知。
史明也知道了。
他坐在龙椅上,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太子诏令,倘若越王和庆王世子全都应召,再加上西北军的势力,三方兵马围攻京城,他如何抵挡?
他问朝臣:诸位有没有应对的法子?
朝臣皆默。
他们大多是天圣教的拥趸,本来就没什么见识,而投降的朝廷官员,又是一群软骨头,也想不出什么制敌之法。
史明厉目扫过众人,吼道:你们都哑巴了吗?你们是要等着被他们斩杀吗!
陛下。
有人忽然出列道:微臣看了报纸,认为太子诏令诚意不足,越王和庆王世子必定心生不满,咱们不如趁此机会让他们无法结盟。
史明神色稍缓:如何做?
陛下可知霍义霍将军?
霍义将军当初可是大盛的战神,是西北军的精神领袖,天下谁人不知?
当然知道。史明眯着眼睛道,杜爱卿有什么话就直说。
出列之人正是杜迁。
京城被攻破后,杜迁向史明投降了。
他如今还是户部尚书。
杜迁垂眸道:霍义在世时,汤诚不过是他麾下副将,何以霍义死后,他能一跃成为西北军统帅?
史明立刻明白了。
你是说,霍义的死,与汤诚有关?
霍义是含冤而死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那么,那些给霍义定罪的证据,到底是怎么来的呢?
恐怕只有亲近的人才能做到吧!
史明问:你有没有证据?
杜迁道:臣有与汤诚往来的书信。
霍义的罪名是贪墨巨银,并试图用巨银养兵谋反。
杜迁是户部尚书,弄出那些所谓的巨银,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其余朝臣:
其中不乏曾与杜迁同朝为官的,都有些不齿杜迁此人。
太毒了!
史明却赞道:杜爱卿好计策!就按你说的办!
霍义的儿子霍延在为楼喻效命,若汤诚陷害霍义的事情传出去,楼喻还能无视汤、霍之仇,与汤诚一同勤王吗?
就算楼喻无视,霍延又会怎么想?
到时候再借机挑拨,让楼喻与霍延反目,楼喻手底下还有可用的大将吗?
呵!
京城的暗部打探到消息,将消息呈递至庆州。
楼喻听冯三墨汇报后,不由乐了。
我和霍延反目?
他还真的有点无法想象呢。
楼喻吩咐下人:请霍将军来一趟。
不久后,霍延一身军服,入总衙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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