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男频搞基建——封玖(143)
真羡慕庆王,生了这么一个好儿子!
王爷,庆王世子离京城远,比不得咱们有优势。
只要越王再向北吞并两三个州府,便可直捣京城。
越王笑道:不必安慰我,想要坐上那个位置何其不易?先不论楼喻如何,就拿京城来说,京城固若金汤,易守难攻,单凭咱们手底下这群人,攻取的可能性并不大,更何况,太子如今还在汤诚手里。
只要太子还活着,不管谁先攻下京城,都得给太子让位。
门客闻言也叹道:王爷言之有理。
西北云州。
主帅营房中,太子楼秉端坐主位,汤诚坐在他的左下首位置。
楼秉问:汤将军,不知你打算何时领兵攻入京城,铲除反贼,还社稷清明?
汤诚相貌平平,身材不算壮硕,整个人颇显精悍干练。
他穿着宽松的常服,低首饮了一口茶,才恭敬笑着道:殿下不必着急,咱们西北军常年征战,对付那些宵小岂非易如反掌?
楼秉叹道:那为何将军迟迟不肯点兵?
殿下有所不知,而今大盛除了盘踞京城及京畿地带的史明,还有另外两方势力不可小觑。
楼秉道:你是说越王和庆王世子?
不错。汤诚面色沉肃道,他们打着勤王的旗号,正在大肆争抢地盘,其野心昭然若揭。
楼秉皱眉道:这个时机不是正好?他们尚未真正成势,将军趁此机会,一举拿下京城岂非更加合适?
然后呢?汤诚反问。
楼秉不解:然后什么?
若是越王和庆王世子拥兵自重,殿下届时是否还需要派兵去镇压?
楼秉沉默。
西北军可以抽调兵力,助他攻取京城,但要是再分力去攻打越州和庆州,确实有些吃不消。
那将军的意思是?
汤诚肃容道:等。
等多久?
殿下难道以为打仗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汤诚语调虽和缓,却隐露几分强势。
如今朝廷无法为咱们提供粮草,咱们只能自给自足。而今秋收未至,粮食没有收上来,等到行军打仗时,我拿什么供养士卒和战马?
楼秉面露惭愧:是孤太心急了,思虑不够周全。
臣知道殿下只是忧心社稷,殿下不必妄自菲薄。
楼秉笑了笑,那等秋收后?
汤诚笑而不答,只起身拱手道:殿下切莫多思,臣还有军务处理,先告退了。
他走出营房,面上笑意渐渐收敛。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太子,有什么资格对他指手画脚!
若非还有些用处,他何必在这虚与委蛇?
汤诚走到军师帐中,见军师面前摆着一盘乱棋。
你这棋,颇有些乱啊。他坐到军师对面说道。
军师笑答:比大盛局势,如何?
半斤八两。
军师失笑,太子想让你出兵勤王?
不错,汤诚伸手整理棋盘,将黑白棋子分开,可越王和那个什么庆王世子虎视眈眈,现在不是出兵的好时机。
军师邀请:手谈一局?
来。
二人一边下棋,一边商讨如何勤王。
太子在咱们手上,这是咱们的优势。军师道。
汤诚既点头又摇头。
他原本以为只要能掌控太子就可以,一旦京城到手,自己大权在握,又何惧其它?
只是没想到,楼家也不全是怂货。
如果只有越王就算了,他完全可以在楼秉登基后,借朝廷镇压反王之名剿杀越王。
届时,天下将无人再能与他匹敌,包括楼秉在内。
可惜的是,越王之外,还有个庆王世子。
在天下人眼中,除了太子之外,这位庆王世子是最有资格坐上皇位的。
越王可以杀,庆王世子却不能。
他现在的所有行为,尽皆合乎情理,都是为了匡扶社稷。
汤诚心中犯难,一步棋便落了下乘。
将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军师笑看他一眼,既然庆王世子打着勤王的旗号,那就让他一直打下去。
汤诚眉心微蹙,忽地豁然开朗。
你是说
军师颔首:他既然发檄文讨伐史明,号召天下有识之士奔赴庆州,咱们也可以借太子之名,发储君令,命庆王世子、越王应召勤王。
妙!妙啊!汤诚陡然起身,抚掌大笑。
他们若不应召,便是不听储君之令,有谋逆之心,届时咱们攻下京城,发兵除之自然师出有名;他们若应召,那就是答应勤王,有太子在,谁也别想当皇帝!
只要他牢牢掌控太子,等太子登基后,朝廷上下皆听自己号令,再伺机慢慢蚕食他们的势力,等时机成熟,自己便可取而代之!
他越想越兴奋,不断以拳击掌,在帐中来回走动。
待他冷静后,军师才开口问:将军打算何时让太子发布诏令?
汤诚自然想尽快,但秋收的确是重中之重,秋收前,大军不能轻举妄动。
等秋收后吧。
庆州新城。
楼喻自从在新城宅子里住过一晚后,就经常歇在新城。
他要掌管七州政务,肩膀上的负担比以往更重,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耽搁在路上。
他忙完公务出了总衙,又见霍延前来接应。
军营不忙吗?楼喻上了马车问。
拿下湖州、江州、定州后,这三州的军务都要进行交接。
霍延需要将三州驻军编入庆军,进行整合后再派兵前去驻守。
身为庆军最高统帅,霍延不可能不忙。
属下来向殿下汇报军务。
在外头,霍延一直注意恪守君臣之礼。
楼喻笑道:行。
二人回到家,霍延熟门熟路地烧热水。
楼喻不太喜欢旁人伺候,一直以来,身边只有一个冯二笔,新房里也没有其余仆役。
平日里这些事都是冯二笔做的,但霍延在的时候,冯二笔就很识趣地将空间留给他们。
楼喻很享受这种温馨的氛围。
没有权力倾轧,没有勾心斗角,只有来自爱人的体贴和关心。
他从背后抱住霍延,脑袋靠在他坚实的背上,道:不是有军务汇报?怎么不说?
霍延顿了一下,转身将人抱在怀里。
不是军务,是私情。
他在楼喻额上亲了一记,笑着说:我想你了。
两人越来越忙,见面的时间也越来越少,霍延心里的思念每天都像杂草一样疯长。
今天实在忍不住,迅速处理完军务,这才赶来新城相见。
楼喻眉眼弯弯:我也想你了。
灶膛里的火越烧越旺。
锅炉里的水越来越烫。
好不容易见面,还要浪费什么时间?
他们靠在厨房门上,放空大脑,抛掉一切俗务,放任自己陷入昏天黑地。
霍延心里头比火更热,比水更烫。
不够!
还是不够!
他要怎样才能浇灭足以燎原的烈焰?他要如何才能跟这个人再也不分开?
楼喻快喘不过气了。
眼见霍延加大攻势,他不得不伸手去捏青年的后颈。
他以为武将的后颈都是很敏锐的。
结果霍延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沉浸在狂风巨浪中。
楼喻只好捶他背。
终于停下了。
他深深吸口气,哑着嗓子道:你要逼死我。
霍延比他更哑:对不起。
嘴上说着对不起,眼中却满是隐忍不发的炽热。
楼喻:
这是对不起,下次还敢的意思吗?
他连忙转移话题:赶紧汇报军务!
试图用公务驱逐霍延满脑子不合适的想法。
霍延闭上眼,后退几步。
殿下对莱州作何打算?
江州和定州都已归顺,莱州却一直没有动静。
莱州往西,还要通过其余几个州府才能抵达京城。要想往京城进发,莱州必须得拿下。
楼喻渐渐冷静下来,说道:我已命人暗中去莱州部署,先看看结果再说。
莱州城。
知府在书房与众官吏商议。
大人,如今庆王世子已坐拥七州,下一个目标一定是咱们莱州,您有什么打算?
知府焦虑得嘴角都起了泡。
庆王世子来势凶猛,可是太子殿下尚在,我又怎能另投他人?
他觉得自己是朝廷的官,要忠于朝廷,自然就得忠于太子。
太子才是继承人,怎么大家都往庆州跑呢?
手下道:庆王世子是为勤王,咱们应召勤王,同样忠于朝廷,大人不必又何必拒绝呢?
是啊,而且太子远在西北,咱们就是想为他效力也难哪。
既然这样,咱们又何必投靠庆州?另有人反问,莱州就是莱州,咱们只要治理好莱州,保护好莱州百姓不就行了,何必要蹚这趟浑水?
下官也觉得没有投诚的必要,只要庆王世子去京城勤王,咱们让他们带兵经过不就成了?
知府被两方人说得更加摇摆不定。
他是个怕麻烦的人。
庆王世子摆明了不是真的勤王,要是自己投诚之后,庆王世子失败了呢?
他岂非又背负骂名,又成了刀俎上的鱼肉?
就让他保持中立不行吗?
知府脑子里一团乱麻,面对同僚们的目光,他艰难开口道:要不,咱们再等个几日
轰
正值夜深人静,莱州城外忽然一声炸响,震得所有人惊心破胆、魂不守舍。
同时打断了知府余下的话。
莱州官员们互视一眼,纷纷从各自的眼睛中看到了惊惧。
府衙陷入沉寂。
莱州城内突然有人大喊:天降罚雷!真的是天降罚雷!
今夜明月高悬,万里无云,根本不可能是打雷!
有人哭道:湖州不归顺,老天爷就降下罚雷了,湖州城破了,要是咱们也不归顺,是不是也会被老天爷惩罚?
呜呜呜,我不想被天神厌恶啊!
什么罚雷,老子根本就不信!
又一道惊雷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将城内喧嚣淹没。
离得近的甚至看到了一闪而逝的雷光。
众人更加相信那个传言,甚至有人直接跪倒在地,向天神磕头请罪。
府衙内,忽有人打破沉寂。
大人,咱们归顺吧!
再无一人反对。
只有亲眼见证天雷,他们才会打从心底里敬畏。
楼喻让人暗中投掷震天雷,就是为了震慑莱州府。
翌日,莱州知府乖乖递上应召文书,俯首归顺。
至此,他已掌握八州。
楼喻汹汹之势令史明坐立不安。
他坐在龙椅上,黑着脸问底下的官员:你们现在打下几个州府了?
无人敢应。
天圣教入京之后,史明大肆封赏,一些原本出身穷苦的人乍然暴富,便将其它事情抛掷脑后,只顾着花天酒地、贪图享乐。
他们本身实力不算太强,当初能攻下京城,更多靠的是楼秩等人的里应外合,以及贪婪激发出的动力。
史明派人攻取京城附近其余州府,但直到现在,竟然一个都没攻下来!
京城附近州府的驻军,比庆州这些偏远州府的兵力要充足,天圣教大多是一群乌合之众,将领只有一股子蛮力,想要攻下一座城,何其艰难?
攻取京城的胜利,让他们产生了一种虚浮的自信。
但楼喻的迅速扩张,彻底粉碎了他们的幻想。
史明当然不想失去来之不易的皇位。
他怒吼道:传令下去!谁能率先攻下一座城,朕就封他做万户侯!
这个谕旨一下,一些底层将领不免心动。
张显原来是璇玑星君,现在被封为武威将军。
他虽是史明的心腹,但他到底不会打仗,也没什么大的智谋,所以封赏的时候,他连个侯爵都没捞着。
张显心里面不是不失落的。
可他能怎么办?谁让自己没用呢!
史明谕旨下达后,张显躺在院中摇椅上唉声叹气。
反正他又不会打仗,跟他没关系。
孙信进了院子,来到张显面前,一脸惊喜道:将军,陛下谕旨您听说了吗?您不是一直想当侯爷吗?这是个机会啊!
攻打京城时,孙信在兵荒马乱时救了张显一命,张显现在很信重他,把他当成自己的心腹。
什么机会?老子又不会攻城。
孙信道:怎么会?小人倒是觉得将军浑身是胆,攻打京城的时候您都是冲在最前面的!说不定咱们去打州府时,那群人会被将军的气势吓到直接投降呢!
张显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孙信啊孙信,你当打仗是儿戏?
孙信憨笑道:将军不试试怎么知道?或许将军是将星下凡,天生带运呢,要不然咱们也不会这么快就进了京城啊。
不等张显反应,他又继续道:有那么多会打仗的都没打过,说不定将军去了,将星立马显灵!
张显想了想,觉得有那么一点道理啊。
他想到自己一路走来,好像确实挺幸运的。
要是真能捡个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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