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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进男频搞基建——封玖(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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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爹没跟我说啊。
    范玉笙摇首一叹:方侍郎慈父之心啊。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方侍郎无意中发现,三皇子的人与桐州那边有联系。
    桐州打了好几个月,谢策也没能把天圣教给打趴下。
    这当真是谢策无能?
    不见得。
    其中的暗流范家只是有些猜测,但苦于没有证据。
    但要是继续僵持下去,不仅谢家有难,就连他们太子党都有可能陷入险境。
    谢家是忠皇派,范家是太子党。
    一旦这两家失势,谁会得势?
    是三皇子。
    范家是文官,手上没有兵权,若当真到了危险的边缘,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范玉笙想到了外援。
    在京城见过楼喻后,他便猜测楼喻必非凡俗。
    他来沧州,便是为了就近接触楼喻,希望通过合作的方式,请求楼喻届时能够伸出援手。
    方临已非昔日小白,闻言惊道:桐州?你是指谢家,还是天圣教?
    不管是哪一个,对太子都无益。
    方临皱眉:难道你还想借喻世子之势,届时保全太子殿下?
    他直觉此事行不通。
    楼喻像是委屈自己的人吗?
    他真要有实力,为什么不自己
    想到这,他连忙止住。
    范玉笙哪能不知他所想,遂笑叹:来之前,是我过于盲目自大。
    他知道楼喻厉害,但不知道他会这般令人惊叹。
    不论是算无遗策的智计,还是仁德厚世的胸怀,那座宫城里的任何人都比不上。
    太子也远远不及。
    太子虽算得上仁德,但也仅限于纸上谈兵。
    他的眼界还是太浅了。
    他会怜惜身边的小宫女,却看不到天下百姓之苦。
    他就算看得到天下百姓之苦,却远远做不到像庆王世子这般,殚精竭虑地寻求一个周全完美的计划。
    太子做不到,范家也做不到。
    范玉笙是真的被折服了。
    生在范家,他当然心怀宏愿。
    乱世之中,明主何其难得?
    方临见他神情,不由心头一跳:范兄,你真的改变主意了?可范家支持的是太子殿下,你这样做,就不担心范老爷子
    祖父会明白的。
    方临却还是担心:可倘若三皇子发难,咱们两家岂非受难?
    阿临,你知道,我本就无心仕途,更别提效忠太子殿下。范玉笙淡淡道。
    只因他是范家人而已。
    方临:你就不担心老爷子他们的安危?
    范玉笙笑而不答。
    当初选择站队,就已做好功败垂成的打算。
    况且,他会在必要时候提醒祖父,看看能否保范氏一族的性命。
    范玉笙也想赌上一赌。
    方临张大嘴巴,突然一针见血:可是,喻世子现在并不信任你吧?
    范玉笙:
    他无奈道:阿临,你这戳人伤疤的习惯何时能改改?
    府衙外,苗海和伙伴们报了名就各自回家去。
    他回家后将这件事告诉了妻子。
    妻子感慨道:只要能混口饭吃就行。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隔壁突然传来尖锐的争吵声,混合着男人的喝骂和女子的哭叫。
    苗海和妻子对视一眼,不由叹了一口气。
    隔壁家的女儿之前被叛军掳去,后来庆军剿灭叛军,解救了一干老百姓,其中就包括被叛军欺辱的良家女子。
    这些女子回家后,有些开明的人家自然高兴她们还活着,但有些迂腐的人家只觉得面上无光。
    苗海隔壁家正好就是个迂腐的。
    自家女儿受欺负,不想着去报复那些叛军,反而骂她为什么当时没有贞烈地自杀。
    苗海实在不能理解。
    这是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一定会去找叛军拼命,而不是恨不得女儿去死。
    隔壁传来年轻女子的大叫声:我要去庆州!我就要去庆州!
    男人怒斥:你这样的还想着出去抛头露面?你不嫌丢人老子嫌丢人!滚回去!
    少女:告示上都说了,庆州招女工!我去了还能赚钱!
    你这样的他们能要你?
    少女:我就要去!
    又是一通怒骂争吵。
    清官难断家务事,苗海即便有心劝解,也不能去劝。
    隔壁愈演愈烈,苗海甚至听到男人一直怒喝打死你这种话。
    男人的婆娘哭得凄惨:别打了!再打小花真的要死了!
    死了倒清净!
    苗海悚然一惊,他可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别人被打死,于是赶紧跑到隔壁去捶门:别吵了!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门内被按下暂停键。
    苗海松了口气,正要回去,突然院门被打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奔跑出来,身影消失在巷子口。
    他不放心,连忙回家喊上婆娘一起追上去。
    小花一路奔跑,按照记忆中的路一直跑到府衙西侧门。
    负责登记的小吏已经准备收摊了,突然见到一个疯女人狂奔过来,差点吓掉手中的笔。
    你干什么!
    小花喘着粗气,拨了拨头发,露出一张满是巴掌印的脸。
    那脸已经高高肿起,充血通红。
    我会织布!我要报名!小花恶狠狠地说。
    她再也忍受不了别人鄙视的眼神,再也承受不了父亲无尽的责骂,再也不想呆在这个肮脏屈辱的沧州城里。
    她就是要去庆州!
    小吏:好、好,叫什么名字?
    汪小花。
    多大?
    十七。
    汪小花条件都符合,小吏便替她登记好信息,让她摁了手印,好心交待道:三日后北门集合,要是耽误了时间,队伍可不会等你啊。
    汪小花捧着报名表,死死咬着唇瓣,眼泪止不住地流。
    被她爹打得快死的时候,她都没哭过。
    苗海夫妇缀在后头,见状也放下一颗心,由衷为她感到高兴。
    汪小花回过身,见到两人担心的眼神,吸吸鼻子道:谢谢苗叔苗婶。
    要不是苗海在外头喊的那一句,她是没法跑出来的。
    以后要是赚了钱,她一定会报答苗叔苗婶!
    苗海是真的可怜她,叹道:听说庆州是个好地方,你去那儿肯定没错。但你爹不让你去,你这几天可怎么办?
    汪小花倔强道:我就是在桥洞底下住三天,也不回去!
    苗海妻子道:我认识一个朋友,她是个寡妇,也打算去庆州,不如你这几天就跟着她住罢。
    汪小花陡然跪地磕头:谢谢苗婶!
    三天后,沧州城北门聚集了一大批工人,全都是打算去庆州讨生活的。
    他们不知道前方等待着自己的是天堂还是深渊。
    直到他们看到巍峨高耸的新城城墙。
    他们何曾见过这般气派的城墙!
    他们进了城,看到许许多多林立的厂房,这些厂房全都是浅灰色的墙,墙面上还有一扇扇明亮的窗户!
    汪小花和一众女工被带到纺织厂。
    纺织厂很大很大,超出她们想象的大。
    光是站在门外,沧州女工就感受到了震撼。
    再进到门内,全部傻眼了。
    那是什么?!
    那是纺车吗!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高这么大的纺车!
    汪小花完全呆住。
    这一瞬间,她忘记了曾经的屈辱,忘记了家人的伤害,忘记了沧州城里的一切。
    她只知道,这里跟沧州不一样。
    完全不一样。
    从沧州招收的劳动力全部进入工厂。
    随着劳动力的增多,工厂产出的产品也越来越多,很快就堆满了仓库。
    春天来了。
    楼喻坐在府衙内堂,听林大井和沈鸿跟他汇报工作。
    沈鸿道:殿下,今年选择种植棉花的农户增多五倍,这样一来,栽种小麦和土豆的亩数就会减少,届时影响粮食收成该如何?
    之前做规划的时候,楼喻给庆州划了一条耕地红线。
    而今开垦出的耕地已经达到了红线标准。
    再开垦也不是不可以,但庆州还要发展工业,总不能所有的地都拿来耕种吧。
    但种植棉花的亩数增加,势必会影响粮食的收成。
    沈鸿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
    楼喻道:不必担心,沧州还有不少地可以种。
    沈鸿一惊,殿下真是好手段,沧州的地说种就种。
    是。
    楼喻吩咐林大井:沧州目前地多人少,我已和沧州知府商议好,打算划出两块地,一块专门种植土豆,一块集中种植棉花,大井,你带队过去负责此事。
    林大井恭敬道:是!
    说是块,其实是很大很大的一片地。
    若是明年没有天灾人祸,必定能够大丰收!
    林大井领命后,浑身充满干劲。
    楼喻处理完公务,回到庆王府。
    冯二笔又是端茶倒水,又是给他按矫。
    你这手艺倒是又精进不少。楼喻嘀咕一句。
    他记得很久之前冯二笔似乎跟着一位小师傅学的手艺,后来他也忘了问这位小师傅是谁。
    而今真心觉得冯二笔按矫技术愈发纯熟,不由道:要是教你的这位小师傅在城内开一家按矫馆,一定顾客盈门。
    哈哈哈哈哈,冯二笔忍不住笑起来,殿下,他可没工夫开馆伺候人。
    楼喻调侃:你这都快把人手艺都学了去吧?还不快说小师傅是谁。
    冯二笔偷笑:这个人呀,不久前刚刚打了一场胜仗,成日忙着训练将士,哪有工夫开馆?殿下,您说是不是?
    霍延?楼喻惊得转过头。
    冯二笔点头。
    你是如何知道他会按矫的?
    他自己说的,还问我要不要学。
    楼喻:
    他在京城演戏时,还故意让霍延向鸢尾学习伺候人的工夫,万万没想到,霍延不仅会按矫,而且这工夫不比鸢尾差呀!
    藏得可真深!
    楼喻惊叹过后,又问:你成日跟在我身边,都什么时候去学的?
    殿下休息时不需要人伺候,奴便斗胆去找霍统领了。
    楼喻闻言有些感动。
    他休息时一般都很晚了,冯二笔三更半夜去找霍延学手法,还学了这么长时间,可见是真的有心了。
    辛苦了。
    不辛苦!冯二笔笑开了花,只要殿下觉得好,奴就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他顿了顿,又道:霍统领可比奴要辛苦多了。
    楼喻深以为然。
    他受惠这么长时间,总得有些表示。
    你去叫霍延来,今晚我请他吃饭。
    冯二笔便吩咐人去请。
    不久后,霍延踏着晚霞的余晖来到东院。
    知道你喜欢吃牛肉,便让厨房给你炖了一大盘。
    楼喻热情招待他坐下。
    霍延这几年一直在长身体,饭量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大。
    这一大盘就是楼喻根据他的食量准备的。
    霍延眉目含笑:谢殿下。
    不用谢,你教二笔这么久的按矫手艺,我还没来得及谢你。
    煌煌灯火下,世子笑意轻浅,眸色温柔,卸了白日里的威严端肃,多了几分雍容闲雅。
    霍延心尖攒动,连忙低下头去。
    在他身边待得越久,越是会被他吸引。
    明月入怀,恢廓旷达。
    用来形容眼前这人,再合适不过。
    就在这时,冯三墨回来了。
    一般而言,冯三墨是不会打扰楼喻吃饭的,除非有相当紧急的事。
    楼喻放下碗筷。
    霍延起身:殿下,我先回营。
    不必。楼喻肃容道,我之前让三墨去调查天圣教,你也坐下听一听。
    霍延重新坐下。
    冯三墨一袭黑衣,仿佛隐在暗处的幽灵,恭敬禀报:殿下,天圣教与京城确实互通消息。
    与何人通的消息?什么消息?
    奴只探听到消息传到宫内,剩下的,恕奴无能。
    之前能探听到皇帝意图诏令藩王入京一事,不过是因为皇帝身边筛子多。
    而今探听不到,可见那位对内廷的掌控比皇帝还要更胜一筹。
    除了掌管凤印的贵妃,还能有谁?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了。
    楼喻道:辛苦了,既然查不到就算了,免得打草惊蛇,暗部的安全最为重要。
    奴遵令。
    冯三墨退下后,楼喻沉思片刻,忽然问霍延:霍家被人陷害,你可有怀疑的人选?
    皇帝忌惮霍家军权独大,有可能;有人眼红霍家权势故意泼脏水,也有可能。
    还有一种可能。
    霍家忠于皇帝,是某些人成皇路上的绊脚石,而那些人不得不将这绊脚石搬开。
    霍家没了,谢家又算得了什么?
    谢策在桐州久攻不下,早已令天下人耻笑。
    又或者,是这三个因素完美地集合在一起,从而造成霍家的惨烈。
    霍延冷静地分析:霍家失势,得益者有三,宁恩侯、太子、三皇子。
    都是武将,一家倒了,皇帝不就只能倚重另一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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