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男频搞基建——封玖(59)
但现在,楼喻这么一闹,侯府势必成为京城的谈资。
果然,侯夫人得知消息,差点气晕过去。
回神后,一边念叨着竖子,一边吩咐账房立刻挪出银子,带人搬去银楼。
她亲自现身银楼,面上挤出笑容,眼角的鱼尾纹更深几分。
殿下客气了,你姐姐如今乃侯府长媳,合该由侯府来付账,殿下不必破费。
本以为楼喻还要客套几句,怎料楼喻相当洒脱:夫人说得是,见夫人待阿姐如此慈善,本世子便放心了。
众人:
世子高明啊!
闹剧之后,侯夫人借口让楼荃一同回府,楼荃不好在外忤逆她,只好与楼喻分别。
楼喻便带着霍延和冯二笔一同闲逛街市。
殿下,您这般,就不怕侯府日后恶待郡主?
冯二笔担忧楼荃的处境。
楼喻慢悠悠道:难不成侯府善待过阿姐?我怎么没看出来?
冯二笔:奴是说,等咱们离京后,郡主孑然无依,侯府若是将气出在郡主身上,咱们也看顾不到。
那就让他们再也出不了气。楼喻冷冷道。
三人经过街边茶楼时,突然一只茶碗从二楼抛下,眼看就要砸上楼喻的脑袋。
霍延双目如电,伸手迅疾,直接将茶盏扣在掌中,并反手扔回二楼!
哎呦!
二楼传来一声痛呼,连带着几声辱骂。
楼喻扇柄轻拍掌心,抬首望去。
几个年轻公子,身着锦衣,趴在栏杆处,正居高临下俯视楼喻三人。
世子殿下,几年不见,您倒是长高了不少。
殿下可还记得咱们?
许是贵人多忘事,早就不记得咱们了。
怎么可能不记得?这不还记得霍二公子吗?要不怎么会带在身边?
呀!原来是霍二公子,我差点没看出来!
几人叽叽喳喳讽刺没完,楼喻正要要开口,不远处又传来一声惊呼:郁先生?!
楼喻转首望去。
少年身形微胖,正瞪大眼睛瞅着他。
他身边还站着一位公子,满脸不耐烦。
是楼蔚和杜谨。
楼喻旋即一笑:又见面了。
楼蔚跑过来,不解问:你不是去紫云观了吗?
当初不过是为了脱身,楼喻开始忽悠,郁先生只是我的化名,我本姓楼,从庆州而来。
楼蔚愣了好一会儿:你也是被匪徒所劫?
他倒是自动为楼喻补足逻辑。
楼喻笑道:确实,紫云观一说,只是我骗那群匪徒罢了。当日我自顾不暇,未能助你脱身,实在惭愧。
不不不,楼蔚连忙摆手,路上你已经帮我和阿大很多了!
楼喻俊眉微挑,说起阿大,怎不见他?
楼蔚立刻红了眼眶:他、他不幸被匪徒所伤,正在休养。
是他无能。
楼喻暗自唏嘘,看来杜家和郑义还是发生了一些冲突,否则阿大不会受伤。
他正要安慰楼蔚,一旁杜谨不耐烦道:怎么聊个没完了?他又是谁?
楼喻:
这人是猪脑子,还是阴阳大师?
茶楼几人不禁大笑:杜三郎,你怎能对庆王世子不敬?
杜谨:
他仔细打量楼喻,目光轻蔑。
不过如此。
第四十六章
杜谨的话实在无礼,像楼喻这种纨绔世子是不可能忍的。
他笑眯眯地对楼蔚道:阿蔚,你身边怎么有人翘着腿撒尿?
楼蔚一脸茫然,环视周围:没有啊。
反而是茶楼上传来一声噗笑。
霍延也忍不住弯起唇角。
杜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简直怒火中烧,气急败坏道:你敢骂我!
二笔,我方才骂人了?楼喻摇着扇子,一脸无辜。
冯二笔装傻充愣:没有啊,殿下素来雍容闲雅,怎会骂人?
楼蔚也道:表哥,你是不是听错了?
粗鄙竖子!杜谨是个暴脾气,说着就挥拳冲上来。
霍延伸臂挡住他。
杜谨双目通红,恶狠狠地瞪着楼喻,直接叱骂霍延:你这贱奴给我滚开!
霍延倒是不在意,楼喻却陡然沉了脸色。
他突然收扇上前,手腕一转,扇骨在杜谨脸上落下啪啪两声,响亮又清脆,震慑整条街。
街市仿佛被按下定格键。
杜谨震怒当场,半晌没反应过来。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不过一个毫无实权的藩王世子,竟敢打自己两个耳光!
街市众人则腹诽:世子昨日在衙门扇了几个世家公子,今日又当街扇了杜家三郎,这是要将京城大户都得罪个遍啊!
楼蔚都惊呆了,用一种诡异又崇拜的眼神盯着楼喻。
脸上火辣辣地疼,杜谨已经失去了理智。
他拼命踢踹厮打,却怎么也攻不破霍延的防线,根本碰不到楼喻。
极度愤怒之下,他朝身后护院大吼一声:给我打!
杜家护院素来也是狗眼看人低的,得令后迅速蜂拥而上,誓要将楼喻三人打得跪地求饶、屁滚尿流。
茶楼上,几个公子哥喝茶看戏。
其中一个人捂着额头,愤愤道:就该揍他们!
另一个优哉游哉,瞥他一眼:若非你先掷杯捉弄人,又怎会被人反击?霍延的武艺你不清楚?还敢在他面前耍这些小把戏?
他再厉害,如今不也只能屈居那个草包世子之下?
草包吗?少年又忍不住噗笑,我倒不觉得。
眼见楼下场面混乱,群殴事件一触即发,被砸少年忍不住道:这楼喻也是奇了怪了,入京两天,就闹出这么多幺蛾子,他真的不怕得罪侯府和杜家?就这你还说他不是草包?
其余几人纷纷附和。
少年轻笑:你们且瞧着。
楼上人看戏,街上人看热闹,整条街都沸腾起来。
杜家护院各个孔武有力,就算霍延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
楼喻扇子一握,低声喝道:跑!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而且他也不是盲目逃跑,他的目标终点是藩王行馆。
杜谨人都要气炸了,怎么可能在意楼喻逃跑路径?
他死死盯着楼喻滑入泥鳅的背影,双腿仿佛灌满无穷无尽的力量。
他誓要捉住楼喻,以报耳光之仇!
被丢下的楼蔚:
他站在原地,眼看众人消失在街角,想到楼喻三人势单力孤,便赶紧往杜府跑去。
杜家再怎么嚣张,也不会任由杜三郎成为京城新一轮笑柄。
哦,上一个就是侯府谢二郎。
楼喻自穿越来,每日勤练不辍,身体素质非常棒,跑得脸不红气不喘。
冯二笔奴随主人,平素跟着楼喻一起练,早已不是昔日小胖。
他们两个都健步如飞,更别提霍延了。
三人在前面跑,杜谨带着护院在后面追,途径之地,皆鸡犬不宁、人仰马翻,场面渐渐失控。
武卫司接到消息出马时,楼喻三人已经跑到行馆门口。
冯二笔得楼喻嘱咐,凄厉大呼一声:有人要杀世子啦!有人要杀世子啦!
其余藩王及世子们,正在行馆百无聊赖,听闻这一声,连忙蜂拥而出,见楼喻三人身后喊杀震天,不由心中俱悚。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对藩王世子行凶,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啦!
身为藩王抑或世子,皆义愤填膺,感同身受。
他们藩王就这么不受待见吗?是个人都能喊打喊杀?
简直太过分了!
这一刻,不管众藩王之间有无龃龉,大家都统一战线,共同反抗这不公世道!
一个膀大腰圆的藩王站出来,站到楼喻身边,凛然面对杜家护院,怒吼一声:尔等何人?竟敢对世子不敬!
楼喻火上浇油:叔啊,他们可是杜家人,领头的是杜家三郎,他爹可是朝廷二品大员,咱们还是尽量不要跟他们起冲突!
什么二品大员!耿直藩王冷哼一声,我还是陛下亲兄弟呢!
杜家人冲到行馆,护院们不由有些退缩。
这儿是行馆,对面站着这么多藩王,总不能真的冲上去吧?
为三公子报仇,反击庆王世子可以有,但跟一群藩王对上,不可以有。
见护院迟疑不动,杜谨简直怒不可遏,他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都是死人吗!给我上!杜谨怒吼道,楼喻!你躲在后面算什么本事!你敢骂我怎么不敢出来!
楼喻探出脑袋,极为无辜:杜三郎,我真的没有骂你!你倒是说说,我骂你什么了?
你骂我是狗!杜谨气得失去理智。
楼喻惊愣:我有说杜三郎是狗吗?!
有好事者一直尾随看热闹,闻言在人群中好笑道:没说!
你听听,楼喻摇首叹息,我没骂你,你却骂我竖子,又骂我的人是贱奴,杜三郎,你一介白身,我乃庆王世子,你扪心自问,我该不该打你!
杜三郎脱口而出:藩王世子算个什么东西!等圣上削藩,看你还怎么
说到这他反应过来,可就算立刻闭嘴也来不及了。
周围一片死寂,偶或听到几声压抑不住的粗喘。
杜谨脑子里嗡嗡嗡响个不停。
他刚说了什么?他到底说了什么!
护院们也都瑟瑟发抖,慌乱无措。
就算是底层仆役,也知道这种话不能乱说啊!
楼喻敛眉隐藏笑意。
他本来只是想挑起藩王的不满,让藩王团结起来闹事而已,万万没想到,这位杜三郎竟给自己送了这样一份大礼。
简直是意外之喜!
他低声问身边的耿直藩王:叔啊,杜大人是朝廷要员,是不是知道圣上要
藩王终于回过神来,高吼一声:你说圣上要削藩?!
杜谨哪敢承认,吓得连方才的屈辱都忘了,慌忙摇头:我没有说!你们听错了!
围观众人:嗐,他们耳朵都没聋呢,这下杜三郎闯祸了吧!
杜谨性格暴躁,在京城的风评并不算好,且杜家乃天子眼前红人,权势滔天,自然会有眼红者。
杜三郎!你分明说了圣上要削藩,所以才有恃无恐,对不对呀!
杜尚书刚带人赶来,就听到这么一句,差点七窍流血。
他怒吼一声:孽子!
围观人等纷纷避开一条道。
杜谨面色发白,双股战战,眼睁睁看着他爹怒红双目来到他面前。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响彻行馆上空。
天子脚下,岂容你在这胡言乱语,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
杜尚书吩咐左右:来人!将这个得了疯病的逆子押回府中,请名医诊治!
众藩王:
好一招假痴不癫!
杜家想装疯卖傻,也得他们同意才是!
耿直藩王高声呼吁:诸位!杜家竖子对我等如此狂吠,本王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不如咱们一起进宫面圣,问问陛下,这天子脚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缘何一个小小白丁都能对我等大放厥词,喊打喊杀!
杜尚书两眼一黑,陛下会杀了他的!
他连忙又啪啪掌掴杜谨数下,道:诸位王爷误会了,下官这逆子从小就疯癫痴傻,他的话当不得真,诸位王爷千万别放在心上,下官将他带回府上后,立刻前来请罪!
杜谨的脸已经高高肿起,变成一个通红的猪头。
他却压根不敢反抗,低着头一句不吭。
祸从口出,他是真正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了。
一切都怪楼喻!
等圣上真正削藩后,他定要将楼喻碎尸万段!
藩王们也知现下入宫没什么用,但一时拉不下脸面。
楼喻又偷偷对耿直藩王道:明日寿宴,或可向陛下禀明此事。
他声音小,杜家那边没人能听见,但身边几个藩王倒是听得清清楚楚。
耿直藩王耳朵一动,遂粗声粗气道:杜尚书,令郎既然患有痴傻之症,就别放出府祸害他人!今日之事便罢,哼!
杜尚书心头稍定,忙带着杜谨及一众护院回府。
京城众官员并非铁板一块,杜家三郎口无遮拦,立刻引起其他世家的注意。
便有人往宫中递了消息。
皇帝:
他狠狠揉捏眉心,胸膛起伏不定,下一刻,拳头重重捶向御案,声音都在发抖:
都是一群败家子!先是谢家,又是杜家!谢信和杜迁到底是怎么教子的!
太监总管忙跪下劝慰:陛下息怒,注意龙体啊!
都是一些不省心的,叫朕怎么省心!
他确有削藩念头,但如今时机未到,若是杜谨那句话引起藩王们的警惕,明日寿宴能不能顺利办下去都不一定。
他已经能想到那些藩王、世子们,会如何在寿宴上向他哭诉。
皇帝一个头两个大。
他不爽,自然不会让别人爽。
紫云观玄凌观主道法高深,杜家三子既有疯痴之症,便送去紫云观聆听道法,驱除妖邪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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