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男频搞基建——封玖(27)
他如法炮制,省去院中许多空间。
没了宽大衣物的遮挡,院中视野变得开阔起来。
冯二笔惊叹连连,一大波马屁奔腾而来。
楼喻有些不好意思,他不过拾人牙慧罢了。
他又让木匠打了个一人多高的衣柜,上部分柜子用来挂衣服,下部分抽屉用来放置一些贴身衣物。
如此一来,衣物都不用叠,晒干之后直接提着衣架挂到衣柜里,方便省事许多。
这用法不知怎么传了出去。
庄户们都觉得好用,有余钱的就去找木匠订制,没有余钱的便自己动手做些简陋的出来。
就连陈川柏这个老古董,都直言殿下有巧思。
时间飞快流逝,河畔的造纸坊全部竣工。
造纸坊占地不小,不仅有数十间屋子,更有数个水碓立在河畔,与造纸坊相连。
水碓是利用水力、杠杆等原理舂米或捣碎硬物的工具,有了水碓便可大大节省人力。
楼喻早已备好竹子、黄麻、芦苇、杨木等造纸原料,只等造纸坊召到工人正式开工。
造纸是个技术活儿,不是谁都会的。
楼喻以前看小说对手工造纸感兴趣,特意去学了,不过就一两次,算不上熟练。
他得先自己琢磨一下步骤,顺便利用这时间,招收一些无家可归、愿意卖身的青壮劳力来。
他建造纸坊,不仅仅是为了造纸。
造纸需要竹木等原料,造弓弩之类的武器也需要啊!
他欲借造纸坊的名头,行私造弓箭之事。
大盛朝私造兵器是杀头的重罪,别说弓弩了,连一块盾牌都不行。
楼喻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不过是仗着大盛朝廷如今风雨飘摇,无暇管顾庆州罢了。
据他了解,大盛的造纸术尚不及隋唐。隋唐时期的澄心堂纸尤其出名,还能造出不同颜色的纸笺。
大盛的纸不够光润、平滑、美观,他学习过的造纸技艺肯定远超大盛。
说不定卖纸也能卖不少钱。
不过在古代造纸是个体力活,楼喻虽然经过锻炼有了些肌肉,但仅凭他一人,根本无法造纸。
一百府兵派上用场了。
正好他们也嫌训练枯燥,楼喻索性让他们体会一下劳动人民的艰苦。
让原料榨出纸浆,是一件极为耗时耗力的活儿。
楼喻耗费大量工夫,在大盛造纸术的基础上,加入蜡糨、黄檗、胶、矾等辅料,试验数十次,终于制出更加光润平滑的纸张。
其纸色泽洁白,莹润如玉,笔墨易干而不褪,可谓绝佳极品。
且黄檗有灭杀虫卵的功效,加入黄檗后,可以防止纸张遭受蛀蚀。
他身边不乏识货之人,霍延出身贵胄,杨广怀见多识广,陈川柏人老成精,都能看出此纸绝非凡品。
既然已经造出超越大盛的纸张,染色、印花、洒金等技艺就先搁置。
一样一样来,才更能抓住市场嘛。
忙完这一阶段,楼喻给自己放个假,搬了张躺椅,靠在院子里晒太阳。
春风徐徐,阳光和煦,楼喻躺在靠椅上昏昏欲睡。
殿下,霍小郎和霍小娘子来了。冯二笔轻声禀报。
楼喻睁开眼坐起。
让他们进来吧。
这段日子他实在太忙,都没工夫见这些小家伙了。
霍煊和霍琼并肩进了院子,抬首看向楼喻时,不免呆住。
此时阳光正盛,金光洒落在楼喻身上,他身着一袭云白袍服,姿态悠然潇洒,又见眉目秀致,意态温雅,仿若神光笼罩,仙人临世。
两人呆头鹅般的神态逗笑楼喻,他弯眸道:愣着做什么?
霍煊性子直爽,开口便道:殿下太好看了,我不小心看呆了。
冯二笔咧嘴笑起来,他就喜欢听别人夸赞殿下。
霍琼比较含蓄,拘谨道:上次在医馆,殿下为我解围,我没什么贵重的可以送给殿下,就跟师父学做了香袋,里面都是一些性温的药材,有凝神静气之效。
她虽这么说,可香袋却没拿出来。
楼喻不禁问:香袋呢?
小姑娘惭愧地低下头,我回去重新做一个。
她突然觉得自己做的香袋,根本配不上世子殿下!
楼喻却道:不必了,就用这个。
再做一个难免耽误小姑娘业余时间。
霍琼只好捧出香袋。
香袋呈圆形,天青色的袋面上,绣着一只翩跹的迷你仙鹤,意境优雅超然,只不过布料粗糙、针脚不够完美,确实有些拿不出手。
楼喻毫不犹豫接过,目露赞叹:这是你自己绣的?
霍琼点点头,技法拙劣,让殿下见笑了。
绣得很好啊!楼喻是真心实意地夸奖。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能绣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而且香袋捧在掌心,有淡香盈出,嗅之心神宁静,的确是下了功夫的。
他直接将香袋挂在腰封上,认真道:香袋我很喜欢,谢谢你。
天青色袋面与云白袍服相得益彰,确实不俗。
霍琼又高兴又感动。
殿下真好!
霍煊见妹妹被夸,不甘示弱,忙上前一步道:殿下,我也有礼物要送给您!
哦?是什么?
霍煊故作神秘:礼物放在外面了,我去拿进来。
言罢,不等楼喻开口,便拉着霍琼跑出院子。
须臾,五名体格健壮的汉子踏入院中。
楼喻当即挑动眉梢,心中恍然明白。
恐怕这不是霍煊送的礼,而是霍延送的礼吧!
他下意识端正坐姿,开门见山道:是霍延让你们来的?
汪大勇几人互视几眼,齐齐半跪于地,异口同声道:汪大勇(许江、吕大宝、马强、王小河)愿为殿下效劳!
楼喻面容平静:诸位请起。
五人起身,汪大勇表态:殿下若有事,尽管吩咐我等。
楼喻问得很直白:诸位是因霍延之令做此姿态,还是心甘情愿为我效劳?若是前者,诸位还是请回罢。
殿下言重了,汪大勇作揖道,我等从阳乌山来寻二公子,本来的确打算救走二公子。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我等看得清楚,与其带二公子回去做山匪,还不如在此为殿下效力,恳请殿下收留!
楼喻并不全信,不过既然他们已经这般表态,他也不好拂了霍延的心意。
如今正是用人之际,阳乌山的土匪是时候实现他们的价值了。
他问:霍家旧部还有多少人?
加上我等,共二百六十七人。
楼喻暗自点头,二百多人,足够了。
你能保证那二百多人,都同意来庆州府为我效力?
汪大勇颔首,已经传信回去,他们都愿意前来庆州府。
楼喻心道,恐怕为的还是霍延吧,庆王世子可没有这么大面子。
他笑了笑,那就等人到齐了再说。诸位皆是骁勇善战之人,有诸位加入,庆王府如虎添翼。若是得闲,可以一同参与训练,教教那些府兵。
汪大勇五人应声退下。
楼喻重新躺回靠椅,微敛眉目沉思。
殿下,您当真要用他们?冯二笔试探问道。
楼喻懒懒掀眸,你想说什么?
冯二笔道:这些霍家旧部对霍家忠心耿耿,如今愿意留在这里,不过是因为霍延在此。若是长此以往,恐怕
担心他们生出二心?楼喻笑问。
冯二笔点点头,从古至今,军权握在谁手中,谁就是老大。
如今殿下明显重用霍延,霍延在府兵中威望渐甚,再加上阳乌山那些旧部,冯二笔不可能不担心。
他压低声音道:霍家乃朝廷罪奴,殿下您是皇室血脉,或许霍延不会恩将仇报,但难保那些土匪不会撺掇。
楼喻不知冯二笔还有这等机敏,笑着调侃:之前不还为霍延说好话吗?怎么,跟他闹翻了?
一码归一码嘛。冯二笔连忙解释,奴就事论事。
楼喻起身,你说得有理,不过我暂且缺人,用用也无妨。
更何况,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原著里,霍延投奔起义军后,机缘巧合下与阳乌山的旧部重聚。
后来,霍延在旧部及一部分起义军的支持下,干掉原先的起义军首领,成功上位。
当然,他们这样做,也是因为起义军首领自己不做人。
楼喻不会成为那个起义军首领,也不会让自己陷入那般境地。
冯二笔笑道:殿下洞若观火,是奴多话了。
楼喻笑着伸手点他,摇首进了屋。
当夜,庆州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春雨不断滋润着地里的庄稼,屋檐坠落的雨珠,砸入廊下水缸叮咚作响。
楼喻借着春意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他刚吃完早饭,霍延乘雨而来,向他请示:今日有雨,训练是否如常?
楼喻摇首道:不必了,休假一日。
要是一不小心感染风寒,那可得不偿失。虽然士兵确实需要艰苦奋斗,但劳逸结合方为正道。
霍延应声就要离去。
对了,谢谢昨天的礼物。楼喻说道。
霍延屹身檐下,身后是灰蒙蒙的雨幕,他穿着一身玄色训练服,英英玉立,轩然霞举,尽显飞鸾翔凤之姿。
不用。
楼喻失笑,上下打量他,忽道:你是不是长高了?衣服看着有些小。
霍延面色懵然,显然没想到话题跳跃得这么快。
正好今日休假,我带你去城里重做几套衣裳。
霍延下意识拒绝:今日落雨,路途不便。
楼喻一想也是,古代的路不比现代,泥泞得很,确实不方便。
他便道:那就等天晴吧,大家一起回趟城,正好,这一百府兵训练有段时日,不如让某些人瞧瞧成效。
霍延稍一思量,便知他对府兵营当初的态度耿耿于怀。
世子殿下如此,倒显出几分少年人的意气来。
他郑重道:定不负所望。
第二十九章
回城之前,楼喻特地召来李树和霍延,三人开了一个军事会议。
楼喻正色道:
这次回去,我想对府兵营来次突袭,咱们只有一百人,正面打是肯定不行的,你二人有何良策?
李树目瞪口呆:殿下,你是打算让一百人对阵三千人吗?
两千九百人,跟三千也没什么区别。
霍延倒是露出几分兴趣,道:我对府兵营的地形和布防不熟,李副统领可否解惑?
李树:
是这两人疯了还是他疯了?
疯了的李副统领,不得不口述府兵营的构造以及各个岗哨的位置,说完不免再次问道:殿下,你真的要突袭?
是,楼喻意志坚定道,不仅突袭,还要生擒周满。
李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咱们先制定行动计划。
楼喻不给他反应的时间,看向霍延,你先说说看法。
霍延略一思量,便道:据李副统领所言,府兵营平日戌时初(晚上七点)休息,一般而言,丑时(凌晨一点到三点)左右,府兵睡得最沉,我们可以选择这个时刻动手。
这不是来阴的?李树不禁问。
既是突袭,自然要趁敌军防守最疏松的时刻。霍延顿了顿,道,况且,战场上瞬息万变,你不能指望敌人讲究君子之风。
李树了然,只能默默对周满表示同情。
但哨兵是不会睡的,楼喻道,府兵营的哨位李树你最清楚,到时候,你带人先悄悄解决哨兵,霍延带人直奔周满营帐,擒贼先擒王。
李树:遵命。
殿下,您把府兵当做贼真的好吗?!
霍延道:城门晚上关闭,我们必须在白天进城,躲藏在暗处,等到丑时再行动。
对他来说,府兵营根本不足为虑。
楼喻笑道:具体行动方案,你二人进行商议,训练这么长时间,总得让他们试试水。不过,切记行动中不得伤人性命。
是!
翌日,乌云散去,天朗气清。
楼喻骑马,仅携冯二笔、霍延二人进城。
李树则带领一百府兵,伪装成普通百姓分批入城,尽量不引起周满等人的注意。
庆王府府兵虽惫懒,但毕竟驻扎城中多年,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要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必定要避开他们的耳目。
楼喻先回府见了庆王妃和庆王,并带了不少东西孝敬二老。
给庆王的是一沓细白平滑的纸,庆王本还不甚在意,接过匣子后随意打开一瞥,顿时愣住了。
这是
楼喻邀功道:咱们田庄的造纸坊弄出来的,爹,您觉得这纸能不能卖上好价钱?
庆王是个附庸风雅之人,虽非大家,但也是个识货的,他不问俗务,自诩清正,对楼喻这般掉入钱眼的行为不是很赞同。
本是风雅之物,何必染上铜臭?
楼喻还没说话,庆王妃就揪住他的耳朵,凶巴巴道:
你以为造出这么好的纸不要钱?咱儿子辛辛苦苦在外头赚钱,你只知道躺在府里享福,没有钱,看你能不能吃得起饭!
我错了我错了,王妃你轻点儿!庆王苦哈哈地赔罪。
庆王妃冷哼一声放开他,转向楼喻时,瞬间换上一副慈母的笑容。
雪奴,别听你爹胡言乱语,他就是个混不吝的,你做什么娘都支持你!不过你这都瘦了,娘瞧着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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