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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找个人,之前在酒吧驻唱,刚被人打了。我想知道她人在哪儿。要出什么事了,老板总得负责吧。”
唐晚这话算大胆,初生牛犊不怕虎,直往前奔。
傅津南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唐晚,问:“你找的人叫关洁?”
唐晚脸色大变,急声问:“您认识?”
“巧了,今儿刚认识。”
“能带我见见她吗?”
唐晚知道这请求太过蛮横不讲理,可现在她多耽误一秒,关洁就——
她总不能真给她收尸吧。
“我跟观世音菩萨是亲戚?”傅津南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一边找打火机一边问。
只这轻描淡写、毫无重量的一句疑问,唐晚就意识到今夜压错了人。
眼波流转间,唐晚朝人轻声呢了半句打扰,便低着脑袋匆乱离开现场。
第2章 剩下的路就不让我送了?……
夜越来越深,三里屯的热闹才刚开始。
唐晚从DEMON出来才发现她之前走的后门,正门在前面那条街,这会正是酒吧营业的好时间。
望着各色各样的人走进走出那道印着荧光的玻璃门,唐晚不禁恍惚。
有那么一瞬间唐晚怀疑,怀疑关洁被打这事到底有没有人知道,又或者有没有人发现今夜酒吧的驻唱歌手不见了?
这个夜晚好像只有唐晚一个人知道关洁是谁,知道关洁被打前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她,也只有她还在为关洁的突然失踪不安、担心。
想到这,唐晚心不在焉收回视线、抱紧手上的书本规规矩矩站在路口等出租车。
时不时有一辆车从唐晚身前滑过,每路过一辆唐晚便抬头瞧一眼,抬了不下四五次头都没等到一辆空车。
等得久了,唐晚翻出手机又给关洁打了个电话。
这次终于打通。
“唐晚?”关洁的嗓子发出来的声音宛如破鼓敲出来的,又哑又涩。
得到关洁回应,唐晚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以防万一,还是稳妥地问了句:“你没出什么事吧?”
关洁躺在医院,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见被人安排在了高级病房,关洁眼一挑,龇牙咧嘴回:“被扇了几耳光,没什么大事。”
听到关洁的痛呼声,唐晚抿紧嘴唇,问:“发个定位,我过来找你?”
“你出校门了?”关洁一惊。
唐晚抱紧书本,盯着对面的大屏幕,回:“我现在在三里屯。”
这下轮到关洁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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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唐晚等到一辆出租车,上车就跟司机报了关洁发过来的地址。
这个点路上还算通畅,唐晚很快到达医院。
直到在病房见到关洁本人,唐晚吊着的那口气才彻底松懈。
关洁的伤口看着严重,可大多都是擦伤,没断胳膊断腿,除了脸上的巴掌印有点骇人,没什么大碍,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
看完伤口,病房陷入一阵诡异的气氛,两人大眼瞪小眼地望着对方。
唐晚最先反应过来,搓了搓手,表情不太自然:“你今晚——”
意识到有些话不适合说,唐晚表情尴尬地抿了下嘴唇,没再继续问。
关洁了然地扫一眼唐晚,主动接下唐晚没说完的话:“你想问我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唐晚不怎么问别人的私事,也不太听八卦,只是对关洁这样的女生,她多少有点好奇,她之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
关洁是一个不受规则限制、也不在意旁人眼光的人,她做的事在外人看来或许离经叛道,可她是活得最真实的一个。
唐晚羡慕关洁的真实,这是她身上最缺乏的东西。
没等到答案,关洁自个儿盘起腿、披着白被罩坐在病床上,顶着脸上红红的巴掌印主动跟唐晚讲起今晚的遭遇。
第一句话就是——他妈就一疯子,哪儿是什么名媛大小姐。
唐晚眼皮一跳,心惊胆战地听关洁讲接下来的遭遇。
“我想想——晚上九点多,我刚唱完一首,就听到风声说有人要打我。我本来没当回事,哪知道还真有。一来就三个大汉,为首的那个还是祝政的未婚妻。那我哪能跟人硬碰硬,自然是跑呗。”
“啧,这女人应该忌惮祝政,没敢下狠手。只扇了我几巴掌,又踢了几脚。反正这事跟祝政脱不了干系,这高级病房应该就他调的。有福啊,我还有机会享受这待遇。”
关洁说这话时满脸轻松,眉梢还带了抹得意,好似这场殴打不但没让她损失什么,还让她得了福。
唐晚诧异,问:“这事就这么算了?”
关洁脸上的笑意肉眼可见地淡了下来,沉默片刻,关洁喉咙深处发出疑问:“不算了能怎么办,难不成跟那群人杠上?”
话毕,关洁摊了摊手,满脸无所谓:“我只是个小小的驻唱歌手。我连下一年的学费都得靠自己赚了才能交得起。你应该知道我名声有多差,就算这事我想追究,也没人信,你说是不是?”
唐晚僵硬地扯了下嘴角,说:“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关洁叹了口气,朝唐晚郑重其事地看了眼,说:“你别对不起,我知道你是好意。虽然你今天管的是我的事,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这辈子都不要沾染这类人,你斗不过。”
“你性子太温顺,会吃亏。”关洁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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