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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真眼睛亮晶晶:“那时……我们开心吗?”
莫长空肯定道:“嗯,开心。”
最开始,他总是打架,逃跑,惹是生非,把师尊被折腾得灰头土脸。后来,两人关系变好了,一起上山下海,一起抓妖驱邪,一起秘境冒险,一起喝酒烤肉,一起玩耍,一起恶作剧……
钱财从不重要。
他们每天都在笑,每天都开心。
万年牢狱里,莫长空发现自己回忆得最多是那些快乐时光,越是怀念,他就越是痛恨,痛恨自己心里变质感情,痛恨自己无法控制欲望和贪婪……
他恨这世上有爱情,让人面目可憎。
他嫉妒锦城,君子端方,纯孝至善,能守天地法则,不乱踏半步;他讨厌阿绥,思无邪,行无羁,可尽情地喜欢师尊,把他衬托得丑陋不堪。
人类世界里,男人是不该喜欢男人。
事情暴露后,大家都说他恶心,天性不好,是坏种,嘲笑师尊养了头白眼狼,不懂礼义廉耻……
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他无耻,他不配……
他曾以为自己不在乎,可是,他错了。
原来,天生坏种也会难过。
……
“长空。”
莫长空听见熟悉呼唤声,回过神来,发现师尊手在脑袋上肆虐,揉乱了他头发,他就弯下腰,低了低头,让师尊揉得更顺手些。
陆云真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蠢事,他看见莫长空又露出了难过表情,下意识就伸出了手,想摸摸对方头,安慰几句,结果有些尴尬。
他不矮,是莫长空太高了……
陆云真讪笑着缩回手,轻轻咳了一声,正色道:“过去不愉快就放下吧,以后也会开心。”
莫长空轻声道:“嗯。”
他不肯说自己心结,陆云真也不喜欢追问别人隐私,虽然有些担心,只能留待以后慢慢解决。
现在,刘明颉事情比较严重。
陆云真向刘大根发了消息,再次确认受害者是海平大学学弟,表示前去看看情况,问明白地址,向老师请了假,就出发了。
路上,他还给胡绥打了个电话,让他别退圈。胡绥胡搅蛮缠,仗着师尊好脾气,想讨价还价,然后莫长空直接拿过手机,对他说了句:“我打断你狐狸腿。”
大师兄心情不太好,低沉杀气都快顺着5G网络飘过来了……
胡绥嗅到猛兽气息,求生欲爆表,委委屈屈地答应了,删了得意忘形想退圈微博,重新按经纪人要求,拍了几张疲惫照片,发了个想休息阵子信息,把事情圆过去。
陆云真确认不会被何学姐追杀,放心了。
两人坐了大半个小时公交车,来到海平市第三人民医院,再次联系刘大根,买了兜苹果,直奔监护病房。
刘大根相貌比实际年龄苍老得多,头发花白,眼里全是血丝和泪水。他并没有想过陆云真会搭理他,只是心里悲痛,无处抒发,想试试说上一句。
没想到,大师来了……
他看见陆云真如此年轻,愣了愣,又看到跟在身边莫长空气势逼人,像个混黑,道老大……他摸了摸钱包里仅剩三百块钱,有点怂,担心自己是不是找到假大师,惹了不该惹坏人。
刘明颉还在做检查。
陆云真把探病苹果递给刘大根,自我介绍:“我也是海平大学学生,虽然不同系,也是刘明颉学长,想来看看他。”
名牌大学孩子,肯定是好孩子!
刘大根思想比较淳朴,他推辞再三,擦擦手,小心地接过苹果,纵使陆云真不是什么有本事大师,他也感激对方来看望同学情谊。
陆云真看见刘大根身上沾染着学校里看见邪祟气息,确认问题落在刘明颉身上,心里定了。
他把学校里调查东西简单说了说,总结:“明颉学弟性情大变,举止不合常理,我怀疑有古怪。”
刘大根听得老泪纵横:“我就说明颉不会做那些事,不会被坏女人迷得团团转,没人信,没人信……”
大家都说儿子在大城市里学坏了。
陆云真是第一个愿意相信他人。
刘大根不在乎对方能不能帮上忙,冲着这份信任,一口气把事情说了出来……
大约是两个多月前,刘明颉去了他朋友老家玩,说是那里有座大山,没有开发,风景很好,两人满山乱跑,摄影采风。
“他朋友挺有钱,喜欢玩照相机,叫什么什么莱卡?老贵了,拍照片好像还拿过奖,”刘大根对这些烧钱玩意不太懂,只是儿子经常说,勉强记住了些,“山里回来路上,他们出了场车祸,大巴翻车,挺严重,可是老天庇佑,所有人都没受伤……过了几天,明颉就有些怪怪了,经常偷偷看直播,还打赏,平时很节俭人,积蓄都丢进去了,甚至还挪用了家里钱。”
这事和网上新闻里那些坑爹傻子差不多。
刘大根却纠结极了:“他就算变蠢了要打赏主播,怎么会给美女主播打赏呢?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陆云真不是很懂他疑惑点:“少年知色而慕少艾,喜欢美女,哪里不对吗?”
刘大根欲言欲止,跳开了这个话题,继续道:“有一次,我半夜起来,听见他在哭,对着窗户自言自语,说真没有钱了,犯错也没法改,求对方宽恕,要杀就杀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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