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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噗呲一声鲜血飞溅!雪球在昏厥中发出尖利的嘶嚎!
杨月抱头厮喊!耳畔凄厉的尖叫如利箭一般撕破空气,冲上云霄!尾音的声调尖锐得像刀尖刮过铜墙铁壁!飞窜的火星灼烧着周遭的一切,将眼前的光景烧出一片刺目的赤红!
无数光怪陆离的场景瞬间被染上一层血影,它们狰狞着、扭曲着,像恶鬼冲撞进耳膜深处惊声哭号!下一刻,无形中仿佛出现一只温热的巨手附在了他的眼皮上——
世界陷入一片被暖流包裹的黑暗。
“没事了。”
朦胧中好像有人在他的耳廓落下零星的浅吻,低声呢喃着什么。
“别怕,我在的。”
你是谁?
混沌的黑暗中,他好像再次看到了那道发着光的白影张开双臂向他扑来。
再之后,世界就陷入了一片极致的安静里……
旭日东升,天光乍亮。
杨月在熹微的晨光里缓缓翕动睫毛,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周遭一片沉寂,清晨的日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漏进屋里,在木地板上延展出一条笔直明亮的灯带。他撑起身体,浑身的骨骼像是松动的铁架泡进酸水里生了锈,酸疼无力。
好渴,好累,好难受。
杨月向后拢了把头发,指尖无意间轻触到头皮上细细的伤疤,身体却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猛然一怔。
他来不及多想,风一样跳下床刮出房门!
没有,客厅里没有,厨房里没有!餐厅没有,书房没有,连他自己的屋子里都没有!
去哪了?到底去哪了?难道一早就出去了?
杨月跌跌撞撞的在屋子里到处冲撞,经过浴室的时候,终于听到里面隐隐传出水声,他来不及多想,一把拉开浴室的门——
浴屏里勾勒出一道朦胧健壮的影子,宽肩、窄腰、长腿,浑身的肌肉线条紧实流畅,在蒸腾的雾气中明暗分明,就连皮肤都是白皙而泛着光泽的象牙色。
听到声响,侯择七抹了把脸上的水转过头来,有些诧异:“呦,这么早就醒了?”
杨月陷入进退两难的处境中尴尬的张张嘴,发出极其沉闷而短促的一个“嗯”。
侯择七没多想,拉开浴屏冲他招招手:“过来,我摸摸你退烧没。”
“你……”杨月内心犹豫着暗骂一声,视线顺着他精劲结实的胸肌腹肌人鱼线一路看下去,接着额角的青筋难以克制的跳了跳,咬牙道:“你要不要先遮一遮?”
侯择七后知后觉的向下瞟了一眼,哼笑一声,顺手从毛巾架上扯下一条浴巾围在腰间,缓缓踱步过来。
边走还边哔哔:“怎么这么多毛病?你刻意挑我洗澡的时间闯进来,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要看的呢。”
我他妈……
我稀罕看你那个?
杨月感觉原本呼吸就不顺畅的胸口顿时更憋闷了,低声嘟囔:“有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是没有。”
侯择七只是轻笑,抬手撩开他额前的碎发,手掌贴上光洁饱满的额头试探温度。
“怎么还是这么烫?你还难受吗?”
杨月摇摇头,又点点头,看上去还是有些恹恹的。
“一会儿再给你量个体温,如果没下38度5我就再喊陈昂过来给你打一针退烧针,”他说完,又想到了什么:“你今天有课么?不然请假在家休息吧。”
“上午没有,演出全结束了,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排练了,可以清闲一阵,”杨月说。
“那挺好的,”侯择七顺手呼撸一把他柔顺的头发:“好好歇歇吧,这几天请个假,在家好好养病。”
杨月点点头,又抬头问:“那你呢?”
“嗯?”侯择七没明白。
杨月:“你要出去?中午回来么?”
原来是这个意思。
侯择七心底暗笑,没想到这小崽子生病了居然出奇的粘人,看来适当生病也不是一件太坏的事。
“我去公司开晨会,一会儿让A姐送点食材过来,中午给你熬鱼汤。”
鱼汤啊。
杨月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昨天在大巴车上就没有吃好,晚上也只是喝了碗粥垫了垫胃,现在已经有些饿了。
他点头“嗯”了一声,乖驯的样子看的侯择七一阵心痒。
“好好休息,乖乖在家等我。行了,我还没洗完呢,你先出去自己量个体温,”侯择七说着轻轻在他后腰上拍了一下。
杨月立马皱眉倒抽一口冷气。
“怎么了?”侯择七纳昧。
杨月冷冰冰的咬牙:“针眼。”
“噢,”侯择七意味深长的笑了:“退烧针确实会疼,实在忍不了就拿毛巾热敷一下,或者按摩也可以。”
“我出去了,”杨月小声说完,转身就走。
啧,小兔崽子,昨天晚上粘人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侯择七心里涌起不爽,逮着人衣领子把他薅回来:“哎等等。”
杨月不耐烦的给他一个有屁快放的眼神。
“我想了想,一会儿如果打退烧针的话,你还是等我回来吧。”
杨月:“?”
侯择七凑近了把肩窝上浅淡的牙印展示给他看:“我不在,怕你没人咬。”
“……”
神经病!
“滚,”杨月气得推开他,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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