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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桦这才想起来年初的时候自己亲哥和侯择七合伙创办了一个直播平台,准备两年内上市,现在为了创名声经常会请一些明星朋友在平台上和粉丝互动,退役三年的侯择七为了这事儿还亲自下海干活,重拾自己的电竞老本行在平台直播,要多上心有多上心。
“哥你可别开我玩笑了,你一个人的人气就能顶半边天了,哪还用得着我啊,还是等我出道了,你再出高价请我到你们平台直播吧,”童桦粲然一笑,回归到正事儿上:“一会儿我转给你个红包,你帮侯叔叔包上,今天我就不过去了,等回头你结婚,我给你当伴郎去。”
“那也得等婚姻法同意我结婚才行,”侯择七笑笑:“得了,老侯不回收你一个小孩的钱的,你留着多报点儿特长班,万一选秀选不上,还能来我家公司年会上施展一下你的才华。”
“你一天不嘴欠就憋得难受是吧?你家产业很快就有别人一半了,你还有心情在这笑话我?有这功夫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家未来的小拖油瓶子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吧。”
“他是什么货色跟我有什么关系?”侯择七被他逗乐了:“是我爸跟他妈过日子,又不是我跟他过日子。”
童桦:“你这死弟控,万一呢?”
“我没那么混蛋吧?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
侯择七话说一半,房门突然“滴”的一声被房卡刷开,身材高挑的女人踩着细的跟锥子一样的高跟鞋气势汹汹的走进来,正是昨天下午去给他送西装的安吉。
安吉英文名叫Angie,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就成了他亲生母亲Nana Henderson的生活助理,刚升初二那年nana爆出自己其实一直喜欢的是同性,在与侯承海和平离婚后转头回英国寻求真爱,安吉就留在侯择七身边一直照顾他到了现在。
然而侯择七并不是什么让她省心的人,就这一会儿的时间挂掉了她三个电话不说,还躲在一片与宴会厅隔绝的地方让她楼上楼下一通好找,问过最后帮他整理妆发的造型师,这才冲到楼上把他逮住。
“你个死小子又躲在这跟哪个小嫩模聊骚呢?会议室也不去、老娘的电话也不接!知不知道楼下的媒体都等着采访你呢?”
眼见着安吉穿着深V领的衬衣西装冲过来,侯择七对着屏幕那头说了句“我这有事,回头再找你唠”就挂断了电话,抬头对上她一脸的怒容,笑了。
“A姐,这么喜庆的日子,您能不能别这么暴躁啊?”
“你还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安吉被他气得不轻,一个白眼险些翻进天灵盖,野蛮的上手扯起他的一只胳膊就往上死命的拽:“昨天给你的采访模板都背了吗?背好了就赶紧给老娘起来!下楼接受采访去!”
侯择七被她用蛮力硬薅起来,不情愿地跟人挪动两步:“为什么非得我去啊?是老头儿结婚,又不是我结婚,我去难不成还能拉动企业GDP吗?”
“你哪那么多废话?让你露个脸委屈你了?”
“那倒没有多委屈,”侯择七说:“怕我的脸一不小心帅上头条,这样我好不容易低调了三年,不就又白干了么。”
安吉被他叨叨的心烦,把人往门口一推:“你赶紧走!”
侯择七反倒定定的站住脚步,一脸严肃的盯着安吉:“A姐,你牙上沾口红了。”
安吉“嗷”的一嗓子,触电般甩开他,冲到距离门口最近的卫生间里照镜子,侯择七趁着这个空档拉开房门,“嗖”的一下就跑了。
从镜子里看到洁白整齐的牙齿,安吉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被摆了一道,脚下生风般的追出门,可楼道里哪里还有侯择七的影子?再拨电话,那边已经关了机,安吉气得骂骂咧咧的挂断了电话。
侯择七顺着电梯下到了8楼宴会厅,躲进了厅南最偏僻的卫生间,对着镜子理了理被扯皱的西装,又解开黑色衬衫上两颗被造型师系到领口的纽扣,露出了半截平直深陷的锁骨和一路蜿蜒至胸肌间沟壑的三角区域,才重新喘过一口新鲜空气来。
“什么破衣服,憋都憋死了。”
他躲在无人来往的角落里,把手洗干净,又十分精细的吹干,放在盥洗台上的檀木香润手霜被他十分嫌弃的挤了一点慢慢揉搓开,磨叽得直到宴会快开始了,他才吹着口哨走出卫生间。
绕过门外那盆茁壮的绿植的一刹那,身着墨色长袖舞服的身影和他肩蹭肩的擦身而过,腰间的银铃发出“叮铃”一声脆响,像是瞬间打开了某种奇妙的开关,猫眼石贝母的袖口与缀着银铃的红流苏死死勾缠在一起!
巨大的拖拽力惹得两人霎时各退一步,被牵扯的顿住步子——
“哎——”
“你干嘛?撒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侯择七闻声转头,矮了他将近一头的小孩也恰巧回头,与他目光相撞。
这什么情况?天仙下凡?还是来拍电视剧的?
侯择七迎上对方的视线,发现他带着浅淡的妆,杏眼又圆又亮,眼底覆着的寒霜挡不住隐隐透出来的灵气,透过轻薄的粉脂可以看到皮肤是极其凉薄的冷白,配上锋利得似刀锋般的浓眉,像昆仑山顶沉淀了多年的冰雪,不染纤尘却又寒厉刺骨。
莹白的鼻尖一颗细小的鼻尖痣,算是给人冲淡了几分冷戾,平添了几分柔和。
可他的表情看上去,却明显没有那么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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