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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老太呵呵一笑,”说的好像现在就听你的。“
乐老太:……
乔家老太将钱硬塞给她,“不分家也行, 一碗水端平就行,春梅有的, 乐怡也有,不就完了吗?”
她也偏心啊, 但偏的是顶立门户的长孙,不像乐老太, 偏心一个孙女,搞不懂。
乐老太一肚子的火气, 乐怡配吗?吴小青生的能是好种?“这不可能。”
她用力一甩手,钱全掉在地上, “别再让我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哼。“
她扭头就走,却不知乔家老太冲她的背影啐了一口, 捡起钱,摸摸怀里的两张工业券, 高高兴兴的出门找老姐妹好好说道一下,将乐老太的偏心眼添油加醋传播开来。
乐国强的日子也不好过,不管走到哪里, 别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不是以往的尊重,而是鄙夷,不满, 看乐子。
他心里憋屈的不行,很想大声为自己辩解,但人家没有当着他的面说,他总不能特意去否认吧。
乐大嫂就沉不住气,跟人狠狠打了一架,鼻青眼肿回家告状,结果还被自家男人说了一通。
他是队长,他的媳妇怎么能跟村民打架?
眼见事态越来越严重,乐老太心一横,逼着乐国荣出去澄清一下,挽回乐家的好名声。
乐国荣答应的好好的,一出去就跟大家说,被乐老太用菜刀逼迫才不得不出来澄清,他不想死啊。
得,这下子乐老太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连带着乐国强的名声也臭了。
你妈这么逼迫小儿子,你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真不知道,那只能说明你能力不行。
要是装不知道,那说明你人品不行。
不管哪种,乐国强都落不了好,以往有人替他冲锋陷阵,他躲在后面就行。
现在不行了,大家都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过度解读。
他焦头烂额,度日过年,不知该怎么化解这样的困局。
更让他崩溃的是公社领导把他叫去,盯着他看了半天,看的他心里发毛,“主任,有……有什么事吗?”
领导神色威严,“你是乐家村的生产队长,是干部,干部就要以身作则,名声清白,才能服众。”
语气淡淡的,但其中的不满让乐国强心里一颤,“是是,您说的对。”
领导提点了一句,“家事好好处理,家和万事兴。”
乐国强想哭的心都有了,这都传到领导耳朵里了?哪个缺德鬼干的?
“我们家里很和睦,孝顺长辈,爱护小辈,手足情深……”
他极力掩饰,额头全是冷汗,嘴巴巴拉巴拉的自吹自擂。
公社领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同志不行啊,不老实作风浮夸,本来还想将他提上来,现在看来还是在基层好好磨练。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靠你妈吸兄弟的血?这可是新社会了,不兴那一套。”
这罪名太难听了,足以毁掉一个人的政治前途。
乐国强一心想往上爬,却不知就在刚才他心心念念的机会就这么溜走了。
“没有,绝对没有的事,都是谣言,我……”乐国强快哭了,使劲为自己开脱,“管理村民生产稍微严格了些,有人就怀恨在心,侍机报复,我们兄弟仨好着呢。”
公社领导不置可否,挥了挥手,乐国强战战兢兢的退出去。
门一合上,他双腿发软站都站不住,靠在墙上擦汗,这才发现后背都被汗打湿了。
这事闹大了,可怎么收场啊。
他心思飞转,想了很久很久,拐到综合办公室找人,“蒋干事,快中午了,我们去国营饭店吃个饭吧。”
蒋干事跟他关系不错,见他脸色不对知道有事。
国营饭店,乐国强点了一份红烧肉,一份红烧鱼,一份肉末炖蛋,下足了血本。
果然,蒋干事看到这几道大菜,笑容多了,更好说话了。
饭吃到一半,气氛正好,乐国强轻声打探道,“是谁在背后搞我?”
难道他碍了谁的眼?不应该啊。
按理说,这点事不可能闹的这么大,肯定背后有推手。
蒋干事挟了一块红烧肉,吃的喷香,“不外乎你们村子里的人,你得罪过谁,心里应该很清楚。”
“我向来不得罪人……“乐国强向来会做人,广结善缘,见人就三分笑,自问没有什么仇家。
他一顿,心里浮起一个名字,”难道是我家老三?”
蒋干事是见过乐国荣的,有点小聪明,油滑的混混子。
“你家老三要是有这个本事,你能稳稳到现在?早就出事了吧。”
不是他看不起乐国荣,被压制了几十年,无力反抗,也就那样了。
乐国强疑心尽去,也是,老三没有那个本事,顶多在村子里闹腾几下,翻不了天。
“那是谁?”
蒋干事看在这一桌的菜份上,给了一点提示,“是谁不重要,重要是怎么解决问题,再闹下去你恐怕要下台了,赶紧吧。”
乐国强的脸黑了,他好不容易才当上队长,可不能就这么灰溜溜的下台。
“我知道了,多谢,有什么消息给我报个信。”
一路上,乐国强想了又想,终于做出了决定。
一回到家,他就找上乐老太,“妈,分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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