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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想嫁一个玉树临风又有才学的人,哪怕家世不好,只要真心实意对自己,便心满意足了。
盛京城的姑娘们,在多宝阁二楼雅间说了好一会儿了话。
“你们可见过祝修远,比女儿家还要好看呢。”
“就远远见过一次,是好看。”
“我还见过宋昭清宋公子呢,很是清俊。”这些世家贵女喜欢读诗作画,对有书卷气的人另眼相待。
“安云,灵药,你们怎么不说话?”
安云郡主轻轻哼了一声,“有什么好看的,值得你们这样。”
张灵药笑了笑,没说什么,这些公子厉害的是读书,不是相貌,能从两千多人中脱颖而出,实属不易。
一个贵女掩扇痴笑,“当然好看啊,说不准就是未来夫婿。”
话说完,雅间就静了下来,几个贵女喝茶的喝茶,摇扇的摇扇,脸上写着不知羞三个字。
“你们别这个样子呀,我说的是心里话。他们虽然家世不好,但是才学一等一的好,以后会有大作为,比京城只知喝酒享乐的公子不一样。”
她托着下巴,“你们心里未尝没动过这样的心思,只不过我说出来了,哎呀,我见过宋公子祝公子,还没见过沈公子呢。”
默了半响,一人才道:“沈公子深居简出,见过他的人少,但是,听到他传言的并不少。”
“哦?什么传言?”
“沈羲和在老家有一个未婚妻,还带到盛京来了,说殿试过后就迎她进门。”
“……此言当真?”
“自然是真的,骗你作甚,可惜了……”
“你可惜什么,就算没未婚妻,也不一定会娶你。”安云郡主道:“不过能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人应该还不错。”
张灵药点点头,“戏本子上不是写过状元郎明明娶了妻,又求娶公主,最后人财两失。”
那是陈世美的故事。
“他只是订亲,又没成亲,谁知道以后如何,话还是别说这么满。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好奇那个未婚妻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大字不识,举止粗鄙,连和人说话都不敢。
张绪往屋送了一壶新茶,闻言心里冷笑,还大字不识举止粗鄙,连和人说话都不敢。
他们小东家手艺好,还会画画,比她们强了不知多少。
安云把茶杯放下,对这种话是厌烦地很,“我回去了,你们玩吧。”
张灵药也站起来,“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从多宝阁出去,张灵药叹了口气,回到国公府,她去正院和徐氏说话。
早春天暖,徐氏穿的还是冬衣,脸白的像纸。
她晒了一上午太阳,眯着眼看张灵药进来,“回来了?”
张灵药心里一涩,“娘,外头天气可好了,下午去外面转转吧。”
徐氏点了点头,她冬日生了一场病,中元节后身子一直不好。
她招呼张灵药坐下,“今日放榜,你表兄中了二十三名,娘看会试前三名是青年才俊……”
张灵药:“娘您说这个做什么,我还不想嫁人呢,而且呀,今年的榜首沈羲和,有未婚妻的。”
徐氏愣了一下,摸摸张灵药的脑袋,“那便算了。”
“女儿遇见喜欢的人,会同您说的。”张灵药笑了笑,陪徐氏待了一会儿就回自己院子了。
院子里丫鬟叽叽喳喳,说着来盛京城参考的公子们。
大约就是祝修远相貌最好,沈羲和学问好,宋昭清才情好……远远看看就知足了。
张灵药左耳进右耳出,心里想的却是国公府的一桩旧事。
景历元年上元节,英国公府的女儿被乳母带去逛灯会,一岁多的小姑娘被人拐走,下落不知。
至今还没找到。
那时新朝更替,英国公府拥护新皇,得罪过不少人,结果丢了个千娇万宠的女儿。
纵使知道凶多吉少,张灵药还是希望能找到。
张灵药按了按眉心,“在院子里你们说便说了,在外不许说这些话,别人会以为国公府规矩不严。”
这下议论声才小了。
天色暗下来,小馆酒楼亮起灯,盛京城又热闹起来。
顾筱把张绪也请了过来,做了一桌子菜,还从酒坊打了一斤果子酒,庆祝沈羲和中会元。
顾筱先给沈羲和倒了一杯,“不能多喝。”
今年的会元使劲点点头,“我就喝一杯。”
张绪啧啧称奇,“沈公子这还没成亲呢,怎么就……”
沈羲和:“这有什么,她说的对啊,对的话自然该听。”
张绪想问问,顾筱有什么话不对吗,那沈羲和肯定会说,顾筱说的都对。
他不用紧着喝酒,连喝两大杯,脑袋一热,什么话秃噜一下就出来了。
“今天还听人说起你,她们想见见会元未婚妻长什么样,真的是,那句诗怎么说来着的,相见相逢却不识。”
顾筱去过多宝阁两次,还和安云郡主打过照面。
只不过没提她是多宝阁的小东家,更别说是沈羲和的未婚妻了。
那就是顾筱。
米白色的袄裙,头上一支银簪子,打扮的素净,容貌却是妍丽。
那些人虽然看顾筱脸生,但只以为她是多宝阁的客人,只是来的次数少罢了。
顾筱去多宝阁转了转,把里面布置改了,二楼的永生花挪了位置,还有油纸伞折扇,换个位置就好看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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