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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刘永那个怜悯的眼神给刺激到了,曲鸿羽气鼓鼓地反唇相讥。
“那你怎么不回尚义侯府去。”
“这是我家,我爱去哪去哪。”
“这也是我家!”
“曲仲是我爹。”
“曲仲是我老师。”
两人就站在前厅开始争辩起来,仿佛是想通过这种争吵把心里的郁闷发泄出来。
***
五年后,丹山郡。
诺大的书房里,曲鸿羽正靠坐在椅子上冲着窗外的园子发呆。
侍卫小心翼翼地站在书案前不敢吭声。
刚收到消息,得到消息的侍卫们赶去福鸣镇,曲仲几人已经离开了那里,又失去了行踪。
而这种情况这两年里已经发生了无数次。
不仅他们这里找不到人,就连兵部刘永尚书那边派出去的人也全部都没有消息。
“我这个爹这是打算不回来了啊。”
良久,曲鸿羽终于抬头忍下快要掉下的眼泪,沉着声喃喃道。
他们几兄弟都以为曲仲这回最多只会去个一年半载,到了第三年他们就开始觉得不安,转而派出了许多人去找。
可是这派出去大地人带回来的消息都是刚刚错过。
一次两次他还信,可是这次数多了他们就觉得这几人是故意的。
毕竟有个奚安林在一起,王府的暗卫们可都不是吃素的。
“我想老爷定是有其他事给耽搁了,忙完就会启程回来了。”
侍卫小心地瞄着曲鸿羽的神色,试探着出声安慰道。
他们这个主子现在手里掌握的可是太子殿下所有的暗卫和督察院人员。
更何况他还有个做兵部尚书的二哥和顺天府丞的四哥。
这三个人加在一起,丹山郡无论哪家勋贵不敢得罪。
可这几个明明皇上已经赏赐了府邸的人却偏偏都不愿意离开金柳巷这座老宅子。
特别是面前的这位主子。
尚义候府的老侯爷已经多次派人来请曲鸿羽回府主持府中大小事务,可都被他冷眼拒绝了。
现在的苏府已经完全没法掣肘他,反而只能依靠着他。
他知道这完全是因为那位素未蒙面的曲府老爷。
“希望我这个爹还能记得我这个儿子吧。”
院子里种满了绿油油的蔬菜,甚至连他的书房外面也没能幸免。
他到现在还记得曲仲所说的,有土地的地方就应该种菜,既能填饱肚子,菜开地花也能观赏。
罢了!
叹了口气,曲鸿羽起身慢慢踱步出了书房。
胡思乱想中,他竟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曲仲住的院子。
这院子自从他离开,就长年累月地关着,只每日派人去打扫干净。
可今日这院子大门竟大大地敞开着,院子里好像还有人影晃动,甚至他还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本以为是负责打扫的下人们在说话。
可突然的一声狗吠让他浑身一震,就这么傻傻地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盯着院子大门。
“汪,汪。”
狗叫声终于明显地传入他的耳朵,曲鸿羽这才相信,这是灵墨犬的声音。
这两次曲仲一走,灵墨犬也都离开了家。
他一直相信灵墨是只神犬,是上天派来保护曲仲的,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它一定就在。
不管不顾地往前跑去,就在靠近卧房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久违的声音。
“让我先睡一觉,好困啊。”
“不行,你得跟我进宫。”
另一个声音是奚安林的声音,而且这话里还隐隐带着怒气,连声调都有些变了。
“爹,你就跟着大爷爷进宫吧。”
随着这句话落下,曲鸿羽刚好推门而入,把屋子的情况看了个清清楚楚。
屋子里唯一坐着的曲仲除了下巴长了些青胡茬,其他都没怎么改变。
而在拉扯他的人是已经一头白发的奚安林。
另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男子,他能看出是他的五哥刘松,此刻也焦急地看着床前。
而她旁边站着的一个娇小女子也正帮着劝道:“爹,您就听大爷爷的话吧。”
他的推门而入吸引了站着的几人,大家纷纷回头来看。
就连那个抱着的小人儿也吸吮着手指好奇地转头打量他。
可是就是床上的那个人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无神地看着虚空,身体正要往床上躺。
“鸿羽,你快来劝劝爹。”
一看是曲鸿羽来了,刘松连招呼都没打,要哭不哭地喊道。
已经躺下的身子一怔,曲仲裂了裂嘴,冲着声音地方向空抓了两下,轻声喊道:“鸿羽?”
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了,曲鸿羽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个还在笑的人,血一下子冲上了脑子。
“爹!”
带着哭腔这么喊了一声,曲鸿羽几步跑到床前一把抱住了曲仲的身体,不相信地再喊了声:“爹!”
“我看不见了。”
没等曲鸿羽问,曲仲就这么轻飘飘地说了出来,还笑着补充了句:“所以你别摇晃我了。”
这五年,他们几人几乎走遍了整个西照。
不仅把预防寄生虫地方法教给了遇到的人,也顺便看完了西照的大好河山。
路上不仅刘松的病全好了,就连媳妇也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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