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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大姐姐亲手烤的蛋糕,蛋糕坯和上面抹的奶油都白嫩嫩的,一挪盘子就会来回晃悠。白色的奶油上点缀着鲜嫩的樱桃,只有两粒,但足够作为画龙点睛的妙笔。
小狐狸跳上餐桌,耸着小鼻尖去嗅蛋糕的甜香。它已经踩着肉垫小心翼翼的了,却还是惊动了蛋糕的主人。
“不要……别、别碰那个!”
大姐姐惊慌地叫道。
狐狸当然听不懂人话了,满脸无辜地看着她,然后一抬爪子,就伸进了蛋糕里。在大姐姐心疼的呜咽声中,小狐狸的唇悬在蛋糕上,琢磨着如何下口……
讲到这里,岳烟忽然停了,哄小孩似的问鹿青崖:
“姐姐,你猜小狐狸会先吃哪里?”
凉爽的夜风在鹿青崖心口掠过,只有抱紧岳烟的时候她才不会冷。听见岳烟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她第一个念头是说小狐狸什么都不吃,直接乖乖睡觉。
然而顺着岳烟的目光,她的脸红热滚烫,咬牙切齿地说道:
“小狐狸……先吃……樱桃……”
岳烟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姐姐猜对啦,真棒。”
小狐狸嗅着味道,找到了整个蛋糕上最甜的红樱桃。
两粒樱桃,泛着诱人的淡红色,可能是因为吹了夜风,此时已经有些僵硬了。小狐狸却不管这些,一口含住其中一个。
亲眼见证了这一切的大姐姐心疼地吟哦了一声。
口腔里的湿热很快就软化了樱桃,从一颗硬硬的小球,变成在舌尖上乱滚的软嫩果肉。甜蜜的果糖随着果汁刹那盛放,在小狐狸的唇齿间芳香四溢。
鹿青崖想推开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
不妙的是……这个故事真的很精彩,让她前所未有的爱听。
舔去了樱桃上的奶油,小狐狸又顺着蛋糕往下,直到将整个蛋糕都吃干抹净。
讲到这里,岳烟换了个姿势躺着,不小心碰到了鹿青崖的右肩,却听她不自觉地吸了一口凉气。
“姐姐,你怎么了?”
岳烟赶忙关切道。
鹿青崖没回答,只是自己揉了揉右肩的淤青,贴着岳烟躺好。
那是下午对付那帮粉丝的时候伤到的。那些人实在是太过狂热,推搡之间弄伤了好几处。
即使已经从机场脱身了,鹿青崖还是没有亲自来找岳烟,正是因为她要去处理这些淤青和红肿。下午用药油推了半天,大部分都好了,只有这处被相机砸出来的伤还没完全褪去。
她不说,岳烟也猜到了七八分,也就小心地不敢再放肆了。
两个人今天赶了大半天的路,都疲倦得不行,衣服也没换,就这样在床上挤着睡着了。
浑浑噩噩之中,鹿青崖听见床边有脚步声,霍然睁眼,却看见一个和岳烟一模一样的人站在床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鹿青崖第一眼就觉得这只是个“和岳烟一模一样的人”,而不是岳烟。
“你是谁?”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错愕地发现自己那些淡去的淤肿又严重起来,疼得她浑身没有力气。
“岳烟”倒很体贴,直接在她床边坐下了,不用她吃痛地来够。
“姐姐别急嘛,我是你的烟烟啊,”“岳烟”笑着说道,“岳烟让你伤心了吧?连真实的身份都不告诉你。我和她可不一样,我今天来,就是想和姐姐说实话的。”
鹿青崖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梦,又动弹不得,只能充满敌意地盯着她:
“你是什么东西,轮不着你来议论她。”
“哎呀呀,是姐姐的伤还不够痛吗?”
“岳烟”笑眯眯的表情更加和善了,打了个响指,鹿青崖身上的痛就严重了十几倍。右肩的那处淤青本来只是个扭伤,现在却疼得仿佛骨折,好像有人生生地将她右臂拧了下来似的。
她双唇发颤,连神情也恍惚起来,模糊的视线勉强看见“岳烟”的面孔压了下来。
“姐姐,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痛苦吗?”“岳烟”和善地笑着问道,“因为你做了不该做的事。你要知道,你自己是有生命轨迹的。超出了这条轨道,无论这辆车奔向何处,都只会……”
“岳烟”的声音越来越近,附耳向她低语道:
“只会把你的目的地撞成一处废墟。”
鹿青崖双眼睁大了,竭力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岳烟”很满意地欣赏着她徒劳的样子,欣赏够了,才仰天笑道“你好自为之吧”,然后款款地离去。
身影消失的刹那,鹿青崖身上所有的痛苦都消失了。霍然睁开眼,见自己还安然地躺在床上,只是冷汗浸透了整面枕头。
岳烟也还安稳地睡着,嘟嘟囔囔地梦呓了几句,往她这边蹭了蹭。
她心有余悸地怔怔地望着岳烟的侧颜,悄悄握住了岳烟的手,将岳烟拉进自己怀里,互相依偎着闭上眼睛。
烟烟,姐姐知道自己以前很糟糕。
但是从今以后,姐姐再也不会让你失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的评论我都看啦,首先感谢鸽鸽、犬森森、冥河、uglazy以及闻冰语等等几位小宝贝子一如既往的支持,还有三年级、sk两位朋友的倾情长评,所有评论的小伙伴我都心领啦!
我第一次写这么长的故事,想尽量做到最好,但毕竟水平摆在那里,在这次转折的处理上难免有生涩的成分,已经在努力地调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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