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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念一想,又问道:
【干嘛呢,这么闲,还有空给我发消息?】
这次顾青窈挺长一段时间都没回复。鹿青崖正要按灭手机屏幕时,那边忽然发来一段视频,是卓弄影对镜练习台词的录像。
顾青窈发来文字:
【看我老婆演戏呢】
包厢里,刘总的手还搭在岳烟身上。
她第一次见这人,见他与鹿青崖柳兰因一起吃饭,还以为刘总与她们关系不错。心中十分抗拒,脸上却还是陪着客气的笑:
“刘总玩笑了,这场合不太合适吧?”
她今天穿了短裤和高跟鞋,别说跳舞了,走路都不敢把步子迈大。
刘总却好像没看见似的,甚至将手往下挪了挪。
他见过的女演员多了,对于公司老总的这种行为,她们求还求不来呢,为了以后前途更好,就差上赶着配合了。
因此,即使岳烟已经很礼貌地向后退了几分,他也只是觉得岳烟是欲擒故纵,故作矜持罢了,毕竟小女孩脸皮薄嘛。
“诶呀,小岳,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其他几个看上去是高层的人也跟着笑道,“表演嘛,我们就是纯艺术地欣赏欣赏。”
我已经说了不跳,这帮人是听不懂话吗?拿我当什么呢,跳舞给他们下酒,给不给钱啊?岳烟脸上还在强行微笑,心中的妈卖批已经溢出了脑子。
柳兰因也讨厌他们这副不知好歹的样子,奈何自己也是一个公司的老总,又不好撕破脸。
岳烟想更明确一点地回绝,正要斟酌着开口,却听见一个声音冷冷地说道:
“各位老总的眼睛是刚治好么,以前都没见过女人跳舞吗?”
她心中一惊,心说我是不是把话说出来了,刚才好像听见一个和我心中一模一样的声音?
沿着众人的目光一看,见鹿青崖站在门口,双眸像是刚解冻的雪川,盈盈地泛着寒光。
方才那句话,就是鹿青崖说的。
刘总还在满脸堆笑:
“鹿老师又开玩笑了。”
“我的语气很像开玩笑?”鹿青崖又露出收拾白珂时的同款和善笑容,“各位的母亲都是女人,要是想看女人跳舞,大可回家去看母亲跳广场舞。在这里让别的女人跳舞,是家里没有母亲吗?”
刘总怀疑她在骂娘,但是好像又没有证据。
场面一时僵住了,没人再提让岳烟跳舞的事。连岳烟本人都微微发怔,她没想到,鹿青崖会为自己说这些话。
敛了下黑色暗金的披肩,鹿青崖来到坐在她身边的老总的身后,也不说话,就凌然地默默看着他。
老总知趣地往旁边挪了一个位置,让鹿青崖挨着岳烟坐下。
柳兰因心中暗爽,趁机解围道:
“她们文化人说话就是幽默,来来来,咱们就不接她的玩笑,再喝一杯!”
一桌人又把酒言欢起来。鹿青崖还是没碰酒杯,低声与岳烟咬耳道:
“他们还说让你做什么了吗?”
“你还想他们说什么呀?姐姐再不来,我都被他们欺负死了。”
岳烟有点撒娇地说道,金鱼似的鼓着小脸儿。
鹿青崖无语地瞥了她一眼,很快又转过头去小声道:
“你呀。”
满屋子的酒气熏得她难受,最重要的是她稍微有些酒精过敏。平时还好,被酒气一诱,身上就有些发痒。
尤其是大腿根部的那道疤痕,怎么坐怎么难受,细细麻麻的酥痒沿着肤下蔓延,小虫子似的在皮肤与脂肉之间百爪抓挠。
岳烟正陪笑着和桌上的人寒暄,忽然觉得一只浸着凉汗的掌心放在了膝上。
“你怎么了?”
她紧张地盯着鹿青崖的侧颜,见鹿青崖双眸低垂,眼睫轻颤。
那边柳兰因还在招呼着客人喝酒,趁着嘈杂,鹿青崖银牙紧咬,一双凤眸湿漉漉的:
“伤疤……痒……”
一听说伤疤,岳烟就顺着她的腿看去。
她穿了件金丝绒的酒红色长裙,将洁白的双腿全都覆盖住。
此刻,酒红的丝绒之下,两道纤细的影正紧紧挤在一起,上下轻微地磋磨着,试图用磨蹭缓解伤疤的痒。
“呜……”
再怎么蹭也只是隔靴搔痒而已。徒劳地挣扎了一会儿,她身心都瘙痒难耐,将微热的面颊搭在岳烟肩头,难受地别过脸去。
正在思考怎么安慰她,岳烟身边的人举起杯来,岳烟只好先转头应付道:
“谢谢抬爱,我先干为敬。”
半句多余的话也不说,在那男人夸自己豪爽的笑声里转过头来,低声问鹿青崖:
“那怎么办,你有什么药膏可以涂吗?”
“没有……”鹿青崖贴在她的肩颈窝里,说起话来有点哭唧唧的,“你、你帮我挠挠……”
恰好此时柳兰因不知讲了个什么笑话,一阵哄笑声将鹿青崖的话遮得只剩口型。岳烟听不清她说什么,她连说了几句,都被吵闹声打散了。
最后,鹿青崖眉头一蹙,直接握住岳烟的手腕,将她的手伸进裙摆,贴在自己大腿根部的伤疤上。
大庭广众之下,不过是挡了张磨砂面的桌子,居然就敢做这个动作。岳烟唬了一跳,下意识地想将手抽出来,鹿青崖微烫的面孔就贴了过来,泪眼汪汪的样子倒让她不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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