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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西洲来金元虽名不正言不顺,又脑子一热,非要做她的男宠。
他现在是全然不顾脸面,彻底当上了狗皮膏药,但到底身份摆在那,他是南璃太子。
为了两国关系,她也要顾及一二。
让赤月、岳枫知道他的身份,为的是让公主府的下人办事有个分寸。
听完赤月这一番描述,沈青青万万没想到,有一日自己会被迫去处理“后宅”之事,无奈感叹,“这才住进来的头一日,就闹得鸡犬不宁,日后望乐阁的戏估计有的看了。”
赤月捂嘴一笑,“小殿下才知道么,这男人争风吃醋起来,一点也不比女人差。”
“走,看书看乏了,我们去望乐阁转转。”
另一头,望乐阁内孟西洲下榻处。
他换了身干净衣裳,头发湿漉漉的,偶尔淌几滴冷水。
“爷,您好些了没?”见他喝了几杯热水后,唇瓣依旧发紫,他折身去把一旁的暖炉搬到他面前。
本以为昨日见殿下背着那位娘子去了公主府,算是顺利博得欢心,也不算浪费了他们几个精挑细选带来的上元花灯。却不想,到最后,没什么进展也就算了,爷真住进了公主府,给邻国公主当面首了。
这算什么事啊?
这要是传出去,事可就闹大了。
倏地,孟西洲冷不丁的一句,给李炎的思绪拉了回去。
“没事,再冷的天都挨过来了。”
李炎知道他指的是之前西北戍守时的事,偶有敌军来犯,年轻的将军亲自征伐,交战持续十天半个月是常事,那个时候,什么苦都吃过。
“可您的伤还……”
孟西洲捂嘴轻咳了几声,缓缓道:“我的伤不碍事,先说正事,今日你去见了留在金元的探子,可有孟棠嬴的消息?他养尊处优,必然在普尔图木。”
之前明访金元,孟棠嬴自然不会路出马脚,可当下情况就不一样了。
父皇之所以能允他这么快回到金元,必然不止为了娶邻国公主这样简单,还有捉拿孟棠嬴这层原因。
“回爷的话,暂无孟棠嬴的下落,但您之前叮嘱过,要盯着金元这几位皇子动向,咱们离开普尔图木这段时日,有一位皇子的行径很是反常。”
“嗯?”他默了默,未等李炎说出口时,他抢先一步道:“可是贺兰煜?”
“爷怎么知道是他?”
“若我是孟棠嬴,也会先选贺兰煜下手。”
“如今金元大君身体不佳,皇子众多,尚未立储,再加上北方连年天灾,耀云与菱莱两个邻国的觊觎,正是多事之秋。是个搅弄浑水的好时机。”
“孟棠嬴必然会从这几位能触碰到未来皇权的皇子下手。”
“当下还在世的共有六位,其中大皇子是庶出,目前下落不明,二皇子贺兰明纾与八皇子贺兰煜是嫡子,他一定会从嫡子下手。”
“可贺兰明纾位高权重不容易接触,但贺兰煜是个武痴,从他入手要容易的多。”
“即是如此,那爷为何不让我们一开始就盯紧贺兰煜。”
孟西洲又喝了杯热水,脸上稍稍恢复了些血色,“孟棠嬴慎之又慎,盯得太紧反而容易暴露。”
“属下明白了。”李炎又拿来一块干巾递了过去,“爷,霍大夫这次没有来,您在此务必保重身体。”
霍羡之妻闵颖头年诞下一子一女,他欢喜得很,孟西洲便没让他跟来,允他留在汴京,享天伦之乐。
“嗯,有青青在,你不必担心。”
李炎眉头浅蹙,他不担心?
正因为如今那位也是身份高贵之人,他才担心。
毕竟当初,从沈娘子的角度来看,爷可是够狠心的。
故而,只要沈娘子狠下心,爷会过得很惨。
虽然他清楚,爷的那些个身不由己,委曲求全。
但早就说不清了,爷也不会再解释了。。
另一头,孟西洲兀自擦着头发,青青这两个字说出来后,久久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当着她的面,他不唤她,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能跟别人提起她的名字。
没想到,会有一日,连“青青”二字,都成了一种奢侈。
少时,探望完霍北,刚出屋的沈青青瞧了眼院内另一头的房间,渐渐放缓脚步。
赤月玲珑心思,低声问:“殿下,那位当时为救霍北也落了水,您要不要……”
“大夫去瞧过了么?”
“还没,大夫才得了空。”
“有大夫去就够了,今日溥大人不是下了帖子去渝味轩,时辰不早了,该去准备了,走吧。”
沈青青没注意到,她走出望乐阁时,院内的屋子悄然开了一面窗。
站在窗后的男子,乌黑如墨的眼底沉下了属于晨曦的最后一抹光。
少时,孟西洲的房门再次被叩响。
他掐着眉心,昏沉的躺在榻上,没有理会,这时,吱呀一声,有人推开房门。
“谁?”
他低声问了句。
“反正不会是殿下。”话语带着七分讥笑三分轻蔑。
孟西洲见楚子川咧着嘴走到内室,他把头别过去。
“我来看看我们这位受殿下独宠的小五兄。”楚子川见人躺在榻上,面色不佳,笑道:“有没有觉得这屋子里太燥?去,把窗户和门通通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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